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反应,谢茉暗暗哼哼,内里果然隐藏猫腻。
她扬扬眉梢,装模作样叉腰,娇呵:“坦白从宽!”
卫明诚配合地抿直唇角,只眼睛里的笑意已满溢而出。他说:“不是预谋。”
谢茉不信:“哦?”
卫明诚轻咳一声,低笑说:“是预见。”
略忖了忖,他解释:“对于从未接触过格斗或武术的人来说,第一次练习这套防身术多半会不适应。”
谢茉故意重重哼了一声。
卫明诚稍稍抬了抬嘴角。
她只是有点无处宣泄的郁闷。
兴许循序渐进一次学习一个招式,或者每次练习不超过十分钟,便不会现今手脚瘫软的情况,可那样太慢了,就算卫明诚提议,她自己首先就会否定。
至于卫明诚那点子小心思——哼哼。
她消化情绪的能力想来强,再者也不是真的计较,几个呼吸后便彻底放下这事。
就在这时,卫明诚把自行车推过来。他回头以眼神点了点后车座,看着谢茉低声道:“上来。”
待谢茉反应过来时,她已经坐上平稳前行的自行车后座了。
卫明诚很高,蹬谢茉的女士自行车时,只能委屈他一双笔直有力的大长腿半蜷缩着,他倒是从容自如,车骑得不快不慢又稳当。
谢茉是第一次被异性骑自行车载着,感觉有一点新奇,还有些些的兴奋,卫明诚宽阔挺削的后背占满她眼眶,视线上移,他肩胛骨机具力量感的凸起。
他的衬衫被风鼓起,烈烈之响似雄鹰振翅,让谢茉的心也跟着越飘越高,朝阳里翱翔。
坐享其成的谢茉主动问:“我重不重?”
卫明诚说:“不重。”
谢茉追问:“哦,那是你后座载过最轻的吗?”
“不是。”卫明诚说完,似乎完全感受不到身后人正逐渐攀升的不满,又添了把火,“女孩子里是最重的。”
谢茉都被气乐了:“什么叫最重的,我很胖吗?”
“不胖。不过,”卫明诚平稳的声线里隐含笑意,“我载我堂妹和表妹时,她们还在读小学。”
谢茉:“……”
那个正经直白又克制真诚的兵哥去哪里了?
竟然学坏
了。
谢茉轻哼一声收住来回晃悠的腿朝他脚踝踢了一脚。
随即她心中泛上一股微妙的愉悦他话里的另一层意思是他从未载过其他同龄女孩子吧。
卫明诚眼底笑意更盛跟她相处心情总是轻松愉悦的。
没一会儿两人便抵达**家属大院。
谢茉跟卫明诚约定电影院门口碰面的时间后就挥挥手推车进了大院。
洗澡、梳头、换衣一系列事情做完后谢茉下楼和章明月一起吃了早饭然后骑车去单位打卡报道与主编打过招呼后又风风火火赶去医院家属院。
推车走在医院家属院的水泥通道上时谢茉双腿已经比面条还软了见着不远处的歇息走廊才提起两分精神加快脚步。
或高或低的闲聊从中传来在听清谈话内容后谢茉不由地将脚步放得更轻。
走廊顶盖种着藤萝垂下的枝蔓叶子咬合叠连形成一挂天然的幕帘
由此谢茉又靠近两步谈话声清晰可闻后便驻足光明正大偷听起来。
“……就咱们院原先的骨科大拿刘主任他们一家子都在咱们院工作听说小儿子和药房的小丽要结婚婚房申请三四回了都没批下来。”
“这还是双职工呢……现在住房越来越困难了。话说回来他们家住房条件已经够好了三室户刘主任夫妻和仨对小夫妻客厅隔一间完全住的开比那一室户住七八口子的可宽敞多了。”
“嘿哟你这不能光朝下比啊朝上比比想想那带孩子母子俩住大三室的谁能服气。”
“人家是烈士家属男人是抗洪英雄院里多照顾照顾。”
听到这谢茉猛地一振这群大妈奶奶们口里的烈士家属想来便是柳护士了。
浑身疲惫顿消她侧耳打起一百二十分精神去倾听。
就听前面说“不服气”的大妈讥诮道:“还不知道这照顾哪里来的你就看她每周不重样的新衣裳那手腕上的进口手表那娘俩一人一辆的自行车还有三不五时飘出来的肉味那是每月贴补的十五块钱能负担得起的?不定做了什么脏勾当。”
空气一时静谧。
忽然又一个大妈说:“我倒是在西郊烈士陵园那边
见过她,当时瞅着仿佛是和一个男人在一块,挨得还挺近……”
“咦……狗改不了吃屎,年轻那会就勾三搭四。呵,不会还是那人吧?”
“不可能,人家现在是大领导了……”
“莫说莫说,祸从口出。”
“哎,别说了,人家儿子过来了,这小子可是个狠角色。”
谢茉内心正一片欢欣雀跃,听见柳护士儿子露面了,立马推车转出走廊,就见远远走来个体型略胖的少年。
少年十三四岁的模样,个头挺高,圆润的脸颊却又一对入鬓剑眉,眼睛虽被颊肉挤窄了些,但和谢茉记忆中少年版的白江河像了五六分。
如此,她已可基本确定,柳护士儿子真正的父亲是白国栋。
这少年扭脸饶一双桃花眼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谢茉:“这位姐姐眼生,来这找人?我帮你啊,这地儿我最熟。”
谢茉被这道不怀好意的目光惊醒,蹙紧眉头,扔下“不用”两字,立即骑车头也不回地离开。
她要赶去方才大妈口里的西郊烈士陵园附近看看,兴许能找到更多的线索。
由大妈和奶奶们的话,谢茉推测白国栋这些年一直资助柳护士母子生活等各项抛费,两人一直有联系不说,甚而依然保持着情人关系,因而那个在西郊和柳护士举止亲密的男人泰半是白国栋,两人秘密私会的地点很大可能就在附近。
从医院家属院到烈士陵园,需要骑一个小时的自行车,谢茉行到半路实在顶不住,从挎包里摸出卫明诚的赠礼小麻花吃了一捧,又连灌几口水,便不再耽搁,一蹬脚向西奔去。
西郊这边都是并排的独门小院,谢茉转了几条巷子没特别的发现,就在她后脚跟都磨痛的时候,离烈士陵园最近的一处小院吸引了她的目光。
这处小院独立于其他院子,和烈士陵园并排,前后空旷,少有人至,是个绝佳的又会所在。
小院院墙极高,墙顶竖着碎玻璃防攀爬,低调的黑漆大门上一把厚重的铜锁,**门阖得密密当当,不留一丝朝院内偷窥的缝隙。
谢茉四下打量,企图找出更多的痕迹。
可能是她在此停留的时间太长了,不远处走来一闲逛的大爷,慢悠悠走过来问:“丫头,看什么呢?”
谢茉垂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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