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穿越架空 > 铜雀春深锁二曹 初云之初

11.第 11 章

小说:

铜雀春深锁二曹

作者:

初云之初

分类:

穿越架空

公孙照劝慰花岩:“颍川侯府没有诚意,你尽可以再等等。”

她说:“你毕竟还小呢,即便是有些人家存了心思嫁郎于你,怕也得观望一二,不急,不急。”

花岩其实也是这样打算的。

她看起来柔和,心里边实则很有成算:“我没什么长处,倒是文章写得还算不错,礼部的杨郎中在找代笔撰文,我听说他是宁国公府出身,肆意旷达,手头阔绰,倒是可以去赚一笔!”

代笔撰文?

公孙照不免多问一句:“是公事?”

“当然不是。”

花岩失笑道:“若是公事,我怎么敢代笔?”

又解释给公孙照听:“杨郎中的母亲早逝,马上就是那位夫人的忌辰了,杨郎中广求祭文以追悼亡母。”

公孙照听得了然,不禁颔首:“如此一来,倒是很妙。”

她寻了个时机出宫,叫潘姐帮忙找人改衣。

又往崔家去走了一趟,问公孙三姐:“郑家那位金氏夫人有几个孩子?”

公孙三姐听得心头一跳。

对于公孙家的人来说,“郑家”实在是很阴霾的两个字眼。

现下六妹忽然问起……

公孙三姐心思急转,却没有问为什么,只是含笑答她:“金氏夫人膝下有一女一儿。”

“女儿年长,嫁入颍川侯府为世子夫人,儿子年幼,听说订了亲,估计也快要成婚了。”

儿子也订了亲?

公孙照有些好奇:“这位郑家郎君与哪家的小姐订了亲?”

公孙三姐把金氏夫人之子的齿序一起告诉了她:“郑五郎要娶的,是礼部华尚书的女儿。”

公孙照禁不住“哎呀”一声!

公孙三姐不明所以:“这……怎么了?”

公孙照喜笑颜开:“又是一桩极好的亲事!”

公孙三姐短暂地怔了几瞬,回过神来,了然一笑:“是啊,这是整个郑家的大喜事。”

……

羊孝升、花岩和云宽三人还是头一次参加宫宴,虽都还沉得住气,只是眼神里不免还是会透露出几分兴奋感来。

公孙照反倒很平静。

明月与她们在一起,这时候在旁见了,禁不住问她:“公孙女史参加过宫宴吗?”

公孙照点一点头:“很小的时候了。”

阿耶牵着她的手,带她进宫,也是那一回,她第一次见到天子。

羊孝升等人知道她的家世,闻言倒也不觉奇怪。

陈尚功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很惊讶地说:“你今年也才十七岁,之前进宫,至多不就是四岁?”

公孙照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吃惊,但还是说:“是啊,我第一次进宫,是三岁的时候。”

陈尚功更觉惊愕:“你能记得你三岁时候的事情?”

结果不只是公孙照,明月、羊孝升、花岩、云宽都很讶异地看着她,异口同声地反问:“难道你不记得?”

陈尚功:“……”

陈尚功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那几个是做题家一路卷到天都的,自己是血缘裙带上位的关系户。

噢噢噢!

那没事了!

琴瑟之声早就响起来了,舞姬们在殿内翩跹。

参与宫宴的宾客们陆陆续续地到了。

公孙照几人相隔一点距离,立在廊下观望。

陈尚功也没急着走,怀揣着一种同瓜界白痴讲课的快乐,时不时地同她们讲一讲来者是谁。

她还很有经验地跟她们几个点评:“见的人多了,也就懂了,以后成家,千千万万找个好看的。”

陈尚功啧啧两声:“妻夫两个若是有了孩子,多半像那个长的丑的,要是妻夫俩都丑,那就从娘爹那儿随便选几个五官凑在一起,别出心裁的丑!”

公孙照:“……”

其余几人:“……”

陈尚功仔细端详着公孙照的面容,点点头,非常赞许地说:“公孙女史,你这副模样,就适合再找个同样好看的夫婿——有那个心力的话,你们可以多生几个孩子!”

