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喻博凡这样说,应承倒是心里欢迎。
喻博凡原来过来是找何暻霖,这样何暻霖就不用纠缠着说他意图不轨了。
不过,应承现在要先把何暻霖照顾好,他对喻博凡说:“喻先生,你先等一等。”
喻博凡这才注意到何暻霖泪眼婆娑的样子,心想,原来是被辣到了。这人是真不能吃辣。
何暻霖倒是想听喻博凡要对他说什么,但现在他被辣得连头都是晕沉的。何暻霖又喝了几口果汁。
应承一脸担忧:“还是觉得很疼?”
何暻霖在应承面前已是被抽筋拆骨般,由内到外都被览阅过无数遍,但此刻在外面,当着外人,何暻霖却不想让自己有多难堪,他强撑着说:“好多了。”
只是声音又嘶又哑,话还没说完,泪水又滚了下来,眼前一片模糊。
应承倒吸口冷气,忙又让服务生拿冰块过来。
才从制冰机里拿出来的冰块,还缭绕着雾般的寒气,应承捏起一块,又冰又粘手,让他都有些拿不住的感觉,应承犹豫了两秒,就将冰块含进自己嘴里。
喻博凡看到这里,愣了会神。默默地退到旁边的坐位,礼貌与教养都让他不能再看下去。
服务生给他端来了水,他只是低头注视着眼前的水杯。
何暻霖与应承的关系,和他知道的,怎么看起来完全不一样。
那边,何暻霖透过泪水模糊的视线,似乎看到应承含了什么东西进去:“你在吃什么吗。”
应承不说话,只用热毛巾给何暻霖擦眼泪,擦脸。过了会儿,觉得嘴里的冰化开了,才说:“张嘴。”
何暻霖一张嘴,就觉得被塞进一个凉冷却边角柔和的东西,这才意识到刚才应承是先将冰块放在他自己嘴里融化了。
何暻霖默默舔吸着口里半融化的冰块,脸上浮出异样的红晕。
应承见何暻霖看起来没那么难受了,就打算让喻博凡过来,何暻霖却忽然低声说:“我还要。”
一时应承半边身子都是发麻的感觉。应承知道何暻霖要什么,却夹起一只沸腾虾片,作势要喂何暻霖:“张嘴。”
只是应承低估了何暻霖,何暻霖的眼晴都还没干,却真的张开嘴。
败下阵来的只有应承,收回筷子,将虾片送到自己嘴里。
应承叫服务员过来收拾碗筷,将空间留给喻博凡。
喻博凡看到应承离
开走向厨房的身影后才位置上站起来再度来到何暻霖面前。
不知道是因为辣椒的折磨还是嘴里含着已化成薄片的冰块何暻霖面对他时的犀利感此刻荡然无存整个人都显得懒怠倒是冷淡的样子依然。
喻博凡:“何先生。”
何暻霖将最后一片冰块吞咽下去才说:“巨柏代理机构的法人找我有什么事。”
喻博凡心想原来应承给何暻霖看了自己的名片这样倒是省了自我介绍。
喻博凡:“不是我找你是墨振声先生想见你。”
听到这个名字何暻霖倒是有些意外巨柏的创始人墨振声居然也回国了。
何暻霖不由想到一个月前他和应承在禾香居吃饭时看到那个衣着普通的侧影。
但何暻霖依然不确定那人就是墨振声。他对墨振声的长相记忆并不清晰。
何暻霖难得有些好奇:“他找我有什么事?”
巨柏成立了三十多年树大根深墨振声在海外华圈投资届是领袖级别的存在。
只要他们是投资同行就是竞争关系他想不通墨振声能有什么事找自己。
喻博凡不知道怎么措词过了一会儿:“有公事也有私事。”
何暻霖不再多问:“定好时间与地点再联系我。“
喻博凡点头就要离开何暻霖忽然又问:“你找我为什么会到这里?”
