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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她和他(二)

小说:

海刺猬

作者:

小鱼栀子

分类:

古典言情

宁又声在与江聆逃去愿海的那个晚上其实说过羡慕他。

江聆疑惑:“为什么呢?”

她说他父母恩爱,哪怕都是公众人物,还会亲自出面解决他大大小小的事,每次家长会都是全校的瞩目。

他意味深长地叹了一句:“我爸也是表演专业出身的,我妈可是影后呀。”

宁又声犹豫地看着他漆黑的瞳孔,江聆的气息冷冷地挂在身上,雾凇沆荡。

毕竟在娱乐圈这样光鲜亮丽实则风月血腥的地方,大家都是靠表演吃饭的,至于暴露出来的是真还是假,看客永远都是不知道的。

所以她没继续问。

不同病,也相怜罢了。

江聆似乎觉得她该问问的,于是不请自答。

他说自己的父亲有很多情人,也不常回家。母亲息影后在戏剧学院当讲师,和同班的学生在恋爱,据说私下签了恋爱生死状。

为了瞒住这些事情,江聆需要在公众面前极度展现他们的恩爱。

宁又声这才悟了:所以他说话有时带着一股老脸油滑的官腔。

江聆说自己最不明白的事情就是“为什么他们不离婚”,直到现在在这里与宁又声聊天,也依旧不知道。

宁又声用鞋子踢走一个空了的易拉罐,说:“没必要什么都知道,能过好当下,就已经很好了。”

“想不明白,我会很难受的。”

她故作轻松:“所以你得改掉这个习惯。”

江聆:“我尽量吧。”

宁又声拍他:“别‘尽量’啊,你得答应我,不再想烦心事。”

他们面对面,江聆认真地说:“好,我答应你……你也答应我,好吗?”

宁又声向他伸出小拇指:“拉钩上吊。”

江聆把手指抵上她的手指的那一刻,眼睛很酸,眼泪止不住流出来,像是夜半涨潮的海。

她翻了翻口袋,发现纸巾已经只剩一个空袋子了,于是只能用袖子帮他擦,江聆说宁又声的袖子布料很硬,擦得他脸疼。

她说:“还有心情开玩笑,就别哭了吧。”

“你懂什么,男人哭吧哭吧哭吧,不是罪,再强的人也有权利去疲惫……”

……

她怀着这样或那样的揣测与同情,在毕业典礼上再次见到了江聆口中的那两位。

这一次见他们,宁又声不免地想要去揣测他们的动作到底是表演出来的,还是真情实感的。

她的目光穿过茫茫的要签名的人群,看得太专注,甚至忘掉了他们还有一个儿子,而且本来的主角也应该是他们的儿子。

以至于江聆出现在自己身后时,她都没有意识到。

江聆的呼吸打在她耳畔,宁又声被吓得身体一颤,手中的讲稿被风吹到树上。

宁又声回眸,江聆一袭黑色西装笔挺地站在那里,一撮头发被梳上去,漂亮的五官让人挪不开眼。

“今天怎么不再我开口之前叫出那声‘江聆’呢?”

宁又声低头看着他那双锃亮的尖头皮鞋,哼了一声。

“人家闻香识女人,你听鞋识男人啊?”江聆的笑容在阳光之下更显灿烂,骄阳似火。

“你管得着嘛。”江聆真惹人恼火,她想。

宁又声指着那飘飞的纸页,正准备发作,江聆立刻正经起来:“我给你把它弄下来,”见宁又声歪头,他立刻向她敬了个礼,“我发誓!绝不偷看任何一个字!”

