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神奇回答，杰森噎了一下。
“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搞到我们真实身份的，但是，”杰森语气不善，“你的主意可打错了。”
迪克扭头，从他的视角去看，正好能看到杰森精致秀气的下巴，和他紧抿着的双唇。
小时候的弟弟总是热衷于扮演反英雄，好久没这么玩了还以为他不喜欢了呢。
大概每个美少年心中都有一个哥谭大佬梦吧。
亲爱的弟弟是位间歇性戏精大佬，作为好哥哥的迪克还能怎么办呢？
当然是陪弟弟一起玩下去啊。
迪克以为小翅膀的戏瘾又犯了。在迪克的记忆里，小翅膀刚到韦恩家的那段时间，就时不时炸毛一下，而陪他演演戏，就能很好地安抚住不安的猫咪。
然后，RUA他！
迪克懂，迪克可太懂啦，不就是猫咪的应激反应嘛，这个他熟。
在这个世界上，人类有专属的、独一无二的动物形态，平时不会显现，隐藏在人类灵魂之内，但到了特定日期，就会变得超级敏感格外活跃，如火山爆发般哗哗涌现。
这种情况一年出现两次，一次持续三天，统称为毛绒绒日。
成熟的大人们能凭心意自动切换形态，得心应手顺畅丝滑。
但孩子们不能，很多孩子太小，控制不太好，往往情绪一激动就噗地一下变成动物幼崽，然后因为变不回人而急得团团转。
大人们就变身哄孩子。
……当然也可以单纯自己玩自己。
每当这个时候，城市就会变成疯狂动物城，格外热闹。
还能看见各种动物大变活人或者活人大变动物。
这可是超重要的节日庆典，放假的那种。
迪克的动物形态是一只鸟，一只拥有鲜艳羽毛的漂亮小鸟。
作为一只鸟，迪克却喜欢捕猎游戏，一点点。
好吧，亿点点。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毕竟他可是一只鸟。
后天就是毛绒绒日了，迪克现在就已经很激动了，小翅膀玩角色扮演顺便把捕猎游戏一起玩了！
这真是……太合他心意了！
迪克出神地过于明目张胆，然后被杰森敲了下脑袋。
不咋疼，但迪克拉扯着嗓子装模作样，“嗷”了一声，还模拟出了吃痛的“嘶嘶”声。
杰森忍无可忍，警告：“老实点，别耍小动作。”
“好的，没问题。”
接着，杰森用从对方身上顺走的蝙蝠磁力手铐拷住了迪克。
制住对方后，杰森迅速搜身，只几下就丢出了一堆设备玩意。
跟蝙蝠侠作战第一条，先割断他的蝙蝠腰带。
同理，对付夜翼也一样。对方顶着“夜翼”的模样，杰森下意识的反应就是先解除对方的武装，然后才想起找到能证明对方身份的线索，弄清目的。
太像了，对方跟夜翼简直如假包换，一模一样。杰森自己都险些被骗过去了。
要不是对方全程犯蠢，露了马脚，杰森绝不会做出如此决断。
最重要的是，迪克才不会对他这样，热情亲切地过了头。
任何阴谋都别想瞒过红头罩。
红头罩洞察一切。
但搜着搜着，杰森就觉得不对劲了。
随着噼里啪啦摸出一堆道具设备，杰森心里的异样感越甚。
这些东西，乃至摆放习惯都跟他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这种感觉太熟悉了，以至于这种熟悉感放在眼下这种情况，会让人觉得诡异，甚至毛骨悚然。
就跟以前他跟夜翼互殴时的感觉一样。
眼睛可以骗人，但战斗本能和直觉却不会。
他熟悉夜翼的打斗风格和行为习惯，这位他曾经努力模仿学习的对象。讨人喜欢的前任神奇小子。
杰森茫然一瞬，他头次碰到这般诡异又矛盾的情况。
“好了吗？”迪克小声地、不太好意思地开口。
他把脸埋进了床铺里，声音闷闷地从下方传来。
“你弄的我有点痒。”
“说吧，你究竟在搞什么鬼？”杰森耐心耗尽，他提起对方的领子拽到身前，“还有，你究竟是谁？”
迪克乖巧回答：“理查德·格雷森，前任罗宾，现任夜翼，小翅膀的哥哥……目前处于单身状态。”
杰森觉得对方在搞他。
“该死。”杰森骂了一句。
迪克说：“嗨，小翅膀，不能说脏话，阿福会逮住你，用肥皂给你洗嘴巴的！”
湖蓝双眸倒映出了杰森的身影，迪克朝他露出一个笑。
甜蜜笑意扑面而来，糊了杰森一脸。
猝不及防，杰森下意识躲闪，回避视线，躲闪后他才意识到自己条件反射般的动作，想他为什么要躲，他应该理直气壮才对。
迪克催促道：“你准备好了吗？我已经准备好了！”语气雀跃。
杰森皱眉。准备好了？什么准备好了。
杰森糟心地想，回想看，从他醒来后就一切都不对劲了。
谜语人滚出哥谭。
杰森思绪混乱。
而迪克把杰森的沉默视作默认。
然后，他像开始表演魔术一样，咻地一下灵活挣脱了杰森的钳制。
在杰森惊醒，想要再制他时，迪克跟开了预言挂似的预判了杰森的动作，闪避满分。
灵活地仿佛是奇迹先生2.0版本。
熟练地像是事先演戏过数百次。
迪克靠在床边，用手指甩着磁力手铐玩，他挣脱过程中就把这个弄开了。
杰森承认有他身体不适的原因，但是对方也太熟练了。
仿佛他这样干过千百遍一般。
思忖片刻，杰森出声：“你是迪克？”
迪克：“嗯哼。”
迪克还处于兴奋状态，“我们再玩一次吧！”
这不能怪他，谁让毛绒绒日快到了呢，他这是受到了动物形态的影响。
虽然他的本能奇怪了点。毕竟喜欢玩被捕猎再逃脱的鸟，全哥谭估计也找不到第二只。
杰森：“……我没跟你玩。”
“可我们不是在玩捕猎游戏吗？”还有你的角色扮演。后一句迪克没说。
迪克的一番动作，倒是成功打消了杰森的怀疑。
很简单，因为哥谭没有脑子这么蠢的反派。
杰森现在开始怀疑是迪克脑袋出了问题。
他怎么记得迪克受伤的是腿来着，什么时候伤到了脑袋？
他不会昏迷了很长时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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