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是在一辆马车上。
映入眼帘的是孟羲。
更令她俱震的是,父亲陆父竟也安然坐在一旁,虽面色憔悴,却并无大碍。
原来,陆父独自离家前往属京,这阴差阳错的决定,反倒让他避开了那场针对陆宅的灭门之祸。
途中他因体力不支晕倒,万幸被恰巧路过的孟羲搭救。
失而复得的庆幸与痛失亲信的悲恸交织在一起,陆昭若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最终只是化为压抑不住的痛哭。
一旁的长鸿见状,急忙上前:“陆娘子,究竟发生了何事?”
陆昭若将十里亭遭遇埋伏、孙敬为救她而浴血奋战、最终壮烈牺牲的经过道出。
听到孙敬死状之惨烈,也不禁红了眼眶,别过脸去,悄悄抹了把泪。
可那‘暗刹’的刺客,为何三番两次刺杀自己?
孟羲帮她解了毒。
她安然无恙的回到陆宅。
然而,还未踏入府门,便听见院内传来屠氏尖利刺耳的呵斥声,俨然一副当家主母的派头,正指挥着几个粗使仆役:“快!把这晦气的猫坟给我平了!野畜生也配在宅院里立坟?没得脏了地方!”
只见那棵老梧桐树下,阿宝那座小小的坟茔已被锄头刨开了一半!
刹那间,陆昭若只觉浑身的血液都冲上了头顶!
她迅速仆上去,眼中燃起骇人的厉色,一字一顿道:“你、敢、动、一、下、试、试!”
屠氏被这突如其来的呵斥吓了一跳,回头见是浑身狼狈、眼神却如淬了冰的陆昭若,先是一愣,随即叉腰骂道:“哟!你还知道回来?我是你母亲,这宅子现在由我做主!我说平了就平了!”
陆昭若不再多言,她一步步走向屠氏。
她掠过一旁吓得呆住的仆役,径直夺过其中一人手中的铁锹。
在所有人惊骇的目光中,陆昭若挥起铁锹,并未指向屠氏,而是猛地将锹柄狠狠砸向一旁闲置的石墩!
“咔嚓!”
一声脆响,碗口粗的木柄应声而断!
她将断锹掷于地上,目光如刀锋般刮过屠氏瞬间惨白的脸,对身后的王嬷嬷厉声道:“拿下她!”
王嬷嬷立即带着两名健妇上前,死死扣住屠氏。
陆昭若一步步逼近,声音冷得刺骨:“现在,我给你一次机会。说,为何要将我骗至十里亭?我阿爹根本不在那里。你若有一句虚言,下一锹,断的就是你的骨头。”
屠氏被这杀气腾腾的阵势吓得魂飞魄散,浑身瘫软如泥,涕泪横流地尖叫道:“我说!我说!是有人……有人逼我这么做的!他说只要把你引到十里亭,就放了我,还会给我一千两银子……我、我鬼迷心窍啊!”
“我哪里知晓他想杀你。”
原来,在吉州时,屠氏窥见陆父收拾行囊欲独自前往属京,便认定是陆昭若在京城发达,暗中接父亲去享福。
她竟擅自变卖陆家宅院,收拾细软尾随而去。
怎料行至半途,便遭遇一伙神秘刺客。
她被一路挟持至属京。
随后,一名黑衣人现身,威逼她将陆昭若诱至城外的十里亭,并许诺事成后给她千两白银,保她自由。
至于刺客身份、幕后主使,她一概不知。
她更不知道,陆父早在赴京途中便因体力不支晕倒,幸得孟羲搭救,才逃过一劫。
陆昭若不再看她,只是俯下身,用颤抖的双手,极慢、极仔细地将阿宝坟茔的泥土,一捧一捧重新拢好。
待最后一捧土落下,她直起身,眼中已无泪,只剩一片冰冷的决绝。
“王嬷嬷,”她声音沙哑却不容置疑,“将此人逐出陆宅,永世不得踏进一步。”
陆伯宏刚好归家,得知一切。
屠氏扑跪在地,抱着儿子的腿痛哭哀求。
陆伯宏看着涕泪横流的母亲,眼中最后一丝温情彻底熄灭,只剩下失望与痛心。
他缓缓抽回腿,背过身:“阿娘,你为贪念所驱,险些害死小妹,更间接害**孙敬兄。从今往后……你我母子恩断,陆家,再无你立锥之地。”
屠氏被逐出陆宅,瘫坐在门外石阶上哭嚎不止。
朱门再次开启。
陆父走了出来,将一个单薄的包袱扔在她面前。
屠氏扑上**死拽住其袖,涕泗横流:“官人!妾身与你二十余载夫妻情分,你岂能如此绝情!”
陆父看着这面目可憎的妻子,想起她险些害死阿宁、间接害死孙敬,心中最后一点恻隐荡然无存。
他猛地甩袖,将一封休书掷于地上:“恶妇!你我夫妻情分已尽!拿着休书,速速离去!”
屠氏捡起休书,双手剧颤,忽地发出一阵凄厉怪笑,眼中尽是怨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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