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洛英瞠目望着站在她面前的孟柯白。
她很清楚,自己现在必须要做点什么、说点什么。
否则,无论是这个营帐里的谁,看到她上衫下面那缠得紧紧的裹胸布,她的女子身份,都会立刻暴露。
她猜想孟柯白这么做的目的——
在悬崖上,她已经用几乎自尽的方式证明了清白,孟柯白深信她是男子,而她在景晖、程先生的面前表现出不愿,完全是因为羞赧,羞赧于她发育不良的身体。
只有单独面对孟柯白一个人,这个羞赧才能被克服。
“使君、使君我……”洛英伸手,抓住了孟柯白的衣角。
其实她的头脑尚算清醒,但讨厌的是,她只能想明白事情的原因,一触及到对策,竟然是一片空白。
而景晖根本不想听孟柯白的话,他看见孟柯白理所应当、而洛英的脸上全是为难,心头的火燃得更旺了:
“孟大哥,你还在为难洛英?洛英他怕你,不想跟你独处,你看不出来吗?”
孟柯白看着洛英那只攥着自己衣角的手。
“孟大哥,是你把洛英害病的,”景晖见孟柯白依然坚持,粗眉皱成了一团,
“你都没有程先生的手艺,你怎么还要给洛英治病?你不怕把他治出更大的问题来吗?你——小洛英,你怎么哭了?”
景晖顾不上质问孟柯白,一转头的工夫,洛英的眼泪跟断线的珠子一样,流了满脸,本来就因为重病弱小又可怜,这下,他更是心疼死了。
就连洛英自己也不知道眼泪是怎么回事,听到景晖为她说话,突然就涌了出来。
她有很多糟糕的情绪,比如在孟府两年的委屈、无法施展医术的憋闷,比如终于和离成功、以为雨过天晴却突然被带到这个世界里的无奈……当然还有,这段时间里,为了完成任务绞尽脑汁,一次次在危险的边缘反复来回,被孟柯白怀疑和欺负。
还有景晖……
若要她来选,第一个知晓她是女子的人,洛英宁愿是景晖,至少他是真的单纯善良,也是真的把她当做了自己人,就算被他知晓,他也一定是想办法帮她瞒住,而不是转身告诉孟柯白。
但“系统”的任务,只跟孟柯白有关。
“到底怎么了,怎么了小洛英?”她突然的流泪,景晖彻底不会了,黑眸里闪烁慌乱,连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别哭了行不行?我帮你把孟大哥赶走,赶走他,不哭了行不行?”
景晖说着就要上手,洛英却还死死抓着孟柯白的衣角,摇了摇头:
“景大哥你别说了……”
“我没有怕使君,更没有躲着使君,反而因为我,你跟使君闹成了这样……”洛英还在不停流泪,她知道这是卖弄悲惨的最佳时候,任由眼泪汹涌,
“景大哥……”
孟柯白听着洛英连叫了两声“景大哥”。
少年还在攥着他的衣角,杏眼是两汪泉源,晶莹又澄净的泪水涌个不停,像根本没有尽头。
景晖这下才终于听明白了洛英的良苦用心,却见孟柯白神色凝重,根本没有为洛英动容,他只觉得自己的太阳穴突突地发痛:
“孟大哥,你……你也来哄哄洛英吧?他为你流了这么多眼泪,你来跟我一起哄哄他吧!”
孟柯白的唇线撕开,喉结滚了滚。
“报!——”
一个紧急的消息,打断了这里的一切。
敌军趁着夜色,来偷袭周军这边的大本营,据探子回报,敌方来的人数不少,是场遭遇的硬战。
消息落地,所有人立刻变脸,换上了极为严肃的面容,迅速开始为迎战做准备。
再没有人谈论刚才的事情。
景晖走得很急,走之前郑重拍了拍洛英的肩膀。
洛英总算劫后余生,满脸的眼泪、满身的冷汗,她瘫坐在行军床上,好一会儿,才算是缓过劲来,慢慢动作,收拾自己。
一抬眼,却看见本应该和其他人一起离开的孟柯白,正站在营帐的门口,目光投向她。
门帘是放下的,营帐里又只有他们两个人。
洛英的心口抽了抽。
做夫妻的时候,洛英就特别不愿与孟柯白独处。
相比于其他的功臣,孟柯白年轻,做事滴水不漏,待人接物也总是一副和蔼温良的态度,几乎是所有人眼中的圣人。
洛英曾经也把他当成了圣人去崇拜,却不知道,做圣人的妻子,必须要承受来自自己和旁人,沉甸甸的压力。
就算是现在,她用全新的身份来,和孟柯白也已经历过不少事,甚至还拥有了他的“秘密”——
但刚才闹剧的源头其实是她差点露馅,她自觉有点心虚,手脚发麻,垂着头,挪步到孟柯白的面前。
“洛英,我会给你一笔钱,再抽两个人,立刻把你送到宛城去,”
“宛城是大周最早的都城,虽然比不上京安,但十分安全,你开个医馆,日子会比从前好很多。”
孟柯白用平淡的语气,说出不容拒绝的话。
很突然,也明确要赶走洛英,她蓦地抬起头,杏眼瞪得很大,望向这个男人:
“使君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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