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穿越架空 > 被我叫过夫君的男人都疯了 桃飘

6. 第6章

小说:

被我叫过夫君的男人都疯了

作者:

桃飘

分类:

穿越架空

裴绫一日里问了好几次外头的雪势,直等到傍晚时分,纷纷扬扬的雪片才终于转疏转小。

晚膳后,她仔细将长发拢了个矮髻。末了,看看镜中额上那道刺眼伤疤,叫小芍取了些纱布来。

小芍拿纱布来在她额前比了比。“早已结痂了,其实不用缠了。”

裴绫兀自接过,几下将伤痕遮了个结结实实。

她换上一身干净的月白衣裳,外面罩了件从前的青灰色斗篷。出帐前,小芍却又抱着一堆白绒绒的东西来:“娘子,穿这身更厚实些,外面冷。”

裴绫看了看,却见是那日邹岐披在她身上的狐氅。

她这才恍然意识到,这几日榻上竟还一直盖着此物,自己竟浑浑噩噩未曾留意。

她不由蹙眉,侧身避开。

“不用。你快拿去还他吧。还有,你们俩不必跟了,我一个人更好些。”说着,掀帘跨出。

寒气扑面而来,裴绫不禁掩面,打了个喷嚏。

而抬头时,方才还没留意到的熟悉身影,忽然出现在眼前。

“裴娘子。”

邹岐站在门外一丈之处的昏暗中,鬓边已落了些白。

“雪还没有停,娘子把帽子戴好吧。”

裴绫立时止了脚步,心下微有愕然。拉上兜帽时,她嘴角扯出点冷冷的讥诮。

“将军伤好了?竟劳动大驾亲来。”

邹岐喉结滚了滚,却最终往她头上白纱看去,眼神定在上面。

“这里,又不好了么?”

裴绫下意识抚过鬓角,再开口时,神色同语气都凝肃许多。

“将军误会了。王爷新丧,我本当斩衰披麻,重孝在身。如今境况所迫,诸事不便,唯能以这素衣白纱,略尽我这未亡人的哀思。”

邹岐绷了绷嘴角,随即复又神色如常。

“那可还有别的不适?”

“亏郎中和小芍她们照料,都无大碍。”

“那便好。邹某奉旨送娘子归国,自当尽责,若是多言,娘子勿怪。自然,还请娘子日后一直这样保重自己。”

闻言,裴绫的一双长眉不觉无奈微挑。

“知道这是将军的要务,我怎会刻意为难。将军不必次次都说。”

寒风扑在发烧的耳尖上。

邹岐默默递来一盏风灯,往前引路。光晕昏黄,映出二人间几步的距离。

眼前的路显然是才清出来的,两侧堆着厚厚的积雪;中间新雪薄薄一层,踩上去咯吱作响。

行至一片空地,二人停下脚步。

裴绫望着白茫茫一片,心中凄然。

如今,褚谅已被削了宗牒,葬出皇陵。也不知有没有人祭奠,在下面是不是很冷。

而自己能烧给他的,又有什么呢?不过一方随身的手帕,几缕无用的哀思。

正等邹岐拿火折引火,却见他在袖中摸索,终取出来一叠黄纸。

“遣人去附近镇上买的。大雪里难行,幸而及时回来了。”

裴绫眼里一下闪过意外,以及不解。

“...多谢。”

邹岐蹲下身,利落地为她点燃纸堆,退开几步。

随灰烬升空盘旋,裴绫朝北边燕宁方向跪坐在地,泪水瞬时决堤。

“阿谅,我对不住你,我们的孩子...”

“你留我独活于世,我又怎能心安理得...可我几番遭难,都苟活下来,想必你在天上护着我...”

哭着,她从袖里掏出一方手帕。

“眼下我也一无所有,你等我回了昇京,我再替你烧来...我这方手帕你收着,勿要忘了我,多回我梦里看看...”

邹岐凝看眼前她一举一动,目光深处无奈的寒意甚于一地冰雪。

他近乎残忍地想,褚谅除了豁出这条贱命,还有别的护她的本事吗。

更何况,若不是他当日见机,力劝齐王“篡位”,裴绫早已认下那桩莫须有的死罪,哪还轮得到褚谅,来演这出“以命相护”的戏码。

正觉气闷到呼吸沉重,却见湿漉漉的双眼忽地转自己。裴绫抽噎着抬头问:“可否借匕首一用?”

