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里的镇定作用,终于让何暻霖阖上眼睛,似乎睡着了。但坐在床前的应承毫无睡意。每隔一断时间,应承便用手背去测量何暻霖额头的温度。虽然喝了退烧药,何暻霖的体温下降并不明显,
睡着的何暻霖也显得极不舒服,眉头微皱,不知道是因为高烧引起的,还是全身的疼痛引起来的。
直到两个小时后,何暻霖身上开始出汗,应承心里略松了口气,又用热毛巾将何暻霖全身擦洗了一遍。
睡着的何暻霖不像平时那样纠缠,也不睁着眼睛一直盯着应承看,这让应承不受干扰地将他全身擦了几遍。再次量体温已降到38.1度。
看了看时间,已近凌晨五点,应承也没心思再睡,便走厨房,给何暻霖准备早饭。
像这种程度的高烧状态,应承暂时也不敢给他做些复杂的,需要消耗太多能量的饭菜,他只是适当要给何暻霖补充一些体力。应承只打算熬制一锅稀粥,以及准备些新鲜的水果与时蔬。
做完这些,应承再次回到次卧,又给何暻霖量了遍体温,才在他身边躺下。再一睁眼,何暻霖已经醒了。
只是虽然何暻霖眼睛睁开,但意识似乎并没有完全清醒,眼睛依然有着热度的水气。
应承翻身坐起,先用手背探在何暻霖的额头上,心里的焦躁感再次升了上来。昨晚降下的温度,此时再度升了起来。
应承:“何先生,身上还疼吗?”
何暻霖像是没有力气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应承拿出体温计给他测量,果然再次攀上39度。
应承想让何暻霖先吃了早饭再喝药,避免一次服用药物过多,刺激本就虚弱的肠胃:“我做了些粥,端过来你喝一些。”
何暻霖嘴唇动了动,声音还是揉碎一样低哑而断续:“我不想吃。”
应承心想,何暻霖这种状态确实没有胃口吃任何东西。
应承平时最多只是头疼感冒,即便那种时候,他也不是太想吃东西。更何况何暻霖烧到这个度数。
但不补充些必要的营养,体力会更加支撑不住,就在应承想说些什么的时候,一直半阖着眼睛看着他的何暻霖:“拿过来,我吃。”
熬煮了三个小时的米粥,现已成为浓汤一样,极易消化。只是只喝粥,除了糖分,也没有什么营养。应承又将蒸熟的山药与香蕉、蓝莓一起捣碎,做了份水果
泥,这才一起端了过来。
一见应承,何暻霖的声音像是被刀割得七零八落的,还在轻声抱怨:“去了这么长时间。”
应承不理会他,只是将靠枕架在床头,将何暻霖抱坐起来,让他尽量舒服地靠在床头上。
将碗端过去的时候,应承犹豫了一会儿,就连应弦音十岁发烧的时候,他也没有喂过他吃饭。
但靠在枕头上的何暻霖是一副无力支撑的样子,高烧与疼痛抽掉了他所有的力气,甚至靠坐着,身体就不由向下滑去。应承不再问他自己能不能吃饭,而是将一勺浓汤一样稀粥喂送到何暻霖嘴边。
何暻霖不仅没有胃口吃饭,喉咙疼得让他连嘴都不想张开,但应承的勺子到了嘴边,他便不由地张开了嘴。
应承喂得很慢,等何暻霖一口完全咽下去,才将第二勺再次送到他唇边。知道何暻霖吃不了多少,应承也只盛了一小碗。
白粥喂完后,应承将碗收到托盘里,就要问何暻霖现在吃不吃水果泥,一抬眼看到何暻霖下唇上留着一些白粥的水迹。
何暻霖日常颜色显得浅淡的嘴唇,因为发热,颜色要比平时红很多,也显得润泽很多。
应承鬼使神差,弯腰凑了过去,将何暻霖唇上的粥痕舔了下来。
就在应承起身的时候,何暻霖的手攀上了他的腰。即便他咽喉疼,没开口说话,但那双水气蒸腾的眼睛,意思明显。
这个触吻不够。他还想要更多。
应承也想再去亲何暻霖。但他并不想被何暻霖传上感冒,这个节骨眼,他不能也跟着一起病倒。
应承将何暻霖的手从腰上拿了下来:“我还做了水果泥,喂你吃点。”
应承看何暻霖那种无力而疲惫的样子,靠坐着身体只往下滑,以为他会拒绝,但他只迟疑了会儿便点头。
于是应承又喂了何暻霖一些水果泥。见他实在是吃不下去的样子,应承将勺子收了回来,站起来收拾好饭碗,转身去了厨房。
何暻霖晕沉沉地看着应承的背影,模糊地想着自己刚才也吃了水果泥,应承怎么没像之前那样亲自己。
六点的时候,应承接到陈树林的电话。那头的陈树林:“实在抱歉,我才看到你发过来的短信。”
应承:“陈医生,你现在能不能过来一趟。”
陈树林顿了顿:“我昨夜没看到你的短信,因为我急性肠胃炎,现在还在病床上。”
应承又歉意又失望。
陈树林:“不过我对暻霖的症状十分熟悉你要是能过来一趟给我说说他的症状我可以给他重新调配一些药你直接拿回去就可以给他喝。”
应承算了算时间陈树林那个私人医院一来一去也就四十分钟中间耽搁一会儿也不过一个多小时。一会儿给何暻霖喝了药等他睡着了自己就可以过去。
