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淼跑的太快了,她对整个世家书院都很熟悉,逃课是家常便饭,躲夫子的本事更是一绝,因此她手头上总有些旁人很少知道的“秘密基地”。
褚希郁初来乍到,虽然有梦中的画面做底,但一时之间想找到温淼到底在哪儿也属实不是一件容易事。
他一地方一个地方的挨个去寻,那边的温淼已经来到一处静谧无人的角落。
世家书院内设有食堂,里面的餐食还挺符合温淼胃口的,加之中午休息时间又短暂,马车一来一回颠的难受,她便一直没有让家中的车夫来接,闲的没事便在她的“秘密基地”里待着打发时间。
别堂的人也有像她一样中午不回的,只是她们堂的就她一人,哦,现在要再加一个褚希郁。
俗话说狡兔三窟,温淼的基地也是这个道理,共有三处,今日她来的这个,是距离食堂最近的一处。
书院的一切都要自给自足,她悠闲地溜达进食堂,给自己买了一份云吞面,吃饱喝足后逛了一圈,又买了许多当下女子爱吃的小零嘴,也不逗留,提着怀里塞得满满当当的食盒,抬脚就要朝门口溜。
走一半,又忽然想起某个男人好像还饿着,并且身上没有钱,温淼又转回去,随便买了一份儿她平日里最爱的水晶包并一只猪肘子。
几乎是下意识的,她张嘴就啃,一边啃一边走出食堂好远。
等快到了学堂,她忽然意识到什么,尴尬的看了看手中只有六个的小小水晶包,又品了品手里用油纸包裹的只剩下半个的大肘子,突然觉得,褚希郁是不是有点不太够吃?
思来想去,温淼忍痛撕下一小包肘子塞进水晶包的隔层,顿了顿,又往里加了一块桃花酥饼。
好歹踹了人一上午,左右也该给补补,少女心虚地想。
温淼一路返回学堂,发现人不在,只是空气中隐隐有些奇怪的味道,她没当回事,还以为是没散干净的“人味儿”,把吃的放下,窗户支开,自己又离开了。
“这家伙,去如厕了吗。”应该是,不然他能去哪儿。
两个人就这样一路错过,谁也没看到谁的半分影子。
……
一边往自己口中塞着猪油渣,温淼躺在她为“基地”特意安装的一张小吊床上,舒坦地伸了个懒腰。
这里是一间破旧的藏书室,曾经被火烧过一次,很多珍惜的藏书跟着不翼而飞,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也没有人前来修缮,一直就这样荒废了几年。
温淼是一次意外才发现这里的,观察了有足足小半年,才彻底占山为王。
虽说藏书室不算小,但她为了隐蔽性和安全性,也只是圈了其中一小间朝阳的隔间罢了,此处鲜少有人来往,没人打扰,正午阳光充足,很适合睡午觉。
她刚闭上眼,没过片刻,便被一墙之隔的嘈杂说话声吵醒。
“说你胖你还喘上了?敢顶撞小爷?!不给抄课业就算了,居然转头还告诉了夫子!咋这么下贱呢?看爷几个今天打不死你个小贱货!”
“就是!还害得我被夫子好一顿骂,我对家那小子把这事告诉了他爹,那老东西转头就参了我爹一本,我爹脸都丢到陛下那儿去了,连累我又被好一顿毒打!”
“是啊……梁兄,白兄,我们打他!让他好好长长教训!”
伴随着忍痛的闷哼,拳拳到肉的声音让温淼牙酸,她拧着眉头翻了个身。
权贵之间,高位欺负低位之事本来就时有发生,倘若被欺负的那个不凑巧是哪家的书童,更是不必说,就算把人打死了也就是挥挥手的事儿。
温淼曾经也看不惯这样的事情,屡次充当正义使者,可惜有一回踢到了铁板,犯事的是正一品大将军的儿子,温淼虽然当下救下了人,却被记恨,那个将军爱子如命,仗着自己年轻时有些许军工,权柄也重,便把事情添油加醋捅到了皇帝面前。
皇帝昏庸,看见他就害怕,当下就随便他怎么处置这件事了。
那狗官得理不饶人,非逼着温炎把温淼交出来给他儿子当妾室,否则就要让温炎代妹受过,领他几鞭子惩罚。
温炎同样爱妹如命,加之当年也不过是六品小官,哪里有资格说不,只好硬生生挨了他三十大鞭,回来发了整整两日的高热。
而当初救下的那名九品小官之子,也在一夜之间人间蒸发了。
这事温炎从未和她提起过,可是聪慧如她,还是一下想到前因后果,从那开始,温淼在外做事便束手束脚,那个正义到可以随便为不认识的陌生人打抱不平的小丫头似乎不知何时消失不见了。
温淼那时起便明白,既然自己不能为自己的行为买单,就不要做出承担不起后果,惹人后悔,徒增悲伤之事。
这几个人的声音听起来并不耳熟,温淼不清楚他们底细,不敢随意判断对方的家室官位,只好叹一口气,打算当没听见。
这时,似乎是打累了,一开始那道声音说——
“行了行了,再打,这么漂亮一张脸都给打坏了,李轻爽,我看你也是别有一番姿色,不如你把你那个妹妹给我带过来,小爷我爽一爽,不仅放过你,还给你们兄妹俩一大笔钱,怎么样,你们家现在应该很缺钱吧。”
墙外,那名名叫李轻爽的少年徒然抬眼,充满怨恨的死死瞪着他,原本一言不发,紧紧抿着的红唇内,尖白的犬牙森森,瞧着一副恨不得扑上去咬穿他脖子的模样。
“梁库宇!你敢打我妹妹主意一下试试!我咬死你!”他恨不得撕了他的皮!
梁库宇嗤笑一声,显然不将他的话放在心上,他慢慢悠悠的拿起帕子擦了一下手上的血。
“哦,我刚才突然想起来,你妹妹其实长得也就那样儿,比起她来,你才是国色天香,怎么样,要不要考虑跟我?你的价可比她高。”
白可抛狗腿道:“高多少啊梁兄。”
“噗嗤……”梁库宇慢吞吞抬眼,轻蔑开口:“一两吧?是不是给多了?”
隔间内,温淼忍不住咋舌:如果让这个人去做她的任务,想来应当会很出色,他纯羞辱啊。
李轻爽果然一副深受侮辱的样子,他猛地扑上来,像一条没有栓链的狗,这样突兀的动作把三人都吓了一跳,齐齐往后挪了好几步。
“疯子!你给小爷等着!敬酒不吃吃罚酒,明天你妹妹的尸体就会被我挂在城墙上!”梁库宇恶骂一声,似乎真的怕他扑上来,连忙带着身后的两个跟班一溜烟跑走了。
原地,李轻爽抖耸着肩膀,头垂的低低的,埋在阴影下,看不出来他到底是在哭还是笑。
瞧见几人走远,温淼从窗户上看去,原地已经空无一人,只留下少年落寞的背影,温淼抬起头,欲言又止。
她似乎是想说什么,又顿住。
这个名叫李轻爽的少年,怎么有些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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