墨振声如果要找自己会有一套从公司联系的固定流程喻博凡却在这里随机等自己。
喻博凡:“何先生每天都在出现在这里。”
何暻霖冷笑了声:“你在这里就是因为方便见我。”
喻博凡沉默一会儿:“我也喜欢这里的饭菜。”
说着喻博凡向何暻霖微一鞠躬:“我会向墨先生传达您的意思。”
接下来几天喻博凡几乎以一天一次这个频率来到景食堂。因为熟悉每天过来他总是会和彭宇辉与应承说几句话。
说话的内容也和他人一样规整不越矩。
第四天他给何暻霖带来了墨振林约见的时间与地点。
时间:明天下午三点地点:三生棋社。
第二天中午三点。景食堂迎来了一个十几人组成的拍摄团队。这是阮江带来的短剧剧组要在这里完成几个场景的拍摄。
比如
为了不影响正常营业,拍摄会在六点前完成。但此时,闲下来的服务员,甚至一些路人都在一旁围观。
阮江在这部短剧里晋升为男二。在他们布置拍摄的期间,应承陪着阮江在外面呆了会儿,就进了厨房。
因为晚上他打算早点回去,就过来提前布置一些工作。
景食堂开店营业已近一个月,应承没有休息一整天。绝大部分的时间,连晚上都是在这里过夜。
何暻霖每天都会过来陪自己,这让衣柜里何暻霖的衣服也越来越多。
现在景食堂的运营都步入正轨,应承决定给自己调休一天。他也给何暻霖交待,今天晚上回家,而不是住在休息室里。
当应承说的时候,何暻霖激动到脸色绯红。
其实在这个休息间里,应承也没怎么太限制何暻霖。
只是,每晚应承盘点一天的业务,已到十一点以后。再给何暻霖按摩,和他纠缠,真正入睡都在凌晨一点以后。何暻霖自己睡眠少,但应承太辛苦,克制的反而是何暻霖,这让他一直都处于没怎么尽兴的状态。
想到这里的应承,唇角不由翘起。
就在应承想这些的时候,阮江出现在厨房,他眼睛发亮:“承承,你怎么一进厨房,就不出来了。
应承倒在是外面陪阮江呆了一会儿,但他对拍摄没什么兴趣。
阮江:“刚才你从我们摄影师面前过了一趟,我们导演一眼看到,说你简直不要太帅。“
说到这里阮江压低了声音:“比我们男一号要漂亮多了。“
阮江:“导演想让你也出个镜,拍几组你做饭炒菜的镜头,承承,你长这么好看,肯定会火的。
应承倒是笑了:“景食堂出镜就可以了,我出什么镜。
阮江:“承承,我知道你没兴趣。不过,你可以当作宣传。如果你火了,生意不也火了吗。
应承:“我想宣传的是景食堂,这里的饭菜好吃,新鲜又实惠,又不是因为我。
应承想法朴实,景食堂靠饭菜来吸引人,而不是别的什么花里胡哨的。
走那样的捷径可能一时红火,但并不会长远。应承看过不少这样倒闭的网红店。
阮江心里佩服:“承承,你真是人间清醒。
应承也想起自己有事要问阮江,是和自己想要买的礼物相关。阮江一听应承要买什么,大声惊呼:“承承,你真太惯何家二哥了。
应承笑了笑。
阮江:“不过你算是问对人了。有一个工作室最近风头可足了好多一线明星都在他们那里……”
同一时间段
这就是墨振声约见何暻霖的地方。
何暻霖一听到这个地址就敏锐地感觉到什么。这难道是何建深的另一张牌。
如果真这样连何暻霖都有些佩服何建深了。
但这种机率并不大。
此时墨振声坐在对组沙发的一边中间摆放茶几的位置替换成了棋盘他手里轻轻地捏着一把黑子。
比起何暻林的记忆模糊墨振声清楚而完整地记得和何暻霖两次见面的情景。
一次是在一个创投聚会上当时来的都是圈里投资大佬邀请的优秀企业上市公司。一些想进入投资项目的以及一些想要募集资金的。
那时墨振声已是华圈创资界的传奇他的面前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好不容易等到一个闲暇他去自助台前拿食物就看到角落里坐着一个人因为年纪过于小怎么看都是个不足十五、六岁的样子引起了墨振声的注意。
少年也不和人交流只一个人坐在角落位置上吃一份烟熏三文鱼。
墨振声不由问身边的人这里怎么有一个未成年。
助理说那个少年叫叫何暻霖今年不过十六但在加密货币上的投资让他名声雀起。两年前不过十四岁的他用不足一海外元的价格买的比特币不到两年的时间已让他至少有了700万海外元的身价所以虽然他年纪小也被邀请到了这个聚会。
创投圈大部分对实体经济感兴趣墨振声也只专注投投科技行业。而比特币之类在当时相当小众。
但这次聚会后墨振声不由地留意起这类虚拟货币。
在接下来的三年时间里比特币不断创出历史新高墨振声就时不时地就想起这个未成年他推算出何暻霖的身价也在跟着不停翻倍。
