宫琰闻声转头,只见男人恼羞成怒,直接起身扑了过来。
宫琰侧身闪避,右脚一勾,半截矮凳重重撞上膝盖,男人扑通跪下,身体又太肥胖,竟直接朝前栽去,面容因痛苦极度扭曲。
“我算什么?你抬头瞧瞧不就知道了?”
宫琰微微倾身,修长指节调转,一枚通体漆黑、刻有“宁”字的玉令散发着厚重森寒的荧光,男人脸色惊变,猛然抬头,堪堪触及到宫琰目光,又立刻垂首,慌乱跪伏,哆哆嗦嗦惊疑不定。
宫琰淡声垂眸:“如何?”
男人抬手抹了抹冷汗,彻底清醒。
宫琰转悠着手里的宁王亲令:“你想买下这家酒肆?”
男人慌乱摇头。
“东家不卖就砸场?”
“绝无此事!绝无此事!”
宫琰瞥一眼不远处的青年,又问:“你要他?”
男人神色不定,仅犹豫片刻,宫琰不耐扬声:“回话!”
“……草民不敢。”
“你且记好了,今后这家酒肆,归我宁王府所有。”宫琰语调微凉,“若再让我发现你耍酒疯,砸我的场,欺负我的人——”
“不敢、不敢!”
宫琰满意道:“新东家要谈话,无关人等,都散了吧。”
男人忍着疼爬起来,被手下搀扶着,屁滚尿流地跑了。
店门关闭,隔绝外面一众视线。
管事膝盖一软,试探道:“王、王王王妃?”
“你还挺机灵。”宫琰瞥他一眼,“不必行礼,以后便该唤我新东家了。”说罢,转身走到青年面前。
青梧怀抱琵琶,率先矮身:“草民拜见王妃。”
青年嗓音微凉,语调平淡,言语没有谄媚,有如清风迎面,宫琰不自觉带上笑意:“听闻你一心留在此处,不知换了新东家可愿留下。”
宫琰本就生得明艳,火红狐裘衬得她唇艳肤白,加之气场强大,倒真有几分东家气势。青梧抬头望了眼,又很快垂眸,道:“愿意。”
宫琰满意点头:“今日你们都累了,闭门歇业吧。管事的,怎么称呼?”
管事答:“小的姓王,王发财。”
宫琰忍笑:“记住了,谁再敢欺负你们,报宁王府的名。”
东家答应得很快,一个时辰不到,便亲自将玉佩送达王府,彼时管家徐伯正忙着收拾残局,付完钱款,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王妃大清早出门到底买了什么。
徐鹤:“………”
宫琰心情颇佳,探头环顾四周,笑问:“王爷可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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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王妃买下盛安酒肆的消息传开,王爷反而是最后知道的。
早朝结束,皇帝单独召见,宣太医为他诊治,谢伤乖顺谢恩,便任由太医折腾,他神色淡淡,整个人沉于影中,如一株安静朽坏的木。
皇帝心头忽然升起一股躁意,起身来回踱步,走过去问太医:“宁王身体如何?”
太医拧眉,眼里有一瞬的惊疑,他对皇帝道:“容微臣再探探。”说罢再次探上谢伤的脉。
片刻后,太医忙起身,语气激动难掩喜悦:“陛下!王爷的脉象原本杂乱无序,沉微欲绝,老臣琢磨了好几个方子都迟迟未能改善,可今日这脉象渐显和缓,大有枯木逢春之兆!这简直……简直闻所未闻。”
说着,撩起官袍跪道:“陛下!虽不知王爷为何气血亏虚,但脉象确有好转,微臣敢以毕生名誉担保,王爷有救!”
皇帝下意识后退半步,抚胸顺下这口气,似乎还不敢相信,扬声确认:“此话当真?!”
“臣绝无半句虚言!”
“善!大善!”皇帝龙颜大悦,“赏!通通有赏!”
太医领旨谢恩。
谢伤眸色微动,偏头安静看向皇帝,听他向太医询问,为何前日还卧病在床,今日便有了转机,难不成真是这桩婚事冲了喜?
太医不敢乱言,斟酌道:“微臣从医半生,未尝没有诊过奇病。王爷此病难医是真,脉象好转也是真,微臣才疏学浅,不敢胡言。许是陛下心系王爷,又有龙气庇佑,上天感念陛下心切,降下福泽……”
谢伤依言谢恩。
皇帝原本因宁王府走水一事龙颜大怒,下令彻查,结果谢伤上呈物证,竟然与太子当堂对峙,几方势力搅和,就连老太傅都出面力挺宁王。
皇帝不堪其扰,着刑部严查此案,御史台监察,太子软禁三月,勉强安抚臣心。
如今见谢伤眉眼低垂的乖顺模样,竟有几分故人影子,难免心生恻隐,道:“你受委屈了。”
谢伤心中冷嘲,眼眶微红,抿着唇一言不发。
皇帝心里越发不是滋味,又道:“宁王府不能住了,着工部修缮,再另选一处新的府邸。连瑾,你给父皇一些时日,父皇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
说完,才想起什么似的,从私库里拨了些赏赐,道:“宁王妃也受惊了,最近西域新来了一批新鲜玩意儿,来福,你带殿下先挑,挑完再给后宫送去。”
来福扬声应诺。
徐影推着谢伤出来时,日光透过宫墙投下窄而深的短影,春意渐浓,宫墙高耸,男人沐浴在暖阳下,浑身却浸着散不去的冷意。
“下官见过王爷。”
谢伤闻声抬头,一人从墙角阴影走出,站在他几步之距,来人身上朝服未褪,暗紫官袍,腰间佩戴金玉带,拱手行礼时广袖的鎏金云鹤暗纹隐隐泛着流光。
是丞相宫鸿年。
谢伤颔首,待他起身后回了半礼:“宫丞相。”
宫鸿年注意到男人行的是晚辈礼,悬了一上午的心总算放下,谨慎措辞道:“王爷,不知小女是否受伤?”
谢伤:“相爷放心,王妃无恙。”
无恙!宫鸿年心里一喜,大着胆子问:“可方便探望?”见谢伤不回复,又道,“王爷贵体欠安又横遭此祸,便不必拘于俗礼,回门之日换我等登门亦是一样。”
谢伤摇头:“回门之日,定当登门。”
大善!宫鸿年彻底放心,仿佛朝堂之上履步维艰的不是他,简单聊了几句,开开心心回家报安去了。谢伤瞧着,便知宫琰那乐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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