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欢一连宅家几天,百无聊赖之下开始用金镯子传音给沈之远,本来没打算得到回复,谁知在她锲而不舍呼唤声中,对面竟当真传来一声应答:
“公主?”
镯子里的嗓音沉静清雅,听得人精神一振:
“是我是我!”顾长欢觉得新奇,连忙回道:“沈师兄,你在做什么呀?”
那边“滋滋”了几声,片刻方才出现断断续续的声响:“公主,实在抱歉,我现在有点事,稍后再与你解释……”
这句话刚说完便没了动静,顾长欢犹不死心地大喊道:
“等等啊沈师兄,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然而无论她怎么呼唤,都不见任何回音,顾长欢“噌”地一声从躺椅上坐起来,冲着外面喊道:
“渔冬!”
正辛勤清扫院中落叶的小丫鬟连忙跑进来:“公主,怎么了?”
顾长欢将她手中的扫帚抢过来丢到一边:“别扫了,快跟我去莘云峰看看。”
“啊?”渔冬似乎没反应过来:“可公主不是说过,最好不要在沈师兄练功的时候去打扰么?”
顾长欢拉着她就往外走:“沈师兄那边出事了,我当然得去凑凑热闹。”
渔冬一路小跑跟上她步伐:“沈师兄出了什么事啊?”
“我也不知道,”顾长欢摇头:“但莘云峰肯定有情况。”
……
不一会儿,两人便来到莘云峰附近,刚刚飞上半山腰,就听到一阵嘈杂的吵闹声:
“付彦,你们已经连占翰亭五天了,这么多兄弟等着呢,是不是太过分了?”
说这话的人正是秦牧,他一身绛红衣袍极其显眼,和沈之远一同站在最前头,与对面一伙人形成对峙之势。
“秦牧,你最好搞清楚,莘云峰是我家的地盘,即便你是掌门公子,也没资格说三道四。”
“付彦,天衍宗七峰一家,望慎言。”
清平的嗓音缓缓流泻出来,愣是把其余闲杂吵闹压了下去。
“沈师兄真是太谦虚了,我们莘云峰怎配与宴风老祖的青云峰相提并论?沈师兄这么有本事,不如带着你的师弟师妹们去青云峰练功,那种灵气汇聚之地不比我这小小的翰亭好上一万倍么?”
“你……”
秦牧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沈之远的青云峰,包括他的流云峰,的确都是得天独厚的福地,但问题在于他爹以及沈之远的师父都不可能允许他们带人去练功!
谁若是扰了他们的清静,第一个被连罚带打轰出来。
也正因如此,莘云峰总觉愤愤不平,地段不如人也就罢了,还要被当成弟子们的集训所,每届愿意留下来的也都是些平庸之辈……
“付彦,我不跟你啰嗦,今日你让也得让,不让也得让。”秦牧亮出佩剑,直接摊牌。
“秦公子这是要动手吗,付某奉陪。”
付彦同样拿出兵器,跃跃欲试。
“动手就动手,谁怕谁啊!”
“没错,大不了罚跪一夜祠堂,兄弟们一起跪了,今天只求打个痛快!”
“说的对……”
眼看局势紧张,一触即发,沈之远突然伸手拦住一旁的秦牧:
“等等。”
“大师兄!”
秦牧着急喊了声,大师兄向来刻板正直,心思最稳,他就怕这种关键时刻,大师兄忍辱吞声打退堂鼓。
少年眉眼沉静,不急不缓:“你们不必动手,我一个人便够了。”
“好,不愧是我天衍宗的大师兄!”付彦连连鼓掌:“既然如此,小弟恭敬不如从命,但咱们丑话说在前头,规矩定好了就不能随意改动,倘若你们三班其他人上前帮衬,便视为自愿服输,如何?”
“卑鄙!”
秦牧再好的修养也给磨没了,幸得沈之远手劲大,死死按住他:
“无事,我心里有底。”
付彦阴阳怪气笑了下,不客气地招呼自己班中弟子,仗着人多势众摆了个阵术,将沈之远团团围住。
霎时间刀兵相接,沈之远剑法极快,几乎一招撂倒一个,却并没有真正伤害他们,只用剑柄点住主穴,令人暂时动弹不得。
“大师兄好厉害……”
“大师兄干得漂亮!”
尽管三班的人知道自家大师兄实力出众,可当真正见识的时候,仍旧抑制不住那种与有荣焉的激动。
付彦眼底阴鸷森寒,他望着周围越来越少的弟子,掌心悄悄握住一串叶子,趁沈之远收拾其他人的当口,猛地向前甩去。
“大师兄小心!”
场外惊呼声此起彼伏,他们万万没想到付彦会使阴招,而且用的还是五散红叶!
所谓五散红叶,一共有五片,因其生于极阴之地,故而极易损人根基。
纵然沈之远天赋异禀,恐怕也难逃一劫。
付彦这种行为不可谓不恶毒。
花棉本来挤在人群中间,骤然瞧见沈之远遇险,什么规矩都管不了了,几乎奋不顾身冲了出去,着急忙慌地奔向他。
然而就在这时,一只毛色极为漂亮的小橘猫“喵”地一声蹿了出来,一口一片叶子,嚼得“咯咯”作响,最后落进适才回过神来的沈之远怀里。
“快吐出来!”少年收起长剑,双手抱住从半空掉下的肉团子,第一次如此疾声厉色呵斥。
五散红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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