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水镇内各个大大小小的村落,不管曾经如何,当下都以三泉村为首,宋家这边的族长一发话,那头杨家村的村长就不吭声了,只有杨春还在叫嚣。
“和离?做你的春秋白日梦!
“婚书还在我们杨家,只要我不死,你生是杨家的人,死是杨家的鬼!
他鼻子被蚩羽打得剧痛,这会儿被袖子捂着还在渗血,说出的话并不真切,却透着一股如骨附蛆的阴狠感,仿佛一辈子也摆脱不了。
但蚩羽佯装要挥拳揍他,他又害怕地躲在别人身后,将欺软怕硬演绎得淋漓尽致。
“不想交婚书是吧?孟晚叫人,“松山,套车,咱们带着雀哥儿去县城报官去,就说有人行凶未遂,谷阳县新来的知县正好和我们家还有点交情,我去问问能把姓杨的判上几年。
没人怀疑孟晚说的真假,十里八乡都知道宋亭舟的官坐得顶大,天天都能见到皇帝老爷。具体多大说不上来,反正比知县大多了。
杨家村的村长从装死状态恢复过来,劝了一句,“杨春,你和雀哥儿既然过不下去了,好好说和离就是了,非要闹到官府去,别怪叔没提醒你,到时候我们可不陪你去县城打官司。
主要雀哥儿现在有人护着,明摆着去了衙门也不可能赢。
杨春爹娘听出村长话中的意思,忙拉着儿子,“二郎,和离就和离了,咱家不差钱,你长得又比旁人俊,还能找不着个媳妇儿?这雀哥儿长得又不出彩,配不上你。
杨春就是不甘心,他死盯着雀哥儿不放,恨不得生生从他身上啃下一块肉来。他休了雀哥儿也就罢了,两相和离他往后的面子往哪儿搁?
宋氏一族的族长叫了个青壮,“去族学找何夫子帮着写一封和离书来。
“杨春!杨家村村长示意他回家取婚书回来。
杨春不动换,他大哥按着他回家去找婚书,雀哥儿公婆怕儿子犯浑再给扯了,也忙着要跟上去。
“等等。
孟晚叫住他们,“雀哥儿在我家养伤,药钱和诊费共耗了三百一十文,这伤是你儿子打的,合该你们杨家出。
幸好杨春先被他大哥走在前面,这会儿他爹娘表情憋屈,杨家村这点人在三泉村完全没有宋家人有气场,再加上畏惧官威,自觉委屈地道:“出,我们这就回家取钱去。
事情
如果喜欢本书请记得和好友讨论本书精彩情节,才有更多收获哦
闹到现在,许多杨家村的人已经后悔来了,除了杨春家的亲戚,剩下的人和村长说了一声就回村去了。
宋家人想留就留,想走就回家去,大热的天大家各自找个树荫待着,雀哥儿还没养好伤,被常金花拉去屋子里歇着,他爹娘犹犹豫豫地跟了进去,没一会儿又灰头土脸的出来了,脸色都不好看。
雀哥儿爹临走前对着窗户骂了一句,“从小就是个犟种,你非要和离,也不许住到家里去。
雀哥儿在屋里喊了句,“你们非要逼死我,我就算饿得啃树皮、乞讨,也不会上你家的门!
院里的人面面相觑,“这雀哥儿是真拧,自己亲爹娘还能断亲咋的?
“大哥大嫂,来吃瓜,大热的天,我家夫郎叫我们送出来给大家解解渴
“这……晚哥儿也太客气了,我们也没干啥。虽然也有人家种瓜,但也是少数,这年头只要是吃的就是好的,自家还抠抠搜搜,没谁有那么大方给别人家吃。
枝茂放下盘子,“我们家夫郎说了,今天雀哥儿的事多亏了大家帮忙,雀哥儿是要一辈子记得大家恩情的,族人就该守望相助,今天是雀哥儿出事大家来帮忙,往后别家有个什么大事小事,同样指望着族长和大家做主。
刚才说雀哥儿闲话的人心中一凛,纷纷住了嘴,虽然嘴上不说,但都想到若是自己家孩子往后出了这种事,别人难免也会说上几句风凉话,难听的话就一点也说不出口了。
过了一会儿村头何夫子先到了,他拿了笔墨纸砚过来,要当场给雀哥儿杨春写和离书,写完还先拿给孟晚过目了一眼,“孟夫郎,你看可行否?
孟晚接过去细细看了一遍,客气道:“夫子写得很详细,将他二人和离的前因后果都写得明明白白,真是多谢了。
何夫子对他很是恭敬,“应该的,若有用得到的地方,孟夫郎只管吩咐。
婚书写好,雀哥儿是不识字的,但孟晚以防万一,还是让他捏着笔,照样画葫芦地将自己名字生写了上去,又按了手印。
过了一会儿,杨家人驾了牛车赶过来,想必也是怕吃官司,想将事情赶紧了结,这才着急过来。
杨春目不识丁,杨家村的村长扶着他的手在和离书上写了名字、按了印泥,把婚书交给宋氏族长保管,只等秋后再递交给
如果喜欢本书请记得和好友讨论本书精彩情节,才有更多收获哦
衙门的人。
事情了结,杨家村的人一哄而散,杨春爹娘临走前不甘不愿地将铜板递给雀哥儿,还说了句连嘲带讽的话,“雀哥儿,和我们二郎和离,往后你可找不到我们家这样的夫家了,若是将来过活不下去,回头再倒贴,也就做个小了!”
