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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 闷夏

小说:

兄长不仁

作者:

非山让尘

分类:

现代言情

分别一月,裴扬雨是第一次离温逐月这么近,近得能将她的容貌神态看得一清二楚。

此刻,温逐月正冷着脸看他,眼中是他许久未见的疏离寒意。如同她重伤醒后的第一眼,带着戒备和不安打量着他。只是眼里这情绪又与初初不同,经历了这么多事,那道寒意无声地提醒他,他们之间早已隔着一道鸿沟。

在庐江时是这样,回到京中也是这样。

裴扬雨被她泰然的目光望得心底发虚,片刻便移开目光,不再看她,最后又艰难从喉咙里挤出一句寒暄的话,“多谢温娘子关心,我一切无恙。”

温逐月神情依旧清冷平淡,在庐江数月挂着的盈盈笑意,早便烟消云散了。寒暄过后,她没有再发话,只是静静地站着,像是在等裴扬雨开口说下一句。

气氛冷凝,裴扬雨又不好即时抽空就走,嘴边的笑意淡然,道:“我以为温娘子不会愿意再见到我。”

温逐月稍稍抬眸看了他一眼,回道:“我又没做错什么事,为何要躲起来呢?况且我与永国公同在京中,能躲得过一时,也躲不过一世,你我总会有相见的机会。如今若是将自己置于尴尬的局面,日后又如何坦然相见?”

从玉虚观回来后,温逐月便从温明柏这里套了几句有关永国公府的闲话。三两句话后,裴扬雨的身份很明晰了。今日在府上得见,又有温明柏亲口承认的身份,便又是一力证。

温逐月曾想过,庐江分别后,这一辈子也不会再与裴扬雨相见了。不想天意造化弄人,竟又给她开了这样的玩笑。

当初他强留的目的,虽未探究清楚,但如今他们二人回归身份,又同在京中,她不怕裴扬雨再做些出格的事,也料定裴扬雨不会提起旧事,令大家难堪。

裴扬雨脸上的血色全无,紧咬着牙,道:“温娘子大度,旁人望尘莫及。时候也不早了,我先走了。”

“等等。”裴扬雨正要走,却被温逐月叫住。

裴扬雨虽背对着她,但还是停下脚步,待温逐月发话。

“永国公,今日大费周章登门,是为了团花阁之事来的,而你恰巧也知道,害我的是团花阁。当初被你救下,个中缘由你当比我清楚万分,可我深受其害,理应知道团花阁的事。”

裴扬雨料想方才她已经听到了许多,只道:“此事虽涉及你,但凶险万分,温尚书不愿你涉险,我也不愿。”

温逐月早对他的拒绝做了准备,试图再磨一磨他,“可此事你我皆是亲历者,有谁会比我们更清楚内情?今日永国公前来,不也是想从我阿爹口中套些话吗?”

裴扬雨回头看了她一眼,正色道:“温娘子,你我对此事都是一知半解。救下你时,害你的人早不见了踪影,你醒来后,对害你的人也记不清,想如何去查?”

温逐月一时哑口无言。

如果裴扬雨说的是真话,那她确实在他身上问不出些什么。但直觉告诉她,裴扬雨在庐江布局许久,对团花阁的事了如指掌,查出幕后真凶也是指日可待的事。

且不论她与裴扬雨的前事恩怨,那二十五个人的仇,她必须要报。他们都是为了护她而死,她不能做个冷血无情的旁观者。

阿爹顾虑她的安全,不准她插手此事,她没了办法,只能急病乱投医,找到裴扬雨。

“温娘子不必纠结过多,真相总有大白的一日。”裴扬雨的话在耳边响起,将温逐月从思绪里抽离出来。

她知道裴扬雨的脾气,多说无益,温逐月将话又咽回肚子里,面无表情道:“是我冒昧打扰了,永国公慢走不送。”

迈步走出温府后,裴扬雨心中的沉闷没有纾解半分,他低沉着脸,缓步登上马车。

竹声和兰影看见他的反应,以为他是东窗事发被温明柏教训了一顿。两人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都默契地低下头不问不说。

可早不知道,晚不知道,怎么偏得今日登门便发现了,方才一道来时,温明柏也还没有发作,怎么才说了一会儿话便不欢而散了。

竹声和兰影有些后悔没坚持跟进去替他挡几句话,但又怕进去被温明柏的一张嘴问得哑口无言,主君没护着,反而又激起温明柏更大的怒火。

不知这样一路无言了多久,竹声壮着胆子打破了沉默,“主君是不是在温尚书那儿碰壁了?”

兰影与竹声一唱一和,道:“没关系,温尚书与主君平日里也没什么交情,不说也是情理之中,总归还有别的路子可走。”

裴扬雨闭着眼睛,像是累极了,只说了一句:“温尚书说此事千头万绪,他目前也还未查出什么,待有消息了,或许会来告诉我。”

此话一出,竹声和兰影更不解了。

温明柏既愿意告知实情,终究也没闹到撕破脸的地步,听起来,他的态度也还是好的,应是还没发现他们做过的亏心事。

可裴扬雨挂着脸,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倒是让他们觉得害怕。

兰影劝道:“主君,团花阁扎根已久,想查清楚不是这么容易的,刑部这么多人去查,也没个准话。您又何需将担子都压在自己的身上,让心里头不痛快。”

“我见到她了。”裴扬雨打断兰影的劝慰,缓缓将目光落到对座二人的身上。

竹声顿时惊得目瞪口呆,兰影也悔恨自己多嘴不该接话。

裴扬雨继续自言自语:“她今日主动前来见我,向我问起团花阁的事。反观我前几日在玉虚观里还躲着她,到底是我心虚,不及她坦荡。”

竹声小心翼翼问:“温娘子主动相见,心中芥蒂应当放下了吧?主君对她有救命之恩,温娘子想来也还是顾念恩情的,不会在温尚书面前为难主君。”

裴扬雨低头拨弄腰间的玉佩,有些心不在焉,良久才道:“我欺瞒她多日,早便同救命恩情抵消了。若非因为她想报仇,不会找上我。”

竹声和兰影听出他话外的落寞,也不好开口插嘴评判二人之事。

马车内瞬间又陷入了如死寂一般的沉默。

马车前行了一段路后,忽而又平稳地停下。待马车停稳后,车壁外传来咚咚的敲打声。

兰影将右侧的车帘掀开,见是探子来了。探子抬头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后便又汇入长街上形形色色的游人中,消失不见了。

探子的消息,一刻耽误不得。兰影立刻转身回禀:“主君,方才探子说,郑华炽找到了,他如今藏身在文兴码头的一座茅草屋里。”

裴扬雨发僵的身子顿时又变得笔直,他立刻下令让车夫掉头往文兴码头去。

循着探子给的线索,一行人很快找到了郑华炽的落脚处。

茅草屋简陋,屋内空无一人,豆腐大小的屋子里,摆放了许多杂物,凌乱不堪。才入门片刻,一股发馊发霉的味道便往身上扑,十分难闻。

可如今是大白日,屋内的光线也不算差,但却还是在四处点了三盏蜡烛。

竹声和兰影入屋后环顾四周一阵,得了裴扬雨的允准后,方才开始在屋内翻找起来。

“主君,这里有一本礼单。”兰影很快从草席下的木板夹层里翻出了一本单子。这本单子像是被火烧过,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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