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嘉泽想起昨夜裴扬雨说的话,决意趁司马榆相邀之机来官府问一问。
“亏得应将军出手相助,指了条买药的路子又到各处去送药,这病势能稍稍平息一些,应将军功不可没。我替庐江官府和百姓谢过应将军。”司马榆感念应嘉泽这几日忙里忙外,亲自给他斟了一盏茶。
应嘉泽颔首道:“司马知州不必见外,我也只是尽己力做事而已。若无司马知州临危不惧,指挥有度,庐江的疫病恐怕没有这么快能平息。”
“不论如何,还是要多谢应将军。”司马榆端起茶盏,遥遥与应嘉泽敬了一杯。
“有一事,我想问问司马知州,只是不知司马知州是否愿意告知。”应嘉泽有些犹豫,却还是下定决心开口了。
“何事?应将军但说无妨。”司马榆放下茶盏,端坐望向应嘉泽。
“我想问问司马知州,可记得三年前云山寨下山劫掠一事?我记得,当时司马知州刚调任庐江不久。”应嘉泽正色道。
“好端端的,应将军怎么问起这件事。”司马榆忽而变了脸色,有些惊异。
“当年之事,人尽皆知,可我调任庐江不满两年,对于许多事情也是一知半解,忽而听起云山寨的名号,心中到底也好奇当年之事。”应嘉泽不动声色打量司马榆的脸色,连得语气也放缓了许多,“毕竟我们庐江营和官府是互相帮衬的,我知晓更多内情,摸清了对面的底细,若是出了什么事,也好同司马知州一道想办法应对。”
司马榆叹了一口气,“无妨,既然应将军想知道,我便据实告知。当年之祸,也是我的疏忽所致。若是当年到任后,我不轻视云山寨,加强城防,那些恶徒便不会寻了空隙,流窜入城,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待我反应过来,集结兵力搜捕恶徒后,多数的恶徒早便不见踪影了。死伤这么多百姓,毁坏丢失了这么多财物,只抓到三四个恶徒,难以堵住悠悠众口。”
“我们循着线索一路摸上云山寨,不想却遭遇埋伏,连续攻打多日,也未能攻破云山寨大门,我们折损了不少兵卒,派遣过去的兵马早已疲惫不堪。最后只能为了保全剩余兵力下山,无功而返,我实在是愧对庐江百姓。好在自此之后,云山寨不再有异动,与我们也算相安无事。”
“循着什么线索?司马知州可找到了证据,认定此事一定是云山寨所为?”应嘉泽眉头紧皱,瞥见司马榆的脸色不对,想到他是误会了,又道:“司马知州不要误会,我没有为云山寨开脱的意思,只是想问清楚一些。”
司马榆道:“在一间抢掠一空的商铺中,找到了一块腰牌,上面刻着云山二字。后面落网的恶徒,也已经供认他们是云山寨的人。若不是有人证物证,我也不会认定是云山寨所做。”
“司马知州说的腰牌,与这一块像吗?”应嘉泽从怀里掏出一块腰牌,递到司马榆手中。
“这块腰牌是哪里来的?”司马榆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来回翻动腰牌。
应嘉泽没有回答他的话,反问道:“司马知州,这块腰牌是不是与你搜到的那一块分毫不差?”
司马榆怔了怔,“是,简直是一模一样。”
“那便错不了了。”应嘉泽心里大概有了个底,“不瞒司马知州所说,这块腰牌是我从一块废弃的山洞搜到的。有人传信,庐江城中有人做些不正当的买卖,从中谋利又与我营中的一个无名兵卒勾结,将转来的金银全部存放在山洞里。事关我庐江营之事,我自然不能坐视不管。”
应嘉泽没有实话实说。裴扬雨此行是奉了皇帝密令而来,所探之事不能声张,将实情说出来,百害而无一利。可未免引起司马榆怀疑,疑心他为何插手管城中之事,便只能找了个与庐江营相关的由头搪塞过去。
“不正当的买卖?此事可是与上回庐江商会发生的变故有关?”司马榆心中已隐隐猜到一些。
“不错。”应嘉泽点点头,“司马知州上一回也查到,这些人与常平司里的人勾结,倒卖霉米,从中牟利,实在是可恶至极。只是向上想要查探这些人与常平司的关系,势必又要掀起风浪。眼下唯有查清这块腰牌的来路,再细细去查,才有迹可循,有证据可以上报。”
“可这块腰牌若真是你在山洞搜寻而来的,依照这腰牌上的字样,你便该知道此事是云山寨所为。” 司马榆不禁变了脸色,“但此事如若真是云山寨所为,那便糟了。他们霸道横行,烧杀抢掠,竟还能联合商会,与常平司里的人勾结,一旦他们的势力得以培养,庐江大祸将至。”
应嘉泽屏息而后又长长呼出一口气,“司马知州,你说上一回云山寨下山劫掠,是在三年前的什么时候?”
“在快入冬的时候,我记得清楚。定是那群山匪在山上没有了余粮,所以才下山做出这等滔天罪恶。”司马榆钻进了拳头,丝毫不掩饰对云山寨的恨意。
应嘉泽问道:“而自两年后,云山寨一直平静,没再下山劫掠。按照云山寨的行事作风,司马知州带兵攻不下云山寨,应是助长了他们的嚣张气焰,他们日后行事岂不是更肆无忌惮了,怎么还能与庐江城相安无事呢?”
司马榆叹了一口气,“山匪之心,你我怎可揣测。你说的话,我也有想过,云山寨固然凶恶,也得忌惮朝廷几分。若是朝廷知晓了他们的危害,派兵清缴,他们一定没有活路,故而选择与我们相安无事,不敢再有异动。留有云山寨这个祸害,我终日不宁,等局势慢慢稳定下来,我定要剿灭云山寨。”
应嘉泽沉默不做声,过后又问;“司马知州,那当年捉到的那几个山匪,卷宗可有记录?透过他们的嘴,你应当知道了许多云山寨的事情罢?”
司马榆端起茶盏饮了一口摇摇头,“这些土匪骨头硬得很,怎样严刑拷打都不肯说,只认下了他们是云山寨的人,其余有关云山寨更多的事情,一字一句都不肯说。”
“承认了自己是云山寨的人又不肯吐露更多有关云山寨的事情,这未免也太奇怪了。”应嘉泽又道:“若他们真的忠心,想保护云山寨,那无论怎样都不该认下此事才是,怎反而在严刑拷打之下,才认下了自己是云山寨的人。”
司马榆轻哼一声,“他们想不认也无用,搜到的腰牌便是铁证。”
正当应嘉泽再想说话,却被司马榆打断了,“应将军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了一件事。我记得,捉到的几个人中,左腕好像都有刺青,我想这应当是云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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