礼堂旁的小花园里有一个废旧的梯子,宁又声检查了一下,确定没问题了就让江聆爬上去。

江聆今天本来是要走帅气酷雅路线的,现在却成为了一道靓丽的“霸总下乡”风景线。

宁又声怕他尴尬,更怕自己尴尬,于是在这条通往礼堂的近道入口上把晚上保安会翻出来的“禁止进入”牌子挂了出来。

江聆这身笔挺的西装与好久没被打理的花园格格不入,他踩在横杆上,梯子微微晃动。发出沉闷的响声。

宁又声应他要求在下面帮他扶着梯子。透过树叶成像的光斑在他肩头和脊背跳跃,江聆努力伸长手臂,在空气中挥手,没曾想真把那页讲稿给吹了下来,刚好落在宁又声怀中。

他低头,对上宁又声的面容,树影掩映在少女的脸侧,自由摇曳,将她困于明与暗之中。

她扶着他下了梯子。

随后,女孩的裙摆在空中转了半个圈,如一朵白色山茶,发髻上长长的黑色蝴蝶结丝带随风飞扬。

这条白色的及膝纱裙和香奈儿的玛丽珍鞋是“老人”送给她的毕业礼物。宁又声知道很贵,本不想收,但那毕竟是自己名义上的“父亲”送的,要是不收,母亲的面子就没地方放。

她的发型是小C帮忙盘的,她吐槽她像乐佩。

“宁又声,你今天好漂亮。”

她听到了他的赞扬,嘴角忍不住上扬,背后皮鞋踩在石头路上的声音告诉她,他在自己身后。

他跟上来,与她并肩。

据说这一届学生会文体部部长是莫奈和慕夏的粉丝,力排众议且夹带私货地把原本设计的充气红色龙门改成了花门。

加之学校今年出了好多个清北,校长和董事会心情大好,于是应允他们拿着钱造。

花门下铺着长长的红毯,应该是上一届用过的,一年前的闪粉和彩带片还粘在那里。

从小径的阴凉走出来,他们在阳光下慢慢走过这长长的路,经过花门时,那缠绕着的白玫瑰的花瓣落在他肩上。

宁又声帮他摘下,正准备扔到地上,江聆却从她手中抽走这片无暇,塞到了西装口袋里。

他们走过这扇繁花与希望的门。

宁又声以“逆袭”事迹被选为学生代表之一上台发言,她优雅甜美的装扮一时让人忘记了这是那个打得陈龙哭天喊娘的“疯狗兔子”,连同她那双厌世的眼都温柔了起来。

宁又声不爱说假话,但还是只能读被老师改过稿子,她的声音回荡在礼堂:“或许,我曾经咒骂过千百遍的地方,也变成了身份上无法再续的惦念。有人从这里走出来,到地北天南;有人从外面走进来,过万水千山。

回忆备考,我们好像天然地有把天塌的‘大事’放平的本事……总之,再见永远是相见。”

江聆微微别过脸,走廊的风吹不进来,带不走那短暂的失态。

母亲面上平静,保持优雅,却烦躁地把纸巾扔在他怀里。

他整理好情绪,对台上的宁又声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

他也学着母亲和父亲的样子,开始表演了。

宁又声站在台上,隐约看见江聆在抹眼泪。

穿着汉服的小A、便装的小B、COS成小樱的小C也在抹眼泪。

为谁呢?

她想。

希望是为自己吧。

随后尾音落下,她在掌声中走向后台。

宁又声不爱看表演,正觉得没事干的时候,江聆从不知哪个角落冒了出来。他搬了一把椅子,坐到她身边,略有不满:“我以为你会说什么‘感谢一个特别的人’诸如此类的话呢,怎么跟诗朗诵一样。”

她掰着手指说:“要是让某人联想到自己,得把妆哭花了吧,我这都是为了你的颜面。”

江聆撩撩头发,调侃道宁又声难得这么活泼。

她戳戳他的肩膀,觉得他对自己有很深的误解:“喂,江聆,我就算是铁人也很讨厌苦逼高三生活的好不好?都说学海无涯苦作舟,但是上一辈子高三还不如学泰坦尼克号撞冰山呢。”

她这话跟在网上抄的段子一样,初听会被逗得哈哈大笑,可渐渐的,他却从她的喜悦中读出了一丝哀伤。

这或许就是青春最后的底色。

台上的演员们还在热闹地演着,后台这个隐蔽的角落里没有什么人,他们就这样干巴巴对坐着,谁都能接谁一句话,但每个话题都只能聊几句。

而后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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