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暗河大家长的算计
晨光刚从窗缝漏进来，金粉似的洒在苏暮雨脸上，把他眼睫的影子拉得细细长长，像在眼下描了道淡墨。他侧躺着，后背紧紧贴着我的手臂，呼吸轻得像落在绸缎上的羽毛，连平时总是微蹙的眉头都舒展开了 —— 这模样，跟在暗河时那个剑眉一挑就能让弟子噤声的苏家主，简直判若两人。
我盯着他的睡颜看了好一会儿，连呼吸都下意识放轻了。指尖悬在他脸颊上方，没敢碰 —— 怕吵醒他，更怕惊散这难得的软塌塌的模样。他皮肤白得透光，晨光里能看见细细的绒毛，鼻尖透着点淡粉，嘴唇抿成浅浅的弧，连平时藏在眼底的冷意都散得干干净净。妈的，这小子也就睡着时能让人省心，醒着的时候，浑身都像裹着层冰，连说句软话都要拐十八个弯。
其实这半个月，我们天天都挤在一张床上。以前出任务的时候我们二人总是用眠吸功，并排着睡，总是警惕的状态，最近几天我强势的把他捞在怀里睡，可他半夜总往外挪，结果被我伸手捞回来，圈在怀里骂了句 “矫情”，后来也就认命乖乖贴着我睡了。我早就习惯了夜里伸手能摸到他的温度，习惯了他无意识往我暖和的地方钻，习惯了早上醒来看见他这副卸下所有防备的模样 ——反正以前无名者时期我就挨着他睡，就能光明正大守着他，连夜里他翻身时，我都能下意识伸手护着他的腰，怕他滚下床。
我又盯着他的眼睫毛看了会儿，那睫毛长得不像话，晨光里泛着浅金，轻轻颤动着，像蝴蝶要飞起来。突然想起上次在天启城，他为了护我挡了浊清一掌，咳着血还嘴硬说 “没事”，转头却在没人的地方偷偷揉着胸口；又想起他第一次出任务回来，躲在房里呕吐，却在我敲门时立刻擦干嘴，装作没事人似的递我一块没吃完的骨汤大饼子 —— 这小子，永远把热乎的心思藏在最冷的壳子里。嘴上不饶人，却会在我受伤时默默熬好药，会在我抢他鸡腿时故意留一块在碗底，会在我跟慕词陵打架时，嘴上说 “活该”，夜里却偷偷替我擦药，指尖碰到伤口时轻得像怕碰疼我。
“啧，再睡就错过稀豆粉了。” 我终于还是没忍住，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 —— 果然比在暗河时软了点，不再是只剩骨头硌手。苏暮雨被我捏得皱了皱眉，眼睫颤了颤，却没醒，只是往我怀里拱了拱，像只找暖的猫。
我心里那点爽意又冒了出来，故意把外袍往他脸上扔：“起来，张记的稀豆粉再不去，就只能吃凉的了。” 指尖撤回来时，不经意蹭过他露在外面的手腕 —— 还是有点骨感，看来这几天的好吃的没白喂，但还不够，得再胖点，摸起来才更舒服。
他终于慢悠悠睁开眼，眼神还有点懵，带着刚醒的水汽，看我的时候没了平时的冷意，倒多了点依赖。“急什么……” 他哑着嗓子开口，声音软得像泡在温泉里的软糯气息。
“急着把你喂胖。” 我没遮着，直接把心里的盘算说出来，伸手拽他起来，“暗河的苏家主瘦成猴，传出去丢我的人。”
拽着他往山下走时，我特意绕路买了烤红薯。甜香裹着奶香飘过来，苏暮雨鼻尖动了动，眼神里藏着点馋意却不肯说 —— 你看，他就是这样，连想吃点东西都要装得无所谓。我直接把热乎的烤红薯塞进他手里：“拿着，可以暖手，省得你又念叨我不守规矩。” 看着他小口咬下去时嘴角沾的红薯，我心里暗爽 —— 先垫垫肚子，正餐才好发力，等把他喂得浑身软乎乎的，看他还怎么装冷。
张记的稀豆粉刚煮好，乳白的浆体冒着热气，老板娘熟练地加了油辣子、香菜和姜汁。我把自己那碗里的油条全掰碎泡进去，又把他碗里的烧饵块往他面前推了推：“多吃，这豆粉是远近驰名的小吃，补得很。” 他抬眼瞥我，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乖乖拿起筷子。我盯着他腮帮子鼓鼓嚼东西的模样，指尖在桌下摩挲 —— 等这脸再圆一圈，捏起来肯定软乎乎的，比暗河的绸缎还舒服，到时候看他还能不能摆出那副清冷的样子。
中午直奔侨香斋吃 “大救驾”。老板刚把饵块切好，我就拍着桌子加单：“多放火腿和鸡蛋，油大点！” 苏暮雨皱眉：“太油了。”“油才香。” 我夹了一大筷子塞进他碗里，“你最近掉秤太多，暗河的苏家主瘦成猴，传出去丢我的人。” 他没再反驳，低头慢慢吃着，嘴角沾了点油星。我假装嫌脏，用帕子替他擦了擦，指腹故意蹭过他脸颊 —— 嗯，比早上摸着手感稍软了点，有戏。
趁他吃饭的功夫，我盯着窗外的茶山盘算。热海这地方好，雾气重，地形复杂，藏个分舵再合适不过。就建在茶山深处，用温泉水做掩护，既能安置心腹，又能把苏暮雨困在这儿天天喂饭。到时候让谢七调些擅长厨艺的杂役来，顿顿给他做碳水，不出三月准能养出点肉来 —— 到时候他浑身软乎乎的，只能赖在我身边，连装冷的力气都没有，想想就觉得舒坦。想到这儿我忍不住笑出声，苏暮雨抬头看我：“大家长笑什么？”“没什么，” 我咳了声掩饰，“在想这地方适合建个据点。”
傍晚干脆把土锅子搬进了院子。铜锅咕嘟咕嘟煮着，里面堆满了五花肉、豆腐和野生菌，汤香混着硫磺气飘得老远。我专挑带油花的肉往苏暮雨碗里夹，美其名曰 “补身子”。他起初还推脱，被我瞪了一眼后乖乖张嘴，吃到后来额头沁出薄汗，脸颊泛着红，看着就比在暗河时鲜活 —— 这才对嘛，他就该这样，热热闹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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