公孙照:“……”

公孙照短暂无言,而后又问陈尚功:“高皇帝功臣,似乎并没有全到?”

“是啊,”陈尚功不假思索:“毕竟不是节令,陛下只会选几个她中意的来。”

公孙照了然道:“太宗功臣也是如此。”

陈尚功应了声:“不错。”

花岩听得心下微动。

她是个蕙质兰心的女孩子,听明白了公孙照想问但是又不能问的心意。

当下压低声音,好奇之中带着点忐忑:“我听说,赵庶人的长子高阳郡王也在天都,怎么没见到他?”

公孙照垂着眼睫,似乎没有听到这句话。

陈尚功这个靠血脉裙带上位的关系户显然没有会意到这其中的幽微。

花岩问,她就大大方方地说了:“因为陛下不喜欢他嘛!”

陈尚功道:“除非大的节令,或者是所有皇嗣、皇孙都得到的场合,否则高阳郡王一般是不会进宫的。”

花岩恍然大悟:“哦哦哦,我说呢!”

羊孝升与云宽对她这一问的缘由心知肚明,见她问毕,正准备默契地岔开话题,忽然心有所感,齐齐扭头看向进门方向。

一对男女携手,入得门来。

像是一缕月光,亦或者是姮娥臂间的披帛,被夜风吹拂着,从她们面前飘过。

公孙照,明月,陈尚功,乃至于羊孝升、花岩、云宽六人,不约而同地失神了几个瞬间。

再回过神来,羊孝升由衷地叹了一声:“世间竟有如此美貌绝伦之人!”

陈尚功捧着脸,笑眯眯地告诉她们:“那是朱少国公和她的夫婿。”

羊孝升两眼放光:“我要是长朱少国公那样,每数三个数的时间我就要大笑一声!”

云宽觑了她一眼:“没那么短吧?”

几人全都笑了。

不多时,陈尚功悄悄地叫她们看:“韦相公来了!”

因是宫宴,并非朝堂,韦俊含着的是常服。

月光斜照,在地上投下一道挺拔修长的影子。

他肤色冷白,丰神俊朗,微微上挑的眼眸里含几分笑,宛若月宫精魄。

大抵是有所察觉,他似有似无地朝她们看了一眼。

陈尚功心满意足地捂住了心口。

其余几人反倒没有先前见到朱少国公妇夫那么明显的反应。

不是因为韦相公的仪容不够出众,而是因为他的身份有所不同。

她们同陈尚功并不算十分相熟,若是这时候说了什么,日后传到外朝去,叫人知道几个新晋女官评说相公如何如何,未免显得轻佻,也失了恭敬。

只有羊孝升稍显忧郁地摇了摇头:“唉!”

云宽问她:“你怎么啦?”

从八品的羊孝升望着正三品的韦相公,十分忧伤:“我今年也二十七岁!”

云宽:“……”

其余人:“……”

只能预祝你下辈子投个好胎吧。

只有明月很好心地安慰了她一下:“没事儿,虽然韦相公的官位比你高,但是你的进步空间比他大呀!”

羊孝升:“……”

栓Q,有被安慰到!

……

进了二月,迎新礼很快发了下来。

公孙照是从五品的女史,已经超过了六品的界限,自然是没得领的,但是羊孝升、花岩、云宽三人都有的领。

这日上值之初,姜相公早早就打发了人送来。

一人两份,整整六只盒子。

公孙照自己虽没有,但还是很好奇她们究竟领到了什么,推开窗户,眼睛亮亮地向外张望。

花岩神采飞扬地在拆礼盒。

户部给的那份都是一样的,一整套四本精装书籍,一张油皮纸天都地图,锦缎一匹、白米十石的兑付凭据。

另一份是姜相公给的,不算大的盒子,里边装的都是兑付凭据。

澄心堂纸两刀,湖州笔六支,端州砚一方,松烟墨六锭。

除此之外,又有四季衣料各两匹,狐皮两张,天都名店出具的螃蟹票、月饼票和酒票。

最底下是只格外精巧的小盒子,里边整齐地码着几排银质的花型锭。

云宽拿起来掂了掂,推算一下,说:“大抵是五十两。”

羊孝升与花岩显然都已经被姜相公征服了,一脸崇敬:“姜相公真好!”

