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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第三十六章 扳倒依偎

小说:

暗杀目标是夫君

作者:

夸娥

分类:

古典言情

……

几日后,关押永王的监牢被打开。

四个身高体壮的衙役围在监牢外。

短短不到七天,永王干净的白色锦袍上沾染灰尘,神情灰败,好似被一层黑雾笼罩全身。没有了意气风发,没有了王侯的光环,就算是皇子也会在短短几天衰败下去。

永王却保持着身为王侯的最后风度,温和地笑着说:“各位,这几日多谢照顾,若是日后有小王帮得上的地方,还请到我府上。”

四个衙役对视了一眼,都没有说话。

两个在前,两个在后,将永王押出大牢。

衙役将永王带进朝堂,涉及皇帝血脉,皇帝要亲自对其进行审判。

走进熟悉的朝堂,永王对着两侧站立的官员微笑,最后在皇帝面前跪下。

皇帝看着案前呈的折子,玉旒挡住他的神色,让人窥探不清。

“孽子季明渊,你可知罪!”

季明渊猛地抬起头,一种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忍不住回头看,殿外日光灿烂,晃得人花了眼,高大的门扉下,侍卫手持长枪。

这不对,这不对。

季明渊猛地回头,用力过大,原本松懈的发冠被甩开,束好的长发散开,状似疯癫。

“你与林岩串通漕运相关,用盐与铁制武器同北狄交换,是也不是?”皇帝问道。

季明渊摇头,高声道:“我对此事一概不知!”

皇帝没有反驳,只是轻描淡写地说:“带证人上来。”

脚步声渐渐靠近,季明渊转头,看见来人目眦欲裂。

来人正是他掳来代笔的秀才!

“你……”季明渊不敢置信,喃喃自语。

他明明是看着对方死去,被割喉,扔到乱葬岗。怎么可能!

那秀才脖颈上缠着一圈麻布,他将那布取下,满朝文武官员骇然。

那脖颈上是一道拼接过的伤痕,肉粉色的疤痕横贯在这人的脖颈上,仿佛能看到他那日从脖颈中涌出的鲜血。

那秀才不说话,王公公将纸笔递给他,他跪在地上写。

“因草民气道破损,无法发言,请陛下恕罪。”

“草民被永王绑架,让草民代笔写信,内容是命林岩私下进行武器交易,换取良马,以盐换取粮食财帛,一备不时之需。”

大殿之中寂静无声。

这是赤裸裸的谋反。

原本已经打好腹稿,商量好对策的叶家也不敢再出声了。

皇帝的皇后是叶家的人,叶家看似风光无限,实际上每一步都走得很小心,若是牵扯到谋反,任谁都要拖一层皮不可。

众人不敢抬头,不敢去看皇位上的那个男人。

永王猛地扑过去,大声喊:“你是什么人!竟敢诬陷我!挑拨我与父皇的关系!我从未想要谋反!我也从未想要换取金银财产!你是谁派来的!说!”

那秀才被扑得歪了身子,侧过身看他,眼神中尽是冰冷的神情。

皇帝看着自己的儿子,厉声说:“事到如今,你还在狡辩吗?看看吧!”他将手里的折子扔到地上,王公公将其弯腰捡起,递到季明渊面前。

上面是大理寺调查永王名下的庄子,从庄子管家的名下又查到不远处的另一户,从其中搜查出了整箱整箱的金银布帛以及粮食。

这是铁证如山。

季明渊看着折子最后的一行署名:季泽州。

他的好三弟。

他双目通红,全身发抖,却一言不发。

皇帝见他说不出话来,只感到莫大的失望和空虚。他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从今日起,剥去季明渊的爵位,官职,罚俸三年,遣散永王府。”

他停顿,说道:“季明渊是我儿子,子不教父之过,当庭杖责四十,从今日起禁足宫中,不得出宫半步。”

季明渊没有进行最后的挣扎,那样实在是没有礼仪风度,他弯着腰,向自己父亲磕头。

“……谢主隆恩。”

季明渊保住了一条命,他清楚自己父皇的性格,若是继续纠缠下去,只会败坏他心中对于自己的评价。

他狠狠地看着二皇子和褚稷的方向。

他清楚,这绝对不是巧合,这么多的巧合一定是有人刻意为之,是有人想将他揭发出来让他一败涂地。

御前侍卫举着数米长的木杖,将他拖到凳子上,众目睽睽之下落下木棍。

只能听得见一声闷响。

剧烈的疼痛让季明渊额头瞬间下了一层冷汗,紧接着是忍痛到极限,脖子上的青筋鼓胀。

咚!

又是一声闷响,季明渊忍不住咳嗽一声,胸腔里泄露出痛呼,他双目赤红,抬眼,对上皇帝的脸。

恨意抑制不住地涌上。

他怕自己被看出破绽,闭上双眼。

若是再被皇帝厌弃,那他就真的没有翻身的时候了。

皇帝不看被行刑的季明渊,高声说道:“这次调查,三皇子立下功劳,赏银千两,赐余杭郡为封地。”

众位官员倒吸一口冷气,无他,前朝因为封地而产生割据,现如今无论是哪个王公贵族都没有封地,一封还封的是余杭这种富庶之地。

这是明晃晃的偏爱,他要抬三皇子,放弃大皇子。

杀人诛心,凳子上的季明渊听到对于季泽州的奖励,火气上涌,吐出一口鲜血,昏死过去。

皇帝视若无睹,朝堂之上曾经与季明渊

被割喉的秀才无人在意,皇帝没有提,也没有人关注他。下了早朝后,他缓慢地从台阶上往下走,官员匆匆从他身边走过,无人多看他一眼。

褚稷看见他,上前一步同他一起。

“这位兄台,你家住在哪?一会儿我送你?”

秀才看他,摇头。

褚稷连忙说道:“你要走回去?你家住在京城吗?你之后打算怎么办?”

那秀才不看他,脚步加快。

褚稷没见过这么孤僻的人,也不准备热脸贴冷屁股,撇撇嘴,没有在跟上去。

那秀才出了皇宫,直接拐进人群密集的巷子里,原本缓慢的脚步瞬间轻快,左拐右拐,在人群的缝隙里穿梭,只是转眼的功夫就不见了人影。

在他拐过的巷子口,有两个普通打扮的人停在巷口左右观察。他们脚步轻快,身板笔直,虽是布衣,手臂抬起时能看见衣服下结实的手臂。

这两人更像是练家子,不是普通人。

只在巷口停了两秒,他们二人对视一眼,左右分头去找。

殊不知在巷口上的酒楼里,刚刚走过去的病弱秀才正倚着窗,看两人从他眼皮子底下走过。

他脱下身上的布衫,胸口缠着紧紧的布条。

谁都没有想到,这个秀才竟然是一位女子。

她将脸上的伪装撕下,将衣服反穿,给自己熟练地梳了发髻,仿佛变了个人,坦然地从酒楼走下来,沿着街边往茶楼去。

……

季泽州忙了许久,可算是把自己手头上的事情忙得差不多了,现如今林岩的事情告一段落,卖官鬻爵的事情也抓住了尾巴,他给自己提前放了假,脚步轻快地走进正屋。

一推门,他敏锐感觉到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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