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双主共治
魂殿的青铜灯柱泛着冷光，眠龙剑斜插在供案中央，剑格内侧的杀手名录在烛火下忽明忽暗。我踩着阶前的阴影走上主位，指尖刚触到剑柄，殿外突然传来谢七刀的怒喝：“凭什么让这小子当大家长？苏家的人也配！”
慕子蛰的折扇跟着响起来，扇面拍得啪啪作响：“谢兄说得是！眠龙剑虽在他手里，可苏家连影宗的狗都当过，谁知道会不会把我们卖了！” 三大家族的长老们窃窃私语，目光像淬了毒的针，扎在我和暮雨身上。
暮雨撑着玄铁伞站在侧阶，后腰的绷带刚换过，浅淡的药香混着他身上的血腥气飘过来。我瞥了眼他发白的脸色，突然握住剑柄猛地拔起 —— 眠龙剑出鞘的瞬间，殿顶的琉璃瓦竟簌簌发抖，剑身嗡鸣如龙吟。
“谁不服？” 我将剑横在胸前，寒光扫过众人，“魂殿规矩，剑在人在，剑亡人亡。” 指尖划过剑格的纹路，声音陡然转厉，“谢七刀，你杀朝廷命官的卷宗，在黄泉钱庄第三柜；慕子蛰，你私吞的镖银，我已让彼岸查抄入库。” 我顿了顿，目光落在苏家长老身上，“还有苏烬灰，影宗的密信副本，需要我念给大家听吗？”
殿内瞬间死寂，谢七刀的鬼头刀攥得发白，慕子蛰的折扇也停了。他们都知道，眠龙剑不仅是权柄象征，更握着打开黄泉当铺宝库的钥匙，而那里面藏着暗河所有的财富与把柄。我将剑重重插回剑座：“从今日起，我苏昌河为暗河大家长，苏暮雨为苏家家主。三大家族各守其地，敢有异动者，剑下无情。”
散场时，暮雨突然拽住我的衣袖，掌心的温度透过衣料传来：“你早就查了他们的底。” 不是疑问，是陈述。他眼底的血丝还没褪尽，却比在密道时平静了些。
“不查清楚，怎么护着你。” 我低声道，蚀心咒突然隐隐作痛，“你的伤不能再拖了。” 余光瞥见廊下的浅绿身影，白鹤淮正拎着药箱等在那里，发间还沾着晨露。
当晚，我在彼岸密室见了白鹤淮。她将一瓶新制的药放在案上：“这是压制蚀心咒的进阶药，但要根治，还得找齐温家的‘寒水莲’。” 她顿了顿，语气带着试探，“苏暮雨的旧伤牵动了内力，再加上剑阵的隐患，若不静心调养，迟早会反噬自身。”
我摩挲着案上的令牌，想起大家长 “刀与鞘” 的嘱托，又想起鬼哭渊里暮雨替我挡针的模样 —— 他总想着护着别人，却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南安城西有间我早就购置的旧宅，带个小药圃。” 我突然开口，“你带他去那里开个医馆，对外就说…… 苏家家主体恤下属，设馆义诊。”
白鹤淮愣住了，眼底闪过惊疑：“你不怕谢七刀他们借机发难？”
“发难？” 我冷笑一声，将一枚彼岸银符推给她，“这符能调动暗河外围的药商，谁敢动你们，就用这符封了他们的药材路。” 我盯着她，字字加重，“我要他活着，而且是好好活着。你的‘逆命针法’能修复内力反噬，这点我信你。” 毕竟她连影宗的腐心散都能解，更别提调理旧伤了。
第二日清晨，暮雨果然来找我。他撑着伞站在庭院里，玄铁伞面还沾着露水：“昌河，我不能去。苏家刚经历动荡，我该留下……”
“留下当摆设？” 我打断他，将眠龙剑扔给他，“这剑你拿着，魂殿认剑不认人，有它在，苏家没人敢作乱。” 我指着院外的马车，白鹤淮正坐在车辕上摆弄药箱，“你去医馆，一是养伤，二是盯着暗河的底层动向 —— 那些被把柄要挟的杀手，总得有个地方喘口气。” 这是我昨夜想了半宿的理由，既合情理，也能让他放下心防。
暮雨盯着马车，喉结滚动：“那你……”
“我得处理影宗的余孽，还要查黄泉钱庄的名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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