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笃笃——”
枕春阁外兀地响起一阵敲门声,轻巧且富有节奏。
祝灼华面露不解,转眸望向半掩着的花格窗,现下夜色朦胧,约莫已至亥时,她实在想不到这个时候会有谁来找她。
垂眸停下手中整理空间戒的动作,祝灼华这才起身朝房门走去。
松开门闩,再朝里拉开房门,祝灼华终于看清了来者,她眉骨微扬,丝毫没想到来找她的居然是佛女妙净。
“祝姑娘,许久不见。”
妙净清冽的声线响起,礼貌地同她打招呼。
走廊上黄暖的光线轻轻披在妙净身上,更凸显出女子的身形纤弛盈滟,祝灼华抬眸对上妙净的眼眸,似乎还看出几分隐隐的焦急。
祝灼华唇角微扬,侧身悠悠道:“先进来吧。”
待将人引至案桌旁,妙净却见桌上凌乱,微蹙道:“祝姑娘这是...要回魔界了?”
“嗯?不是,我闲来无事整理着玩的。”
祝灼华话音一落,她似乎察觉到妙净松了一口气。
笑容再度浮上,祝灼华挥手将桌上的东西一股脑全收进空间戒。
不过她也不急,毕竟是妙净有事相求,于是祝灼华不紧不慢地开始给两人倒起了茶水。
妙净的确是有事相求,可她心知自己与祝灼华也仅有几次合作的缘分,实在谈不上熟...
因此她打算先走迂回路线。
“我之前得知祝姑娘在瀛洲身受重伤,却一直没寻得机会前来拜访...”
祝灼华风轻云淡地笑着:“小伤小伤,躺了几天便好了。”
妙净的确不太擅长与人寒暄,因此说完这话便不知该如何开口了。
正巧此时祝灼华的留音玉器发出了响声。
两人齐齐朝层层帷幔后的床榻上看去,祝灼华示意失陪一下后这才起身进去。
交谈的轻言细语从里面传出来,妙净听得很清楚。
祝灼华并未有意回避,因此她接过音讯后便直截了当道:“何事?”
褚怀序虽然这几日不曾来过枕春阁,每晚却丝毫不落下与她联系,询问伤势。
“无事,只是来问问你伤势恢复得如何了,若灵力仍有些紊乱,我明日让元生将剩下的焕灵果带来给你...”
没等褚怀序将话说完,祝灼华却忍不住抱怨:“怎么跟我爹一样啰嗦...随你随你,我这还有客人呢。”
褚怀序被打断,也丝毫没有别样的情绪,只是在听到她那边有客人时才顿了顿,继而轻声附好。
祝灼华将留音玉器重新放回床榻后,这才从帷幔中走出。
见她缓缓坐下,妙净眸光微闪,一直盯着祝灼华的脸,虽是问句却听不出几分疑问:“祝姑娘与小仙君很熟悉?”
“怎么看出的?”
“语气、神情还有眼神...”妙净一脸诚挚,认真地回答着。
“小仙君看祝姑娘的眼神...很不一样。”
妙净虽然从没见过这两人的相处,但她从琼阆盛会的第一日起便看出褚怀序对祝灼华的不一样。
更别说每次在白玉广场上,小仙君只要一出现,目光首先追寻的,便是祝姑娘所在之地。
祝灼华眉骨微扬,定定瞧着妙净。
除了祁珣几人对她与褚怀序的关系有所怀疑,其余人根本不会将她二人联系起来。
就算是因为方才留音玉器的几句交谈,也不至于让妙净如此肯定,想来对方必然是个观察细微的人。
不过依祝灼华与佛女短短几日的相处下来,对方不可能是这样爱八卦之人,结合之前她推测妙净是有事相求来看,这番话想必另有目的…
“是吗?我也觉得妙净姑娘你,看邵时砚邵公子的目光也有所不同呢?”