对何暻霖的现状应承相当焦灼。似乎见到陈树林一切的问题都可以解决。
回到次卧应承又给何暻霖喂了退烧药果然没一会儿何暻霖闭上眼睛再次陷入昏睡。
应承给何暻霖盖好毯子将手机放在他手边这才坐电梯下楼下面司机发动车等着他。应承心里盘算等忙过这阵一定要考个驾照。应承常年在酒店工作跟着进货师傅早学会了开车但一直没有时间去考个驾照。
去医院的中途应承先给酒店请了假又给江保山打去电话说了何暻霖现在发烧这几天都会在家里。如果不是太急的工作这两天尽量别找何暻霖。
应承一惯的思想工作再重要也比不上健康。
江保山吃了一惊问了些何暻霖的情况还问应承要不要帮手。应承表示目前不需要。
不过如果三天还不能退烧应承就要将何暻霖送医院了。
到了陈树林的私人医院应承还以为会在病床上看到陈树林没想到陈树林在办公室里等他只是手上还挂着吊瓶。
陈树林一见到应承:“你快给我说说暻霖到底是什么情况。”
因为涉及到何暻霖的病情应承除了没提自己身世这些事把能说的全都说了。
听完后陈树林:“所以由于你们两个有些矛盾让他再次失控。”
应承:“何先生没有失控就是和平时有些不一样。”
现在应承是何暻霖身边最近最亲的人可以说他对何暻霖的症状起着关键性的作用。
陈树林引导性地问:“怎么不一样?”
应承说不出什么专业的或是归纳总结的话来说明何暻霖的状况。
应承在脑海里回想何暻霖的样子:“何先生很害怕很担心。”
应承不会用心思缜密作派犀利来概括但他心中的何暻霖
虽然应承并不了解何暻霖的具体工作但他似乎没有解
决不了的问题。在何家的聚会里,何建深给他出了很多资金难题,但何暻霖都能从容化解与应对。
但昨天晚上,何暻霖一直抖得厉害。
陈树林:“那他在害怕什么,担心什么。
何暻霖担心什么,应承只要把前因后果联在一起,答案忽之欲出:“他……担心我生气。
陈树林:“所以,他是因为和应先生你产生了误会,担心你生气才失控的。
应承想说什么,但陈树林温和一笑:“在我看来,这就是失控。
应承实在不能把虚弱到连路都不能走的何暻霖与失控联系在一起。
陈树林:“失控不止是行为上,还有情绪上的失控,也可以称为情感的危险边缘。如果情绪不能处于稳定状态,就会向着危险的方向滑进。你说的那些害怕、担心的情绪,还有他外在的表现,身体高热,双手发抖以及全身疼痛,这些都是症状。
应承一时陷入了自责中。近两个月以来,他以为何暻霖得到了很好的控制,没想到这都是表面上的。
应承:“那我该怎么做。近两个月,他睡眠比之前好了很多,饮食也规律……信欲方面也能控制住。
应承地看着陈树林,迫切地想从他嘴里听到解决办法。
陈树林:“心理疾病要从源头上才能解决。你要摸清他为什么会忽然失控。一般这种心理疾病的产生,有生理学上的、社会环境上的,以及心理上的因素。暻霖主要是心理因素上的。他童年时期的一些遭遇,让他会在特定的环境中,陷于一种不安全感中。可能你觉得这根本看不出来,因为这是以一种记忆创伤的形式存在的。
“所以,你现在要做的事,要弄清他的不安全感源头在哪儿,然后避开。
不安全感……再次听到这个词,应承还是难以和何暻霖联系在一起。
想到何暻霖失神而发抖的样子,应承心想,他不安全感源头到底是什么?
陈树林:“你可以从他这几次发作的原因入手。
陈树林:“我先给他调换一些药,你拿给他吃。但归根到底,还是要从心理上解决问题。
应承虽然找不到何暻霖的不安全感源头,但还是点头。
应承:“有什么药能缓解疼痛吗?我给何先生吃了止痛片,但他看起来还是很难受。
陈树林:“他这些痛感绝大多数是心理因素引起的,止疼片没多大用
处,等他情绪缓解下来,症状就减轻了。”
只是等何暻霖情绪缓解下来,要到什么时候?在此之前,就只能忍受吗。应承胸口有些堵涨。
陈树开始给何暻霖重新调药,因为换了很多新药,应承拿出手机,对着药,将服用方法与注意事项目,仔细地备注下来。
等他返回去的时候,比他预算的多出一个多小时。应承只希望回去的时候,何暻霖还睡着。
等应承刷脸将门一推开,整个脑子嗡的一声。就看到何暻霖正面对着他,背靠玄关柜半坐半卧着。他一条腿伸长了出去,一条腿半立着,头侧向一边,双眼闭紧着,全身上下都没一件衣服。
应承脑中一白,药从手里掉了下来也顾不上,几步跑过去,半蹲下去抱起何暻霖的肩头,急声呼唤:“何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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