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臣口若悬河:“殿下,我都亲眼看着,谒者一路上都特别关照史青,还让我传话,请您给史青封侯拜相。”
“史青一定和谒者有见不得人的交易!”
史青刚到门外,恰好听到这番话。
她还没反应过来,太史令就哐哐拍门,破口大骂,音破九霄。几个侍者一起拉太史令,都扯不住他。
姬召风揉揉额头,“进来。”
史青和伯父一同入内,这才瞧见宫殿内有不少大臣在。这些大臣分立两侧,各个用猜疑不定的眼神悄悄打量史青。
这么多人怀疑史青,史青边走边思量该怎么打消嫌疑。
太史令先发制人:“殿下,这小人进的是谗言,为的是离间你与小青。昔年范公出使齐国,齐王赠金赠酒,一手离间计,使得魏国上下对范公疑心不已,整个魏国已无范公容身之地。范公迫不得已,去魏至秦,在秦国拜相封侯。范公在世时,秦国就屡次逼近魏国大梁城,魏国君臣惶惶不可终日。从范公至秦直到今日,连五十载都不到,魏国王室已经弃大梁城出逃,威仪不复。”
“离间计,秦人最擅。天下六大强国,哪国没有栽在秦国的离间计上?其奸诈狡猾,可谓防不胜防。为我王统计,殿下万万不可被淫邪小人蒙蔽耳目!”
史青都没想到伯父还有这样的辩才,一时吃惊。
大臣们窃窃私语,欲言又止。
素臣双目喷火:“殿下,我以项上人头起誓,所言字字皆真,绝无欺瞒!”
“好了,”姬召风被吵得头疼,轻飘飘一语,殿内顿时安静下来,“太史令,依你所说,群臣越沸腾,越是中了秦人的离间计。难不成群臣满朝,竟无一人慧眼如炬?史青,你可有话讲?”
史青不疾不徐,“我与秦人的交情,没人比殿下更清楚,我相信殿下自有成算。”
“但眼下有一事,却比秦人是否用了离间计更危急。”
群臣自然是不信史青的,看着史青的目光已渐渐嘲弄。身为人臣,哪里有比受到猜忌更危急的事?不过是无知之人罢了。
姬召风则更有耐心,“你说。”
史青道:“城外傍晓坡,有秦人驻军的痕迹。坡上埋灶百余,约莫有两千多人。”
素臣惊愕:“什么?怎么可能!我昨天巡视时傍晓坡还好好的。”
“是啊是啊,年轻人图名利也不要故弄玄虚嘛!”
“兵戈无小事,要不……去傍晓坡看看?”
姬召风愈发心烦意乱,挥手让部下速去探看。
在焦灼的等待中,部下气喘吁吁地回来,满脸惊恐。
群臣脸色瞬间沉了,“怎么回事?”
部下嗓音颤抖,“确、确如所言,约莫有两千多人。”
众臣或是落泪,或是哀叹,或是请求出城求和。也有性情刚烈的,进言要死守洛邑。彼此纷纷争论起来。
乱成了一锅粥,姬召风额角突突跳,抬眼瞧见泰然自若的史青,忽地轻松些许,“你既然最早知晓,可有对策?”
满殿静了一静,争得脸红脖子粗的群臣齐齐望向史青。
“并无,”群臣眸光骤然暗下,史青道,“但当务之急,是要理清秦人的谋略。傍晓坡上的灶台,必定是秦人故意遗留。至于秦人究竟是减灶偷袭,还是增灶以恐吓我等,对我们接下来的对策至关重要。”
没人应话,太史令接道:“是极。秦人若是减灶偷袭,那我等必得严阵以待,全力抵抗以保全宗庙;若是赠灶恐吓,那么秦国使臣必定要趁机勒索我国田地宝器。”
姬召风自然明白。
但他今日着实失望。群臣只知推诿塞责,真心向着周室的人,寥寥无几。
“史青,你怎么看?”
面对姬召风突如其来的重视,史青波澜不惊,“我以为,秦人绝非为议和而来。最迟秦国使臣到来那天,秦人就会出手。”
“与孤所想一致,”姬召风暗暗赞赏,找了个由头将群臣打发走,只留下史青和太史令,弯眸笑道,“没了闲人,这下,你能畅所欲言了。”
太史令心情激荡,与有荣焉。但他年轻时一度靠近权利中心,面上还能稳住一派宁静淡泊的高人模样。
史青与姬召风从排兵布阵探讨到后勤供给,一直讲到日落西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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