公孙照也说:“怪不得陈尚功说姜相公出手阔绰呢!”

云宽深以为然:“也难怪钱学士说我们几个运气好了。”

姜相公私下贴补的这些,林林总总加起来,超过户部那份数倍有余。

可要是换成尚书省的孙、郑二位相公来预备,就只有户部给的那一份,两相对比,不可谓不大。

羊孝升和云宽相对还好,对花岩来说,这五十两和那许多的贴补,不啻于雪中送炭!

公孙照看她们几个高兴,自己的心情也跟着变好了。

晚点到了御前,正巧见姜相公也在,打眼瞧见,脸上不自觉地带了笑出来。

天子瞧见了,还纳闷儿呢:“遇上什么好事了?笑得这么开心。”

公孙照摸了下脸,忍俊不禁道:“瞧见姜相公,就觉得高兴。”

她跟天子把手底下几个人刚收了迎新礼的事情说了。

天子很欣慰,对姜相公说:“你做事向来周到。”

姜相公彬彬有礼地欠了欠身。

又轻笑道:“原先是该给公孙女史也准备一份的,只是想着陛下已经将她拔擢成了从五品,超了六品的品阶,还是罢了。”

惹得天子“哎哟”一声:“原来是朕坏了她的好事?”

殿内的人都笑了。

天子自己也在笑,笑完叫明姑姑:“给她补上,照着廷隐的份,再加一倍!”

廷隐,是姜相公的字。

明姑姑笑着应了声。

公孙照赶紧问:“螃蟹票和月饼票什么的也给加一倍吗?”

天子说:“加。”

公孙照又大声说:“人家姜相公还给了一整盒的银花呢!”

“看把你给贪的!”

天子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叫明姑姑:“给她打一盒金的,省得堵不住她的嘴!”

公孙照马上谢恩,同时一脸警惕地道:“那就说定了,您可不能反悔啊!”

天子一叠声地叫人去取:“可不敢欠穷人的东西,不然,谁知道她背后怎么说你。”

金花银花本也是寻常式样,侍从很快便取了来。

公孙照笑着呈给姜相公:“下官是借相公的花献佛,相公不要取笑,多少领受些。”

姜相公微觉讶异,回过神来,脸上不由得平添了几分欣赏。

她随手取了一个,含笑点一下头。

天子斜睨了公孙照一眼,哼道:“滑头!”

……

公孙照空着手去见驾,再出来的时候,手里边却多了一只精巧锦盒。

等回到自己的直舍外,羊孝升等三人,她都给抓了几个分:“还是借了你们的光,不然,哪有这运气?”

几人不明所以。

待听她说了事情原委,知道这盒金花竟是天子赏的,一时受宠若惊,不免再三谢过。

含章殿总共就这么大,有什么动静,也瞒不过人去。

低阶的书令使和文书,谁不说公孙女史体贴下属?

而品阶更高的几位,心里边也各有思忖。

窦学士的母亲姓裴,出自英国公府。

她与江王妃裴氏是表姐妹。

两人私下见了,她同裴妃说起此事来:“你觉得公孙六娘如何?”

裴妃起初没有会意到表姐的心思:“她近来可是风头正盛啊。”

再一错眼,对上窦学士的目光,她倏然间反应过来了。

窦学士在说江王世子妃的人选。

裴妃皱起眉来:“她?”