孟晚倚在门口嗤笑,“你们什么样的夫家?专门杀媳妇的人家?那可真是长见识了,我看哪家那么坑孩子,知道你家有个**犯儿子还敢嫁过去。”
杨春娘被噎的说不出话来,见其他人也面带鄙夷地打量他们一家,到底不敢留下和孟晚争辩,灰溜溜地走了。
宋亭舟家本就在村口处,零零散散的杨家村人还没出三泉村,便见一辆马车从村外驶入,马在乡下是稀罕牲口,乡下人就算发达了也爱买牛,也就是外面的老爷们才养得起骏马。
“三泉村怎么又进马车了?”
“人家村里出大官了,可不有的是乡绅地主的上杆子巴结吗?要不宋家人那么硬气,咱们村长在人家面前屁都不敢放一个。”
“羡慕不来,人家村子里都出两个秀才了。”
“我有个表弟在他们村干活,说是宋家要扩建族学,你说咱们把孩子也送过来咋样?”
“人家挑着呢,听说别的镇子都有老爷过来想送孩子过来读书,这辆车上没准就,能要咱们家的笨儿子?拉倒吧,钱攒着给他娶媳妇得了,咱们就没有那个秀才爹娘的命。”
“你们瞅瞅杨春那个劲儿,这小子保不齐还要去找雀哥儿。”
“去也没用,婚书都交出去了,这雀哥儿气性也大,哪个婆娘没挨过打,就他这么能折腾。”
“你说那话,雀哥儿都被打啥样了?要不是有人做主,真要被杨春给扒层皮了。”
“说来说去还是宋家人护短,能容得下一个和离的小哥儿……”
车内的人与他们擦肩而过,马车缓慢行驶,村民们讨论宋家的话钻到车内,不过更多的还是今天雀哥儿和杨春和离风波。
这个时代,不论是繁华的扬州、天子脚下的盛京、还是寻常乡下,和离这个字眼都太过陌生,让人听了都觉得稀奇。
“雀哥儿?和离?”车内的人轻哑的声线带着一丝异样的情绪,他从车帘的缝隙中窥视落在队伍最后面的那家人。
那个捂着口鼻的受伤男子,再结合村民们说的话,和指着他们窃
如果喜欢本书请记得和好友讨论本书精彩情节,才有更多收获哦
窃私语的神情,此人应当就是杨春了?
“偃,真的要回京?车厢里并不止他一人,还有一位配着长剑的剑客落坐在他对面。
偃将目光从杨春身上收回来,眸子里还有未消散的恶意与厌恶,他和剑客中间放着两个麻袋,占地不小,透出斑斑血迹。
“回,等我办完了事,即刻便赴盛京营救殿下。
他骨感纤细的手指透过车窗上的纱帘,指了指狼狈的杨春,“我看那个人便恶心得难受,杀了他。
剑客视线随着他的手指看过去,低低地“嗯了一声。
他已经习惯了,这个人的喜怒无常,
马车没有驶入村里,而是在村口田地与高山挨着的那处坟地前停下了。
三泉村大部分人家都姓宋,宋家的人死后都葬在另一座山头,这边的坟地葬得都是姓田的,两山之间的荒地则埋着村里的异姓人。
偃下了车,从车厢里拽出一把铁铲,一步一步地顺着小径往山上走去,剑客抱着剑紧随其后。
“这个村子是你的家乡?剑客问。
“家乡?
偃华贵低调的衣襟被山上的枝叶勾坏了几道,斑驳的树影打在他身上,本来夏日炎炎入眼都是鲜活的绿,可他站在草木茂盛的山间,带着些许低粗喘面向前方高高矮矮的坟堆时,生生浸出森森凉意。
周遭静得发冷,连蝉鸣声都透着即将死在夏日的绝望,说不出的阴森,化不开的冷寒。
“不,这里是埋葬我的坟冢。
这些坟包前并没有立墓碑,偃却精准地找到了其中紧挨着的四座坟包。车夫在山下开车,他身边只有一名剑客作陪。
土壤和铲子亲密接触的声音很清脆,偃的体力一般,还没喘匀的呼吸很快又开始加重,剑客走过来,无声地将铁铲拿过来,接下来的进展便快了很多。
偃倚在树下看剑客挖开第一个坟包,眼皮渐渐阖下,马不停蹄地从临安到北方,又回到最初的地方,他身心疲惫。
半梦半醒间耳边仿佛响起丝竹管乐之声,他手脚不自觉地舞动着,身上黑红相间的衣裳飘飘然,周围是美轮美奂玉楼金殿。
男人从身后亲昵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8.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