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戎川知道身边的人打仗都是能手,弯弯绕绕斗心眼的事不太擅长,但没想到会被赵湄玩|弄至此。
他重重揉着眉心,头疼得很。
“长公主根本没找到什么人,全都是诓你的。”他解释了一句。
吴洛整个人都僵硬在那,脑子更是转不动,“她昨日说得真真的,怎么可能是诓我?她还要利用这个事情对将军和玄豹军不利,怎么也不可能让将军您来见我的。”
怎么诓他?!
把他再关一天,他见不到将军,多半也就服软了。
魏戎川深吸一口气,努力让声音变得平静一些:“这件事,本来就是世家针对我,她帮我翻案,世家只会恨她搅局,要结上新的仇。”
“要是换了是你,你会淌这趟浑水吗?!”
所以这就是赵湄的高明之处,只是利用此事除掉一个刑司的程正清,借此警告和震慑其他人。而且得罪一个人,和同时得罪所有人,肯定选择先得罪其一,不叫他们联合起来反扑。
所谓的死道友不死贫道,其他人即便想救程正清也得先考虑,自己伸出援手的时候,会不会有其他人再背刺。
毕竟他们现在还都想着要和赵湄联姻,因此巩固自家的地位!
赵湄不用伤一兵一卒就能牵制世家,让他们先自我猜忌,才不会淌浑水,真的帮他翻案。
吴洛在听完真相之后,木头一样的脑子终于可以转动了,一蹦三尺高。
“她卑鄙!她故意让我主动要求见将军,这不又叫将军欠她一份情!”
总算是想明白了,魏戎川虽然心里有气,但好歹是个聪明的,往后会懂得如何避开别人的算计。
“从你进了刑司开始,这份情就欠下了,只是多和少的区别。”魏戎川也不再浪费时间,单刀直入,“教训受了,代价不小,你不可再有一个字的隐瞒。”
吴洛更是羞愧难忍,憋回去的眼泪又滚烫的落下,哑声把事情经过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没有遗漏?”魏戎川再次确认。
吴洛扇了自己两巴掌:“属下再隐瞒,那还是人吗?此事属下一人担当,哪怕是午门问斩,也绝不会有半句怨言!”
“那你可真就是白死了。”魏戎川冷笑一声,转身离开。
这话中有话,又让吴洛傻愣在那里。
可真相不就是他说的那样吗?
魏戎川出了关押的屋子,看见琳琅远远地站在游廊下,身后的池塘内是开败了的荷花,枯枝一根根竖立着,说不出的萧瑟。
明霞殿是先皇在世的时候翻修的,把后边的殿宇直接合成了一个,占地没比东宫小多少。赵湄在八岁的时候就搬了过来,当时不知多少人都在劝说先皇这不合规矩。
先皇说朕就这一个女儿,长大了就出宫了,能陪朕身边几年,朕要享个天伦之乐怎么就不合规矩。
这才让言官们闭了嘴,也是那个时候大家知道先皇无比疼爱长公主,哪怕后来赵湄出宫建府,还是会时常进宫住在明霞殿。
琳琅站着的游廊就是新建的,游廊围绕着的池塘引了活水,听说湖里的莲花都是先皇亲手种下的。
“还得劳烦琳琅大人替本将通报一声,本将有要事要见殿下。”魏戎川收回打量那荷池的视线,上前朝琳琅拱手一礼。
琳琅对他的客气十分不习惯,假笑着:“当不得将军一句大人,奴婢先去禀报殿下。”
魏戎川知道她这样是客套话。
本朝公主的女官都是有正儿八经品阶和官职的,外朝的五品大臣见到琳琅同样也会尊称她一声大人,她自称女婢,不过是谦逊罢了。
“有劳。”魏戎川便不远不近地跟在她身后,目送她进了正殿。
吴洛的案子,确实还得经过赵湄,刑司如今算是落在她手里了,他贸然行动不知会,对吴洛没有丝毫益处。
琳琅回到赵湄身边,才发现有客拜访,定睛一瞧,是卫国公父子。
卫国公穿着朝服,十分有气势的坐在椅子里,那样子哪里像探病,反倒有种是主家的样子。卫二郎倒是半垂着头,乖巧站在他身侧。
“殿下,魏将军有要事求见。”
琳琅嗓音清脆,卫国公却听得无比刺耳。
魏戎川?!
琳琅是正殿侧门进来的,所以魏戎川一早就到了明霞殿里?!
很快,卫国公就想到了被关押的吴洛,凝重的表情散去一些。
多半是为了求赵湄办事。
“殿下这边还要看伤,且让魏将军稍等片刻。”卫国公还真反客为主,先替赵湄拒绝了。
卫二郎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琳琅也是一脸不敢置信地看向卫国公。
“二郎,快,给殿下看看伤口如何,顺带帮殿下换一下伤药。”
卫国公见赵湄没有开口,更是得寸进尺。
他就是在试探赵湄对卫家的态度。
程正清着了道,未必能保住,如若赵湄今日这点面子都不给,那国公府也得跟着倒霉。
有时候博弈也得胆大,才能试探出对方的底线。
琳琅求助地看向主子,只见她还是半坐着,半个身子都依靠在松软的迎枕里,整个人都懒洋洋的,叫人完全看不出来有什么想法。
卫二郎没动,很快就收到父亲严厉且不满的目光,他抿抿唇,到底是提着药箱上前去。
大殿里明明站了不少宫人,此刻却是静得出奇,卫二郎每走一步,脚步的回响都在耳边,除此之外还有他轰隆隆的心跳声。
这于他而言,像极了一种处刑!
他一直走到赵湄跟前,放下药箱,赵湄都没有拒绝,卫二郎只能是硬着头皮低声说一句:“冒犯。”
然后伸手去卷起赵湄受伤胳膊的袖子。
长公主殿下吃用都是最好的,夏日受不了暑意,衣裳用的是最透气轻盈的丝绸料子,在指尖下宛如流动的水一般柔和。
随着卫二郎的动作,她白皙的手腕也暴露在日光下。
什么叫肤如凝脂,雪白如玉,这便是了。
卫二郎一直垂着双眸望着地面,除去怕真冒犯了赵湄,心里还有说不清的羞耻。
昨日赵湄的每一个字都还在耳边,今日,他就被父亲摁着以讨好的姿态,再次出现在她面前。
叫他简直不知要如何自处。
赵湄倒是大大方方,把胳膊搭在软枕上,喊了声琳琅:“你来给二公子搭把手。”
就他那蚂蚁一般的动作,一个袖子就要卷到天黑吧。
卫二郎的矜持还真是出乎她的意料啊。
琳琅应声上前,两三下就把袖口高高挽起,露出包扎的伤口。
卫国公仿佛看不见儿子的窘迫,对赵湄的配合无比满意,如此看来,赵湄还是需要卫家的。
只要有用处,那么卫家就有和赵湄姐弟谈判的资本。
也是在此时,赵湄闲闲地说:“请魏将军进来,正好我再问问他送的药,是不是和太医说的那般。”
正得意的卫国公脸色猛然一变,卫二郎在药箱里取纱布的双手也是一顿。
琳琅当即示意宫人去内门请人,只有赵湄依旧慵懒地坐着,甚至还打了个哈欠。
魏戎川在过来的时候就听见宫人提起卫国公父子,说他们是来探病的,等进殿一看,就先被赵湄那雪白的胳膊闪了眼。
卫二郎正半弯着腰,双手在解赵湄伤口处的纱布,可能是害怕碰到伤处,脸离着那片几乎可以用贴近来形容。
“臣见过殿下,卫公也在,一切安好?”魏戎川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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