紧接着就摇头:“不行,不行。”

她说:“公孙家的事情太过棘手,等闲不好沾染,现下一时倒是花团锦簇的,谁知道日后如何?还是杨五娘子最合适。”

杨五娘子是宁国公的孙女。

窦学士听她如此言说,不禁轻轻摇头:“宁国公府胜过公孙家,但公孙六娘要胜过杨五娘子。”

“世子娶妻,门楣只要过得去便可以,再之后,既要看世子本人的才干,也要看世子妃的襄助,杨五娘子或许不错,但一定不如公孙六娘。”

裴妃默然不语。

窦学士见状,就知道她心意并未转圜,当下暗叹口气,不再提此事了。

……

越国公府。

姜廷隐把玩着手里边那枚金花,由衷地同幕僚道:“公孙六娘真是灵光,后生可畏啊。”

迎新礼在朝中不算什么新鲜事,更不算什么大事。

可就是这么一件并不新鲜的小事,落到公孙六娘手里,都能玩出花来。

到最后,天子高兴,姜廷隐这个经办人得脸,捎带着公孙六娘手底下的人还感激她。

偏这事儿也不是能够事先筹谋的。

谁知道姜廷隐赶在那个时候去面见天子?

这是单纯的随机应变。

有些东西是可以后天学习的,但也有些东西,是纯粹天生的。

幕僚试探着道:“公孙六娘似乎有意向相公示好?”

姜廷隐不置可否,只是不无惋惜地叹了口气:“可惜陛下早早说了,要亲自给她指婚,如若不然,我就把二郎嫁给她。”

幕僚不知想到什么,忽的一笑:“公孙六娘现下春风得意,却不知郑相公作何观想了。”

姜廷隐垂下眼帘,玩味地瞧着手里边的那枚金花,幽幽地道:“郑相公啊……”

……

公孙照因新担了差事在肩上,往外朝各处衙门去的机会也多了起来。

各处衙门的官员也乐得与御前的人交好,见了她,倒都很客气。

只是这日往太仆寺去,倒是出乎预料地吃了个冷待。

公孙照初入宫廷,是六品女史,后来得天子恩德,又升了一级,是从五品。

太仆寺丞也是从五品的官衔。

两边算是平级,原也无谓去议论谁高谁低的。

公孙照到了太仆寺这边儿,先把内廷出具的文书递交过去,又预备着带这边制备齐全的文书回去。

那太仆寺丞约莫三十四、五岁的样子,嘴角往下耷拉着,一副不甚耐烦的样子。

文书握在他手里。

公孙照要伸手接,他先自松手,向前轻轻一丢。

那份文书发出“啪”一声轻响,抢在公孙照接住之前,落到了她面前的桌案上。

那太仆寺丞脸上带着点轻微的蔑视与玩味,挑衅似的看着她。

公孙照也不动气,朝他点一点头,捡起那份文书,转身出去。

彼时将近正午,日光正好。

公孙照从那太仆寺丞的值舍出来,转几步,便先窥见了一抹深红。

再看一眼对方身上所佩鱼袋,当下叉手行礼:“左少卿。”

“左”这个姓氏,其实并不常见。

但是在本朝,却颇有声名。

这是邢国公府的姓氏。

清河公主的驸马,便是出自邢国公府。

而公孙照对比官位和二十五、六岁的相貌,也就知道,自己在太仆寺该称呼对方一声左少卿。

等到了别处,则该叫一声“左少国公”。

对方神色凛冽,宛若霜雪。

上下端详她几眼,终于点一点头:“哦,原来是大名鼎鼎的公孙女史。”

公孙照听他这话语气幽微,更知道他为何语出幽微,不免心下苦笑。

当下道:“左少卿太客气了。”

“客气吗?”

左少卿脸上带着点嘲弄,又笑道:“道止先前使人送信给我,说他义妹不日便要上京,届时登门,央请我多加关照。只是我左等右等,好像也没见公孙女史大驾光临?”

他幽幽地说:“是公孙女史太客气了吧。”

道止,是顾纵的字。

公孙照先前离开扬州,顾纵催马追赶,褡裢里给了几封引荐书信,其中有一封,就是给面前这位左少卿的。

只是公孙照没有用。

她心领了。

但是她也不能真的若无其事地顶着顾纵义妹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8.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