再次见何暻霖已是四年后。这次是墨振声亲自向他发出的要约。
此时何暻霖不过二十。就在去年在比特币爆跌前的两个月何暻霖出手了所有比特币再次证实了他敏锐的嗅觉。也让他的名字再度流进墨振声的耳朵里。
何暻霖比四年前长高很多出落得更加俊美。
作为自己亲自约见墨振声以为会从对方的眼里看出一些热情或者
是别的什么强情绪,但对方看到他,只是微微地点头。
墨振声喜欢的是规矩,秩序,有礼有节。他身边也都是这样的人。
何影霖整个人都被划在了这个圈外。但天才总有些个性,他虽然不喜欢,但可以用。
墨振声邀请何暻霖加入自己的团队。
来自巨柏的邀约,还是他亲自发出的要约,含金量即便是现在,也是无可匹敌。
每个月向巨柏发出项目申请的不知道有多少企业,更别说有多少人进入他的团队。
但这个二十岁的年轻人听了这话,只是动了动唇角,连客气话都没说,直接拒绝了他。
这让墨振声大为恼火。但做为前辈应有的涵养,让他收起所有的脾气,问何暻霖为什么不选择加入自己。
这个不到二十岁的年轻人,这时倒多说了几句,说他自己创立了一个公司,有了自己的团队。公司的名字叫熵启。
墨振林一时有些兴趣,问他现在手里有什么项目。
何暻霖说,他们投资了一个线上货币加密平台。
又是加密货币。墨振声问了平台的名字后,何暻霖便告辞了。
一年后,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平台频频出现在财经杂志上,又过了两年,这个线上平台成功上市。
再后来,他听到何暻霖时,他已经回国了。
这是,他听到服务生低而轻的声音:“何先生,墨先生已在里面等着您了。”
木质拉门被轻轻拉开,何暻霖第三次出现在墨振声眼前。
离上次见面,又过了将近七年的时间。何暻霖比之前看起来要成熟很多,但一如既往的身材颀长,长相俊美,那双色浅的眼睛也像之前那样没什么强烈情绪。
墨振声心想,果然是自己相当不喜欢一类。从长相到性格,没有丝毫的规整可言。
再次见到墨振声,作为晚辈,何暻霖向他微微欠身:“墨先生,您好。”
何暻霖在墨振声的对面沙发,隔着一个棋盘,坐了下来。
墨振声已有五十多岁,黑发里夹着花白,但面部轮廓清晰,身上没有丝毫赘肉,有着独属于这个年龄的中年男性魅力。这让他颇受欢迎。
墨振声虽然爱好规矩与秩序,但穿着却是舒适的休闲装。
墨振声:“我们大概有七年没见了吧。上一次见你的时候是十九,还是二十?”
何暻霖倒是认真地想了想:“我不太记得。”
就是这副样子,真让人不喜欢。墨振声心想。
何暻霖单刀直入地问:“墨先生,您这次找我过来,和何建深有关吗。”
墨振声笑了笑:“何建深很早和我认识,但我回来并不是因为他。”
这个答案,印证了何暻霖一些猜想。
墨振声:“不过,这段时间,我倒是了解了一些事。几年前我听说你回国,还以为你看中了国内的投资环境,没想到你是为了这事。”
这也是他不喜欢何暻霖的地方,身为人子,却做出背后捅亲父刀子的事。
何暻霖:“那您是为了什么回来的。”
墨振声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一个月前,我在这边注册了代理机构。现在,我手上有宝明全部股权,还从其他一些投资者手里买了一部分,现在我手上有13%的时科股权。”
何暻霖冷冷地看着墨振声。
前一刻还申明和何建深没有关系的墨振声,却在一个月的时间,出手买了时科这么多的股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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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暻霖确实意外,而且想不通。
这个收购与反收购到了这个地步,时科的股价已涨了两倍都不止,别说没有投资价值,甚至相当危险,现在哪一方支持不住,这个股价随时会有崩盘危险。
墨振声是投资商,他不理解这个时候他来趟这个浑水的意义。
何暻霖:“墨先生,何建深和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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