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中注意力。越先进的防火墙越会对入侵造成神经损伤。不要去硬碰硬，渗透理解吗渗透。就是想象冰淇淋融化的样子！”
诺因防御战获胜后的第四日，陆离的指挥训练课程再度开启。不过这次充当她教官角色的，变成了从指挥前线好不容易保住一条命的哈里先生。毕竟用他的话讲，梅的教学方式的确可能比较超前，利于速成但不适用打基础。
“她的基础很扎实，放阵地上的效果你也瞅见了，与学院派出来的新人完全持平！”
出现在投屏上的梅看上去不是特别高兴，指挥网络中红色的意识曲线不断地在半空中上下徘徊。不仅仅是因为哈里有在和她抢生源的嫌疑，而是同盟军驻诺因支部虽在与德莱辖区的对抗中获胜，但废掉大半个支部战力的现状着实说不上好。在支部军长焦头烂额的情况下，身为现役驻中央级别指挥官，她不得不承担起本不属于自个管辖内的部队重整工作。
“这完全是你活该。”哈里先生插着鼻管在百忙中瞥向投屏，说话间嘴里直冒疗养用纳米烟雾，“按理说，除非总部指派或议会越级下令，你现在应该参与艾因兹驻守，而不是单独溜达半颗星球到我这里。”
“那等总部收到诺因沦陷的消息，只能赶来给你收尸了。”梅没有直视联络屏，而是扭头处理着堪称海量的数据文件，从陆离的侧方角度就至少瞅见了十面光屏。
这就是指挥官的工作量？太可怕了，简直比在公司那会AI秘书干的活都多！500同盟点一天的薪水果然还是太低了，要真自己坐上这个岗位，绝对得加点！！
然后训练中试图用胡思乱想摸鱼的某人就连挨两顿训。
梅：“小陆离，别以为我人不在就可以懈怠了。瞧瞧你发来的训练成绩：三分之一的破解成功率？还不如直接让技术员上来得方便。”
哈里先生：“说了多少次，要集中注意力！我见你在战场那会不是挺能集中的吗？戴的还是改良后的智能头盔。按理说现在更换回脑机接口应该更容易进行意识操作。别偷懒！”
已经差不多把自己给想象化了的陆离、嘴角勉强扯出一抹笑来。冰淇淋融化？见鬼她此刻简直能嗅到脑海里的焦糖味！按压下想要给自个来个头部按摩的手，陆离在一个深呼吸后又重新扎进了数据海。
老实说，相较于梅小姐的魔鬼式训练，哈里先生的训练方式算得上松弛有度且富有条理。他不会把你一个人扔到街上没日没夜地观察人类行为心理，也不会一次性放出十架“渡鸦”遛狗似的把人意识逼到濒临崩溃，而是采用手把手式教学。
“能看清我的意识流动方向吗？就绿色的那条曲线。仔细看好我是怎么破解防火墙的——得像水一样渗透进去。”
“哈里，你的医疗报警器在响。”指挥网络内，红色的意识曲线传出梅的嗓音。“别想着关掉它。教完这局立马给我安静卧床休息。”
“你要能少说两句，它也不至于现在就响！”哈里先生忿忿不平地停下了现实中试图关闭报警器的手，“我可是‘独狼’，在役那会比这严重多的场面又不是没经历过。”
“但那是在你脑部芯片完好的时候。还是你以为现在芯片终于坏了，而你也能为所欲为了？”
由于指挥网络的声画共享关系，二人的对话一字不差地被努力突破防火墙的陆离听了进去。闻言淡蓝色的意识曲线猛地一个视线提升：
“什么？芯片受损后不应该及时摘除了吗？原来还会有后遗症的？！”
““完成你的训练去！””红色和绿色的意识曲线同步扬起，齐声痛骂。
“……哦。”
距离哈里先生用于疗养、陆离跟着训练的医务室不远，夏源正指挥着支部营地内还能动的运输型机器人，从“灰烟”卸下的货物一箱箱向后勤仓库运输。
五个装载智能维修机的军用装载箱……到位。
三车医疗物资……进库。
新运来的那车是什么来着？哦，营养剂。部队里就吃这个？怪不得毫无干劲……
忙碌中，夏源在光屏上划勾的手指一个停顿，面部神经一拧。不对，自己怎么就乖乖给同盟军干起活来了？
“真是帮大忙了，夏先生！”支部负责后勤的士官满头大汗地跑来，对着思考人生的夏源行了个军礼，“没想到有朝一日竟然能获得‘灰烟’的物资补助。我们原本还以为又得啃个把月的过期罐头了！”
……有没有可能，过期罐头比营养剂更能提振士兵干劲？
横竖又不干自己事。夏源礼貌地朝士官露出微笑。同盟军自愿出的点数，“灰烟”拉得货，自己只是牵线搭桥一下而已。不亏。
后勤士官感慨地注视着机器人们来来回回：“想必这些新到的物资应该能坚持到总部派来支援。没准咱们还能主动进攻一回德莱。等地盘大了，物资也就多了。”
那可不一定。先不说以萨莉亚同盟此刻的混乱程度，等不等得到援军是个问题，光是德莱方面，可能物资已经陷入紧缺状态，否则也不会一次性出动如此大规模的进攻部队。夏源在心中腹诟，但表面上只是用点头符合着士官的异想天开。
“就是经过这一仗，人也好、机械也罢，都消耗掉不少。征兵的事先不提，军备得想法子补充啊。”
夏源稍扬起侧脸：“加上几座中转仓库里的军备，也还是不够使吗？”
“九牛一毛啊。”后勤士官苦笑了声，“淘汰的装备还是大多数。我也不求什么‘金雕’、‘饿狼’了，哪怕再来一批初始型号的智能机甲就该谢天谢地。”
抿紧双唇，这些天在同盟军支部驻地见到的种种景象涌入心头，夏源感到有些不是滋味。那头士官还在继续。
“更别提自卫队那边。规模缩减了一半，连队长都……可目前我们手上实在是没能力——”
“我可以联系到‘剑鱼工业’，”夏源死命咬了一下下唇，“但他们愿不愿意和同盟军做这笔生意得另说。先说说你们的需求吧。”
后勤士官的眼睛亮了。
当陆离像死狗似的被梅一路拖拽来到泰坦车旁时，夏源刚结束和“剑鱼”方面耍嘴皮的工作。雪莱身披件肮脏的米色大衣把整个人连头罩了进去，正手持光感控制仪、探头探脑地围着待维修的泰坦不住转圈，嘴里止不住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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