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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四章为序章,正卷从第五章开始,发文当天爆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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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咱们家啊,也就是现在不得不屈居于播磨国明石浦这个小地方。”(注)
“想当年,咱们祖上也是……”
谁,哪个人在说话?
阿荣迷迷糊糊地醒来,只觉得自己像是一叶孤舟,被长长的锚绳相连,飘在一望无际的海洋中。
那锚绳既坚固又轻巧,就像一根轻柔的羽毛,紧密地连接着自己的灵魂。温暖,又柔和。
外面的声音似乎被隔了一层罩子,让这些话像是毛玻璃一样模糊。那男人的话语得到了一群温柔的女声的附和,也吵醒了沉睡许久的阿荣。
我是谁?
——我是阿荣。
这里是哪里?
——一个新的地方?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应该在家里吹空调玩手机啊。
——说到底,现在的工作可真不好找。
等等,空调和手机是什么?
工作又是什么!?
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阻止回忆。
是传说中的孟婆汤吗?
.
“咱们家当年也是京都的大人物,祖上做过皇帝和大臣的!”
“现在京中多事,那些凡夫俗子每日只会汲汲营营,让人厌烦无比。在这样的环境下,我只能辞掉中将的职位,退居明石这个穷乡僻壤,真是生不逢时啊!”
阿荣又被吵醒了。
她所栖居的“海洋”依旧是那么温暖,带着让人安心的微微潮湿。这样的潮湿不同于一些城市梅雨季的闷热,反而让她感到舒适无比,
就好像,她是一株幼苗,在这蒸腾的温暖潮湿中获得了得以被孕育出生的神圣的力量。
嗯,什么是梅雨季?什么是城市?
呀,我,阿荣,要想一想,不要沉溺于温暖的迟钝。
外面的男人还在喋喋不休,一个劲地和让她身体微微震颤的温柔女声聊天。
“当然,我们家祖上的血脉已经很多代了,就算是再怎么被人追捧也成了过眼云烟。”
“道理我自然懂,可是我真的不愿意认命啊!”
那个男人的声音停了一顿。
“虽然祖上都有过大人物,但夫人的祖父是亲王,如今你的血脉比我距离天家近了不知道多少。”
“只可惜……”
只可惜,可惜什么?
接下来的女声温温柔柔地附和着丈夫的话,解答了腹中阿荣的疑惑:
“可惜是亲王的是我的祖父而不是父亲,不然咱们家也能更进一步。”
“祖父有了太多的孩子,即使我受到宠爱也无济于事。如今他风烛残年,也帮不了咱们太多了,我除了哭泣着为他祈祷之外,又有什么办法呢?”
“当年母亲也劝着父亲不要参与那么多的事情,谁能想到那时候的皇太子明明一切顺利,却遇到了朝堂斗争?我们家也只能低调行事。”(注)
“没有了有力的岳父,夫君您也很是不容易吧?”
啊?
阿荣有点傻了。
说这话的,是这个身体的娘?
您心疼心疼自己啊,别安慰他了。
听这话,她的太姥爷是亲王,她的姥爷掺和了政治斗争,结果老大皇太子不知遇见了什么事情,牵连到了老人。而当年亲王后裔的母亲,也只能跟随双亲来到这个叫明石的地方,嫁人生子、安稳度日。
所以,娘啊,不要想没有了靠山女婿借不到光了,想想没有了靠山自己这个女儿也不风光啊!
还有,为什么岳父的势力要给女婿?
这是自己的亲孩子吗就免费给?
所以我是谁?
——对,我是不愿意忘记的阿荣。
这里是哪里?
——不知道。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不知道,睡了一觉之后,感觉记忆更加模模糊糊了呢,可能之后我就是一个还保留性格的新孩子了吧。
除了一个魔性的BGM想送给不听姥姥话的姥爷:
“误闯天家~~~”(注)
这又是个什么东西?
.
“阿丰,你看看,这真是个乖巧的孩子,都八个月了,一点都不折腾人。”
阿荣又双叒叕被吵醒了。
这回是那个温柔的女声,还有旁边声音稍微粗沉的女人的声音。
“当初小人怀有孩子的时候,那个孩子可太调皮了,折腾得我都吃不下饭,也睡不好觉。”
阿丰说着说着,声音带了哽咽。
“在我的肚子里那么活泼的孩子,怎么会出生三天就没气了啊?不知我哪里做得不对,触怒了神佛,才会让我经历怀胎分娩又亲子离去的痛苦!”
“当初因为那个丈夫认为不祥的孩子,我被想要攀附丈夫的兄长赶出了家门,就连我的亲生父母也放弃了我。如果不是夫人怜悯收留,我真的要出家度过时光,日日夜夜念经赎罪,甚至想和我的孩子一起去了!”
“胡说!”温柔的女声轻轻责备阿丰,但却满是善意。
“你年纪和我相仿,还有大把的时光,不能就这样丧气,未来还有很多年呢。”
是啊,阿荣赞同地吐泡泡。
她已经完全不记得自己从哪里来了,也不知道这是哪里。
只记得自己的名字有个“荣”字。
也觉得那位阿丰实在不应该被这样对待。
失去了辛辛苦苦生下来的孩子,没有谁比母亲本人更加悲痛了。怎么,还要那个抛弃她的丈夫“大义凛然”地表示:都是妻子有罪孩子才夭折的吗?
可笑。
阿荣吐完泡泡,难得翻了个身。
“啊!”
被阿丰称为“夫人”的隐姬惊讶又惊喜地叫了一声:“孩子动弹了,真是神奇啊!”
“希望这个孩子平安长大,我一定会好好保护她的。”阿丰虔诚祝愿。
旁边的侍女们急忙为隐姬拿来了软枕,让她坐得更加舒服。
“主君真是过分,夫人都快要生产了,他也不关心,还天天拉着法师一起讲经。”
在长辈们的阻拦和隐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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