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凌洲的表情怔松了一下，随即摇头，清晰地吐出两个字：“不养。”
看起来和平常没什么两样啊，苏茉楠严重怀疑纪凌洲是在逗她，纪小猫不会说话，纪凌洲又不会这样呆呆的，他现在，到底是个啥啊。
难道真的是切换身份太快导致的后遗症吗？
苏茉楠的大脑也跟着迟钝起来，回到家拿药，米粥在自己脚边蹭都没什么感觉。
米粥绕着她嗅了一圈，兴许是闻到别的小猫的味道，不满地喵喵叫起来。
苏茉楠愣着了一会才发现米粥，蹲下去摸摸它的头：“米粥，今晚给你吃小零食，先在家乖乖等，我出去一下就回来。”
米粥不肯，又围着苏茉楠转圈。
就这样磨了五六分钟，苏茉楠只好打开电视，摁了米粥喜欢的台，假装津津有味地看。
因为心里还挂念着隔壁，苏茉楠一咬牙，趁着米粥在看电视没顾得上她，悄悄打开门溜了出去。
赶紧把事干完，快去快回，苏茉楠在心中这么想着。
幸好没有风，纪凌洲家的门还是掩上的状态。
刚进门就被一个歪着的纸箱子堵住，里面的小猫不知道跑到哪里了，苏茉楠顿时心里一慌，连忙搜寻小猫的身影。
找着找着，发现这里过于安静，往沙发上一瞧，原本还乖乖坐在那里的纪凌洲已不见踪影。
然后发现了从沙发抱枕后探出头来的小猫。
“原来你躲在这里！”苏茉楠把小猫从沙发上抱了下来，也不知道纪凌洲有没有洁癖，这小猫浑身脏兮兮的，让他看到小猫满屋子跑就不好了。
她还指望着纪凌洲能收养这只小猫来着。
苏茉楠抱着小猫在客厅转了转，没见纪凌洲。
只有客厅开着灯，房间里都是漆黑一片，也很安静，苏茉楠就没进去看，想着应该没有人。
苏茉楠甚至把挂在阳台前半透明的帘子也掀了，还是不见人影。
难不成自己开门走了？
苏茉楠看向她刚刚走进来的大门。
刚才的纪凌洲确实有些呆，但也听得懂她说的话，叫他在沙发上等，他也乖乖地答应。
莫名像幼儿园那些乖乖听话的小孩。
这个奇怪的联想让苏茉楠笑了一下，西装革履，待人冷淡的纪凌洲居然有一天会和幼儿园小孩沾边。
苏茉楠笑着笑着就不敢笑了，如果纪凌洲现在就是个小孩，那肯定是和平常不一样的。
是她大意了，刚才门没关好就留一个小孩在家，万一纪凌洲跑到外面变成纪小猫怎么办？
那秘密不就暴露了吗？
那她岂不是要付天价违约金？
心里咚咚地跳，苏茉楠抱着小猫冲向门口，刚要打开门，猛然听见身后传来“咔哒”一声。
像是开门门把手碰到墙的声音。
苏茉楠被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回头，只见纪凌洲正从卧室里面走出来，换了身衣服，穿着柔软的白色T恤和长裤。
纪凌洲色脚步顿住，注意到在门角落缩成一团的苏茉楠，问道：“怎么了？”
“你，刚才去哪了？”找那么久没发现，一回头突然出现，跟凭空出现似的。
“我刚才在卧室换衣服，方便上药。”
纪凌洲神色平静，举止正常，怎么想都不会让人联想到刚才在沙发上乖乖坐着的人是他。
苏茉楠反复看了好多眼，才确认面前的纪凌洲已经恢复正常：“你刚才怎么了？”
纪凌洲没说话，轻蹙了一下眉，很明显是忘记了。
早知道刚才就拿手机录下来了，苏茉楠急得有点团团转，这怎么还分化出另一个形式了？没有猫耳朵，正常人的形态，表现却和平常完全不一样。
事关契约内容，一定要彻底搞清。
“你没有猫耳朵，但跟正常的你完全不像。”
相较于苏茉楠的急切，纪凌洲显得很平静：“那像什么？”
“像一个幼儿园的小孩！”苏茉楠指着沙发，又哒哒哒跑到大门旁：“我刚才叫你去沙发上等，你就乖乖地坐在那里，坐得可认真了，还扭过头来看我，像那种刚送进幼儿园就期待父母来接的小孩。”
看着客厅肩宽背阔的身影，苏茉楠再回想当时的场景，突然也觉得很不可思议。
更别说当事人了。
苏茉楠快步走向前：“你别不信，你那时候到底怎么了？”
纪凌洲低头看向苏茉楠，从警局回来，她一直都没能整理自己的头发，几缕头发松松地搭在她的肩上，此时抬头看向他，不知是担忧还是什么，秀气的眉毛皱成一团。
纪凌洲不说话，苏茉楠以为他又进入那种傻愣愣的小孩模式。
“你别不说话啊！你是不是又变了。”苏茉楠恨不得上手摇纪凌洲的肩膀让他醒过来。
纪凌洲回过神：“我没有。”
刚才看她那担忧的样子竟然走神了。
“那我们现在得赶紧找出解决办法！”苏茉楠绕到茶几：“你有没有纸或者笔什么的，我们讨论讨论，我觉得你肯定是有一个变化的窍门的！”
纪凌洲变化的“阴晴不定”让苏茉楠意识到他清醒的时间很宝贵，说不准下一秒他就要变成其他未知的东西了。
她可不想付天价违约金。
茶几上有一张白纸，苏茉楠拿起来翻看了两下：“就用这张纸吧。”
又在四周看了看，没见笔的踪影，只能边找边问：“你家里有笔吗？”
许久没听到回应，苏茉楠抬头看他。
只见纪凌洲还站在原地，定定地看着她的方向。
苏茉楠：傻了？
只是一秒，纪凌洲抛了句“在卧室”，转身就走了，不知怎的苏茉楠觉得他脚步有些匆忙，不像平常那么沉稳。
等纪凌洲出来，苏茉楠已经找好位置坐下了，一副要好好谈判的样子。
“谢谢。”苏茉楠接过笔，下意识地在纸上试了几笔，抬眼看他，“我回去拿药的时候你去了哪里？”
“换衣服了。”
“好，你为什么去换衣服？”苏茉楠在纸上唰唰地写。
“方便上药。”
“那之前呢？你没有什么感觉和记忆吗？你是清醒过来了去换衣服还是怎么着？”苏茉楠扑通扑通抛出一串问题。
纪凌洲：“我清醒的时候就已经在换衣服了。”
“那你有没有记得我让你在沙发上坐？”
纪凌洲想了想摇头：“没有。”
说起来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是她，可她心里一点底都没有，苏茉楠肩膀塌了下去，感觉所有的问题又回到了原点，纪凌洲作为当事人如果一点记忆都没有的话根本就突破不了。
苏茉楠强打起精神，挺直了腰杆：“那再之前呢，那个时候我俩在门口以后，你明显是有一段时间是清醒的。”
“而且当时我确确实实见到你的耳朵了，你把灯开了以后一眨眼就不见了。”苏茉楠手里的笔停了下来，：“你当时在想什么，又或者摸了什么东西？长出猫耳朵应该也有契机吧。”
“我当时确实没在想什么东西。”
这就是纪凌洲一直以来困惑的点，头上第一次冒出耳朵的时候，是在他十二岁的时候，他一晚上都没有睡着，生怕这个秘密会被人发现，结果第二天的时候耳朵自己消失不见了。
从隔天，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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