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江南回来之后已快半月,敬王迟迟没有上朝,萧景煜几次派人前往探病,甚至亲自递了帖子,皆被以“病体沉疴,恐过了病气给太子”为由婉拒。
敬王府内。
青离不解的看着没有任何病态,且还在悠然练字的敬王,“殿下…太子已经亲自递了帖子,我们为何避而不见啊…”青离是自小跟着敬王,所以对敬王很了解,也知道他们敬王府一直在帮助太子一派,现在显然是太子想问敬王的态度,反而敬王闭门不见了…
“现在还不是时机,我那个皇兄如果知道太子私下和我有过多的来往,必然会加快剥了太子的位置,他不会允许有两人同时威胁到他的位置。”敬王轻飘飘的语气,配合着洒脱的字体,不得不说,敬王身上是有帝王风范的。
“如果不是我把那第一份诏书带出来,皇帝早就杀我多少回了,他现在不动我是因为他不敢赌我死了之后,这个诏书会不会公之于众,而公之于众的那一天,他的位置也坐不下了,天底下没有任何一个皇帝的位置是靠弑父得来的。”敬王的眼神逐渐变的狠厉。
青离一切了然。
敬王如果当年没有被如今的皇帝骗去剿匪,如果他早回来一步,先皇就不会被皇帝活活逼到气绝身亡,而皇帝萧疏亦也不会拿着玉玺自己下了诏书,而他千算万算却没有把真正的先皇下的那份诏书给找出来,后来敬王借着见自己父皇最后一面的机会把诏书带了出来。
敬王很早就看出来,如今的皇帝不爱任何人,只爱自己手中权利和如今的身份,任何人都不能威胁到他,否则他都会除掉,自己的孩子也不例外。
帝王无情,在他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敬王本就不屑于那个位置。他只想当一个闲散王爷,这么多年,皇帝之所以处处容忍着敬王,也是因为皇帝知道那份诏书在敬王手里,但是皇帝派过去一次又一次的人都没有找到,如今的敬王府早已经渗透不进去任何人,皇帝不敢赌。
可谁知,皇帝居然想利用太子萧景煜之手除掉敬王,自打萧景煜及笄以来,皇帝就有意无意的开始调拨他和敬王之间的关系,给萧景煜灌输一种敬王想要谋权篡位的想法,让他们两个成为敌人,皇帝则坐收渔翁之利。
而萧景煜自始至终相信自己的父皇,所以敬王才会在当初的大殿之上直接点明沈栖槿的事情,为的就是让皇帝急于求成,让萧景煜看到皇帝的急不可耐去层层削弱太子的势力,显然,萧景煜并没有那么愚钝,敬王欣慰的是萧景煜一点就透。
而当初敬王也确实抓了沈栖槿,那个时候皇帝在盯着敬王府,他不得不用了私刑,表面上做给皇帝看,实则对沈栖槿没有任何伤害,晕过去只是因为让他吸入了微量迷药,看起来伤的很重的样子。
同样也是他派人在沈栖朝寻找沈栖槿的时候,把沈栖槿的玉佩给到他们,为的就是让沈栖朝安心。
敬王不想坐在那个位置上,即使那个诏书有一天被迫公开于天下,他也会把位置给到萧景煜,萧景煜自小跟着他这个皇叔,萧景煜的人品、胆识、气度都会成为一代明君。
况且…还有沈栖朝在萧景煜身边,这个太子妃乐从不是温室里的花骨朵,敬王在心里想着。
至此,敬王成为了萧景煜的最后底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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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王那边还是没有见嘛?”沈栖朝从门口走进来,看着站在窗口的萧景煜,担心的问着。
萧景煜站在东宫书房的窗户前,目光落在敬王府的方向上,眉头微蹙。他几乎可以肯定,敬王并非真正的敌人,甚至可能在暗中相助,但对方如此刻意地保持距离,反而让他更加谨慎。这盘棋,敬王似乎有他自己的下法,不愿过早与他联动。
“他在等。”萧景煜对身旁的沈栖朝低语,“等一个更合适的时机,或者……等我们被逼到更危险的境地,他再出手,价值才最大。”
沈栖朝颔首:“既然如此,我们便先做好自己的事。”
沈栖朝重新回到了钦天监。离开两月有余,监内一切如旧,却又似乎有些不同。副监秦赋见到她,恭敬行礼后,屏退了左右,神色略显凝重。
“娘娘,您离京这段时日,皇后娘娘……来了钦天监三次。”秦赋压低声音道。
沈栖朝眉梢微挑:“皇后娘娘?所为何事?”皇后素来对星象历法并无兴趣,怎会突然频繁驾临这清冷衙门?
秦赋脸上露出一丝古怪:“皇后娘娘言说,近来临近元日,宫中不少名贵花草却长势不佳,或是花期紊乱,问是否因天象异常所致,影响了地气。”
这个理由让沈栖朝怔住了。宫中花草历来由植造司精心养护,与天象何干?而且就算真与天象有关,也不至于一个正宫皇后亲自来着钦天监啊,而且…这大冬天的除了冬梅在外可开放,整个皇宫的开花的植物都少之又少,这借口寻得实在拙劣。
“明眼人都知道,这不过是托词。”秦赋继续道。
“皇后每次来,并不深究星象对宫里花草的影响,反而会问及监内近日观测记录,尤其是……关于紫微垣及帝星周边的星象变动,问得颇为仔细。下官依例回答,只说一切如常,但观皇后神色,似乎……并未尽信。”
沈栖朝的心沉了下去。皇后为何突然对星象,尤其是帝星星象如此关注?
沈栖朝突然想到上次因为哥哥的事情,她让秦赋去朝中说了帝星的事情…皇帝那时已经明显的夺权,甚至后面的落鹰峡,已经更为明显的杀心,而徐州季也说过皇后背后的家族最近一直有异动……一个模糊而可怕的念头在她心中成形。
难道,皇后也察觉到了皇帝对太子的忌惮已至顶峰,甚至在暗中推波助澜,或者……她也在利用星象,为自己、为她的家族谋划后路?毕竟,若太子倒台,二皇子萧景琰年幼,皇后及其家族的地位势必会受到影响。
这宫中可真是…没有人会为了一颗真心活下去,所有人都在算计自己的利益,皇帝是如此,皇后居然也是这样。
“皇后可曾索要过观测记录的副本?”沈栖朝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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