突然听见某些字眼,妙净神情有过几丝怔然,倏尔很快便移开了视线,下意识反驳:“有何不一样,我只是与他相识已久...”
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太过强烈,妙净立马半抿着唇,试图将方才的解释吞回去。
“你喜欢他?”祝灼华突然起了玩心,朝前凑去,硬是同妙净对上了眼睛。
妙净一噎,被迫与祝灼华抬眸对上,她慌神片刻又很快镇定下来,只轻飘飘反问:“这么说,祝姑娘对小仙君也有其他心思?”
祝灼华挂在唇角的笑容微僵,她缓缓直起身来,两人就这么相视无言,静默许久。
一个是明殊寺清雅的佛女,自幼入佛门静修,却不曾参悟红尘情欲,反而在朝夕相处间,动了情意。
一个是万人爱戴的魔界公主,却隐瞒与仙界小仙君的关系,千里迢迢来参加琼阆盛会。
祝灼华与妙净的心思都细腻,意识到这点后,两人都心照不宣地将这当作了秘密。
妙净不经愈发挺直了背脊,她神情严肃了几分,正然道:“我的确是为了邵时砚的事情而来。”
捕捉到祝灼华眼眸中的揶揄,妙净也只是尴尬了几瞬,便继续解释着:“自瀛洲试炼后我便不曾见过他,我去问过他的同门师弟,他们都说不清楚。”
祝灼华倒是没在意,她抿了口茶问道:“兴许是回赤霄剑宗了?”
妙净却皱眉摇头道:“我去问过仙舟的舵人,剑宗里不曾登记过邵时砚的名字。”
都说到这个地步了,妙净觉得自己也无需在隐藏什么:“之所以觉得这件事不对劲,是因为我与邵时砚在瀛洲试炼时,有过一次争吵。”
“争吵?”
祝灼华倒是没想过这两人会起争执,她来了些兴趣反问道。
妙净点点头,回忆起之前在瀛洲试炼两人的相遇。
其实在瀛洲试炼前,妙净对邵时砚的状态便有所担忧,因此进入试炼场后,便有意识地去寻找邵时砚的身影。
果不其然,两日后,她便在一处异兽群中找到了邵时砚。
当时的邵时砚刚经历过一场激战,浑身因力竭而有些颤抖,但妙净远远瞧着,那疲惫的面容上,似乎还有几分痛苦。
“邵时砚。”
妙净清声开口,唤他名字。
邵时砚浑身一怔,立马反方向偏头,待妙净走近后,他才恢复了常态,将支撑着他全身的剑从地里抽出,这才站起身来。
他低眸看着妙净,语气懒散道:“你找我有事?”
说完便四处打量起环境,择了条安全的方向离开。
妙净自觉跟上,担忧的话到了嘴边,却不知如何开口。
“之前没来得及问,在沧溟秘境的时候,你明明身有重伤,是如何在最后两日击败了那么多的异兽,又连续通过了掌门几人的考验?”
妙净几人与邵时砚组队,时时刻刻都呆在一起,即使觉得有些奇怪,但也没有证据。
邵时砚双臂环抱,发出一些剑鞘磨合的声音,冷哼道:“服过丹药后,伤势便好了很多,我如何不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通过试炼?”
妙净停下步伐,盯着邵时砚的后脑勺凝声道:“邵时砚,你不要为了那些名次,便走上歧路。”
不得不说,妙净的直觉真的很敏锐,邵时砚闻言脚步一顿,或许又被其中一些字眼刺激到,他敛眉转身,紧绷着神情:“怎么,你也觉得我不可能打败他们?”
妙净没说话,就这么定定地看着邵时砚,仿佛要从对方的脸上看出什么异常。
邵时砚被妙净的目光烫到,他眸光微闪,莫名地又有些心慌意乱。
“邵时砚,你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妙净语气淡淡的,她不想问邵时砚用了什么方法,才让自己实力在短时间提升了那么多,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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