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润的水汽形成一层雨幕,遮盖了原本淡远的荷香,只有清风吹来,仍可闻见一点儿香气。
荷载着雨水的荷叶边上,竖着一根根细长的茎,茎上只剩孤零零的淡黄花托,结成了小小的莲蓬。
吕姝没想到只一夜荷花就败了,要是没有那擎雨盖,怕是一点浓淡颜色也要瞧不见了。
她神情呆呆的,像是有什么东西从她身边抽离走了一般。雨丝飘进屋内,打湿了她的裙摆也不管。
只是低语:“中通外直,不蔓不枝。应当也有傲骨才是……”
不知坐了多久,身后也传来一阵子脚步声来。吕姝以为是听风进来了,她正好渴了,就扭过身子,要喊住她。
谁知这么一转,却撞到了这人的腰里。一受力,她一个不稳,手也慌乱地随手在空中抓了一下,三下两下地扯住了那人的束带,吕姝便知道对面是个男人了。
她一抬头,却见是秦禄,而自己两只手宛若她主动抱紧了秦禄似的。
方才秦禄知道她快要摔倒,也上前去扶她的手,忽而被她紧紧抱住,脸红了一团,双手只是悬在空中,一动也不敢动,像是一块只供吕姝挑拣的肉,静静地等待着吕姝发落。
他边说边自叹不如地摇头,轻笑说:“若我有一些轻狂,你昨日就有十分。我自认也是个好闯祸的,没想到你比我更厉害十倍。”
“是么?那你该好好说话才是。”吕姝面颊生笑,面上流露出一丝娇俏:“往后都不该惹我了。”
“自是如此。小生岂敢惹姑奶奶?”说罢,拱起手来,敬她两下。
吕姝见如此,原本忧郁的心情一扫而空,捂着帕子忍不住地笑了好半日。
秦禄见她笑自己也跟着笑,随后自己找了把椅子在吕姝身边坐下,陪着她说了一上午的话。
中途吕犀派人来喊他去揽春楼听曲,他也不去。过了一会儿又说要去打铁铺和武器行里看宝刀,又推辞了不去,惹得吕犀频频抱怨。
吕犀便自己带了随从,打着伞往揽春楼里去了。正出大门,撞见吕璋面色铁青,着急忙慌地往对面府里去了。
他看不惯地哼了一声:“整日就是去那府里,干脆住那儿得了。”
好在说话小声,又下着细雨,吕璋倒是没听见。
他脚上加快了步子,仿佛郡王府有救命的丹药一般。不多时,这个矮小人影就消失在了郡王府中。
原来这日一早,吕璋手底下就有一个管事的来报,说是两艘运转着瓷器的船在下关被扣住了。
吕家一开始在未城有两座民窑,一座叫耒窑,一座叫浏窑,两座中尤其以耒窑烧制的一种孔雀绿釉瓷出名。
这种孔雀绿浅如碧澜,观之宛若黎明破晓时不曾被半点霞光沾染的碧空,靠近时便能感觉到寂静如海般的平和之气。
自和郡王府成了亲家之后,吕家生意越做越大,后来这两座窑被点为官窑,所有孔雀绿釉并龙凤纹样式的瓷器,瓶、盏、碗、盖各形制均要上供给朝廷。
一家人满心欢喜以为这是好事,其实祸福相依,紧接着没多久就为这短暂的高兴后起悔来。
被点了官窑的吕家虽成了皇商,名声大到闻名全国,生意却反倒不如从前。
因朝廷并不是每年都要大量瓷器,自前年从耒、浏两窑运走一万件瓷器后,去年只要了五分之一,今年也是一样。
适逢朝廷在饶州大量建造官窑,未城离得远并不受太多待见,好的工匠又多被带到饶州去了。孔雀绿釉虽要价,又因上面说了不许售卖给民间,故而两三年下来,这两座官窑就没落了。
生意人嘛,营收一年比一年差,心思自然早早就钻营起来。
吕璋便想了个法子,铤而走险走私起御供瓷器来。一面销往南边岭南,一面销往北边的燕地,有时还会更远。
往南倒还好卖,有一些胡商自来找他,往北只能借着替宫里采买的名义少量走私。虽小心谨慎,也怕有被发现的时候,故而他走了未城郡王的路子,那边打通关系,他出货物。虽分王爷五分利,确是长久的买卖,吕璋也是高兴的。
这生意也做了两年了,一直是顺顺利利。不知怎么的,忽然在上关被拦住了。
眼下吕璋问了看门的小厮,说王爷在家中,他轻车熟路地到了郡王的书房里来。
话说未城郡□□炇此时正在准备今天中秋佳节的贺礼。
宫里的旨意下来,八月十五要他进宫过节去。既然是奉旨进京,少不得要见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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