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幸运,你们并没有在体育馆里过夜。
因为你的连续旷工,所以学生会派人顶替了你。在傍晚最后一次巡查时发现了你们。
他们并没有问你们缘由,只是默默登记了名字便离开了。
冷漠,这就是这个学院的刻画和常态。
但正是这份冷漠,让你们得以全身而退。
然而你的好运气并没有一直延续——
第二日,你在公告栏上看到了自己和雾岛囚在医务室里的那张照片。而在照片的左下角,明晃晃的有一个用油性马克笔写下的“黑色监察部”的大字。
当天,你被早间奏叫到了学生会。
早间奏坐在高背椅上,目光如刃扫过你和桌上被撕下的那张照片,指尖轻敲桌面:“雪野,你应该没有别的话要说吧。”
你直视他的眼睛,轻轻一笑:“有啊,这张照片不应该在会长手里吗,怎么会贴到外面去呢?”
早间奏的指尖骤然停住,眼神微沉:“我似乎昨天才提醒过你,远离事端,做好自己。”
“很明显是有人偷进学生会拿了这张照片贴出去,你要视而不见?”
“雪野。”早间奏的语气染上了一丝警告的意味,“昨天没处罚你照片的事情是我给你的面子,可你依旧要跟那个黑色作对。”
你嘲讽地笑了笑,不紧不慢地问:“所以你分明知道是五十岚做的,还来问我有没有话要说?”
早间奏无视你的嘲讽,靠上椅背:“现在,你只有一个办法能救自己。低头闭嘴,承认是这个白色故意纠缠你。”
“如果我不做呢?”你反问。
“……”早间奏抬头瞥了你一眼,“降为白色,剥夺学生会职务,永不可能升级。”
你没有说话,看了一阵后忽地笑出声:“我还以为会被开除呢,搞来搞去就只是降级而已啊?”你抬眸,语气平静得近乎锋利,“你难道就不怕我把这些消息全部放到网上去?”
空空的学生会办公室里响起拉动抽屉的声音,早间奏翻出一个文件夹,抽出一张档案,淡淡念出声:“雪野,十七岁,本地人,父母在国外工作。入学考试时以前十的优异成绩被录取。此后考试也都全部维持在年级前十五,这么优秀的人,我们自是不会随意开除。”
念完,他单手扶桌站起了身,朝你走了过来。
他停在你面前一步之距,阴影笼罩下来,吞没你的全部。他很高,虽然没有五十岚那么强壮,却还是有着异样的压迫感。
那美到令人窒息的脸近在眼前,却冷漠的像精美的雕塑。淡棕色的眸子扫过你胸前的徽章,最后落在你的脸上:“雪野,我相信你不会这样做。”他声音低而缓,像冬夜的风渗入衣领,“你是个聪明人。”
你一动不动地站着,与他面对面进行着无声的对弈。
可你知道,你早就输了,输的一败涂地,一塌糊涂。
他这样拿出档案,无非是想提醒你,他掌握的一切远比你想象得多。你的行踪、成绩、家庭背景,甚至每一步反制的可能,早已被他纳入计算。
学校里那么多人,不可能没人察觉真相,也不可能没人想过反抗,可那些人最终都选择了沉默。
你想过的这些招数,他们也一定都想过。
你现在,不过就是在支撑着自己最后的体面罢了。
“监控。”你终于出口,“监控可以查出到底是谁做的。”
“很抱歉。”早间奏的眸光顺着你的脸颊划过,“除了黑色阶级,其余人等不配调用监控资源。”
——
是啊。你暗自苦笑。
在这种资源严重倾斜的地方,怎么可能会让你轻而易举地调查监控?
“我知道你固执,所以,我还能给你一个选项。”早间奏伸出瘦削的手,轻轻落在你的侧脸,将你的乱发轻柔地拨开,“选择我,我会替你安排好一切。甚至,让你成为黑色,没人敢再招惹你。”
很温柔,温柔到你差点会被他欺骗,遗忘掉他美丽外壳下如北地极寒的冷漠。
可你不会被他诱惑——你迅速后撤,眼露嫌恶。
然而你的反抗却被他轻易化解。早间奏准确地拉住你的手腕,终年不变的眼眸里终于融化出了一丝不解。
很快,这丝不解便被扫平,他又恢复成了以往高高在上的模样。
“雪野,违反校规,玷污学生会风纪尊严。”他的指尖捏住你别在领口的徽章,“以及,越级犯上,自今日起,剥夺学生会身份,降为白色。”
徽章被无情地摘下,他随手往边上一丢,金属扣弹在桌沿发出脆响,那声音似针般扎进你的心头。
你看着那枚徽章滚落在桌角,冷笑着抬起眼:“早间奏,我不会就此罢休的。”
他没有回答,只是静静俯视你,观看着一场早已预料的溃败。
“这所学校真正败坏风纪的,到底是谁,你比我更清楚。”说完,你利落的转身,背影决绝地走出办公室。
走廊的阳光惨白,洒在你已无徽章的校服衣领上,留下一道空荡而刺目的苍白。
你彻底成了白色。
但此刻的你还并不知道成为白色意味着什么。
从前你就知道自己的蓝色身份似乎是因为某种内幕而被破格提拔,蓝色仅次于黑色,数量也并不多,只有学生会的高层才可成为。
多数学生一般都在灰色和黄色,尽管是黄色也分三六九等,成绩最优的为顶层。你们班上成绩仅此你的也只是黄色。
而你,本就因为从白色一路升至蓝色而备受瞩目,流言不断,即使面对身为蓝色的你,他们也敢在背后窃窃私语。
可你被剥夺身份的消息出来的那一刻,所有目光都变了。
曾经敬畏的、嫉妒的、疏离的眼神,如今只剩下赤裸的怜悯与嘲弄。他们不再躲在后面小声嘲弄,而是当着你的面大声讥笑,像是终于等到了你跌落神坛的这一刻。
经过走廊时会被撞到快要摔倒;坐在课桌前会被恶意挤歪桌子;在食堂吃饭时餐盘会被故意撞翻。
饭菜泼洒一地,无人道歉,只有低笑在身后蔓延。你默默收拾,指尖沾上油渍,你在洗手池洗了很久,总觉得洗不干净。
真的洗不干净吗?
是洗不净的屈辱吧。
你开始明白,白色不过是被规则碾碎后的残渣,用以警示所有妄图挑战秩序的人。它不配拥有颜色,也不被允许消失,
他们畏惧的从来不是你,而是你背后短暂握过的那点权力。如今你跌落,便又成了他们眼中可被随意踩踏的尘埃。
被践踏的尘埃吗……你低头,看着胸前的那片空荡发懵。
虽说你真的想过把这一切公开在互联网上,但你不能保证后果能否承担。
你没敢再回食堂,而是去便利店买了面包,躲进教学楼的天台啃食冷硬的边角。
风掀起你额前碎发,那里还留存着淡淡的红印,是你前两天在体育课上被人用球砸中的红肿。你当时就恼火了起来,但你知道自己反抗的下场会比现下更加凄惨,于是选择了忍让。
你食之无味,把啃了半的面包丢在一边,抱着腿双目无神地蜷缩着。
哒、哒、哒……
有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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