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
在盯着姬月承苦着小脸喝下加浓姜汤后,魏婵翻找出一件冬季穿的织锦貂裘,亲自为他披上,以免去浴室的路上受寒。
站在床边的姬月承,如换衣人偶般乖巧,魏婵说什么便做什么。
裘衣十分合身,滚边的赤狐毛聚在他的脖颈四周,烘得面颊白里透红,这次却是温暖的红了。
“婵姐姐待我真好。”姬月承含羞说道。
貂裘以明红色织锦为面,上面盘踞着一条过肩的螭龙,他一头长发如瀑流泄而下,铺在其上,红与黑的碰撞,越发显得艳丽华贵。
他为的却不是这份华贵,而是婵姐姐为他拭发披衣的体贴亲昵。
貂裘虽少见,但他在现代本就出身高门,再名贵的物件也不觉得稀奇。只要是魏婵,哪怕此时披的是粗布麻衣,他也甘之如饴。
魏婵用温热的掌心捂了捂他的小脸。
“忘了最重要的初遇,现在自然要多用心几分,弥补我家可爱的‘夫郎’。”
老夫人为了爱子站在她这一边,而那个针对齐侯相的计谋她有必成的把握。她马上就将顺理成章接管镇北侯属国的一切政务。
她将兑现于老夫人的承诺,为所有人展现出一对恩爱有加的镇北侯夫妻,或者说妻夫。
“嗯?怎么不说话,哪里不舒服吗?”
姬月承不是不舒服,是激动到宕机了。
不同于,刚穿越那一日玩笑一般的话语,如今魏婵是真正的,第一次用这个词汇称呼他。
他的心音不住发出尖锐暴鸣,一连串地涌入魏婵的大脑。
【我家可爱的夫郎?】
【我家夫郎?】
【夫郎!婵姐姐唤我夫郎!】
【婵姐姐好温柔的声音!!!要是有光脑在就好了,好想重复播放一万次!!】
……
太多嘈杂的心音来不及听清就一闪而过,魏婵最后听到的,是一道轻轻的带着羞涩的话语。
【我也好想唤婵姐姐一声‘妻主’。】
“我没事的。”
转念不过片刻,姬月承攥着貂裘上的赤狐滚边,紧张到声调颤抖:“谢谢……妻主关心,裘衣很温暖。”
话毕,他脸红如火烧,掩饰着什么一般紧接着说道:“婵姐姐,那我先去药浴了!”
他慌不择路地往门外跑去,甚至于跨门时差点被门槛绊倒。
多亏魏婵反应及时,一把扣住隐在袖笼中的手,将人整个转到了自己臂弯里。
宽大裘衣下的身躯纤秾合度,如柳如蒲,弯折在魏婵柔韧有力的手臂上,俊美的脸上满是失措与无辜。
魏婵垂眸看向怀中,笑道:“如此不小心,是想妻主抱你过去?”
或许被那清冷却带着笑意的声音蛊惑,也或许,是这份与初遇时相似的温柔,激起了前世累积的情感。
姬月承鬼使神差地应了一声。
“想的。”
【想婵姐姐抱着我,想婵姐姐属于我一个人,想有一天婵姐姐与我……能做真正的妻夫。】
曾经奢求的一切,触手可及。天神已经垂下她的青睐,而他为何要逃呢?
如他所愿。
宽阔的衣摆划出满月的弧度,貂裘衣襟上的亿万绒毛因惯性浮动,姬月承失去了属于自己的重心,整个人落入了魏婵的掌中。
他如燕雀倚入鹰隼的翼下,随着她的步伐摇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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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珠院自建院起,内院就不许男子进入,因此,乌云飞等侍卫此时守在二进院及外院。
院中侍女们除了服侍,寻常也不许久留。不过今日事急,摘星并几个粗使的丫鬟还在浴室侧的烧水灶房里候着。
摘星是大侍女,她做的是监督的活计,因此坐在粗使丫鬟们的身后,靠近门窗的位置。
灶房的门留着道缝隙通风,她听到正屋的门响,下意识转了头,却在下一秒睁大眼睛,被吓得站了起来,随即快速往前一步,合手关严了门缝。
“摘星姐,怎么啦?”一个丫鬟扭头问道。
“没事没事,好好烧火,侯爷要去浴房了,热水可不能停!”
“天呐!”另一个丫鬟隔着门窗,惊呼一声,“侯爷受了寒还有力气横抱夫人呢!侯爷可真疼夫人。”
窗纸混沌,她模模糊糊看到两人人影,按着思维惯性带入,实际连行动双方是男是女都看不清。
“噤声!”摘星竖目道,“胆敢妄议主子,你想跟武安作伴去吗?!”
小丫鬟立马乖乖闭嘴,不敢再说再看。
武安一事在仆从间传得离谱,只因有人见他离开侯府时无法说话,便谣传成他因议论夫人,被侯爷下令拔了舌头。
世间事本就如此,人们依照刻在思想中的钢印般的观念,将看到的一切,加工整理成顺应旧有印象的样子。
比如现在,摘星心里七上八下,面上依旧是大侍女的镇定自持。内心不断用以往的观念来解释方才看到的,颠倒于预期的画面。
也许是侯爷摔下湖时崴了腿,不便行走;夫人会武功力气大,便为侯爷借力一下,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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