“你要做什么?”他即刻按住腰间那柄贴身短刃,神色骤变。

“...我不过是想割一缕头发一同烧去。”裴绫垂眸。

邹岐眸色微妙闪动,却仍警惕:“裴娘子,你伤心太过了,恕我不能从命。”

却见裴绫默默自己拆了簪子,散下头发,坚决地捻出一缕,道:“你怕我行冲动之事,那烦请你替我割下吧。”

邹岐望了片刻她的模样,终踟蹰走近。他极小心地捻起那缕发丝,犹豫着举刀,从发尾割了三寸长的一截,递还给她。

裴绫没看邹岐,也未言语,只将青丝包进手帕,随后,又取了那几件小衣小鞋,轻声念诵了几遍往生咒文,一齐投入火中。

她兀自望着跳动的火光出神落泪,几息后,却见一旁那道沉默伫立的身影,也缓缓蹲下身来。

邹岐拿起一叠黄纸,揉散了些,投入火中。

“请殿下安息吧。”半晌他沉沉道。

裴绫压住喉间的哽咽,声音冰冷:“将军也要祭王爷?您这话若是让他听见,只怕魂魄永世都不得安歇。”

“请他安息,不为他。”邹岐顿了顿,“只为希望他安息之后,尚在世间的人能少些惦念烦忧。”

裴绫听出他话中意指,语气愈发冷漠。

“我与殿下之情,你知得了几分?今日是头七,殿下若魂归寻我,必不愿见你在侧。你走远些吧。”

邹岐未退,只是起身:“我在此处是为护你周全。待他魂魄真来了,你问问,是你安危要紧,还是赶我走要紧。”

沉默中,火焰映亮裴绫苍白的侧脸。

忽然,她转向邹岐,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压抑不住的颤抖:

“邹岐,你不必在此惺惺作态!你救我护我,不过是为了让你自己良心好过些!可你对阿谅做的那些事...我永不会领你的情!”

邹岐身上先是一凛,目光移向跳动的火光,试图避开她的注视。半晌,喉结滚了滚:

“我知道你不能领情,也从不敢求你领情。自离开瞻王府,我便只得当今陛下一人提携。如今,各为其主罢了。”

裴绫闻言,摇头,一双红肿的泪眼睁得愈是写满了难以置信。

“你是他的伴读,与他自幼相识,同他相处时日甚至长过我,纵然当年那件事他未曾为你尽力,可他何曾故意害过你...”

“裴娘子,”邹岐打断了她,“正因如此,彼时他袖手旁观,比起蓄意加害还令人心寒百倍。”

裴绫抽咽止了几息。

“可你何至于要那样对他!事情过去这样久,你竟还是这般睚眦必报,半点不肯释怀么?”

“罢了,罢了,罢了...再说这些,又有何用?人都不在了...”

她似是耗尽所有力气般地垂下头去。

邹岐沉默着在袖中死死攥拳。他后悔了,他一个字也不该提起。

更后悔,当时就不该让褚谅同她见最后一面。

他一直自诩沉着克制,可竟会在那日狱中失控。他难说清到底是因为积压了多年的旧怨,还是为别的什么。

枯枝燃时噼啪爆响的声音渐疏,纸钱也将烧尽,最后一点火星在风中明灭,四周已然暗下。

裴绫望着那点残烬,唇瓣微颤。

又一声“阿谅”刚要唤出,她却猛地吸入飘散的灰烟,呛得俯身剧烈咳嗽起来。

邹岐眉头立锁,忙再次蹲身,手掌不自觉地在她背上轻拍,虽然动作有些生硬。

半晌咳嗽声方才止住。

裴绫喘着气,侧跪在地,恍惚的语气如同梦呓:

“你看...他都不许我唤他名字...”她声音嘶哑,越来越轻,“你说自从他与我相识,这些事是不是就来了?我是不是当真命中带煞,连累了他...”

“简直胡说!”

闻言,邹岐语气骤急,猛地俯身握住裴绫撑在雪地上冻得通红的手,一把攥起。

“这一切与你何干?那是他们褚家骨肉相争,是你受了无妄之灾!娶你是他几世修来的福分!褚谅若魂魄在此,你问他,哪怕到今天这步,他可曾有一刻后悔过?!”

忽地,一阵疾风卷过,两人放在地上的风灯同时熄灭。

突如其来的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裴绫倒吸一口冷气,下意识地反手紧紧回握。

四下有些过于静了。那一刻里,二人对面跪坐着,手在裴绫右膝上交握。邹岐能感觉她的指尖收在自己腕上,以及那掌心上凸起的一道硬疤。

很凉,几乎想用另一只手叠上去,覆住。但又很想握着那手翻过来,看看到底伤成什么样,问问还疼不疼。

可很快,手心一空,身前的人已经甩手起身,往黑暗里趔趄。

“阿谅...?!”

“你去哪?”邹岐立刻随之站起,往前一迈,却一脚踩进深雪。

一片漆黑间,他凭声音慌乱地往前伸手,却真揽住了什么。隔着厚重衣料也能被轻易攥入手中的小臂被他一拽,人就趔趄着撞回身前,披散的发丝随之拂过他的颈侧。

“放开我!”裴绫在钳制中挣扎着仍要往前,声音带着哭腔,“阿谅,是你吗?让我见见你...”

“不许乱跑!你看不见路!”邹岐低喝,手下力道收紧,既不敢弄疼她,又绝不敢松开。

啪一下,不远处地面上,忽然一声脆响。

二人一瞬屏息,抬头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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