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空气再次陷入寂静,肾上腺素停止飙升,恼人的灼痛就开始剧烈殴打卡比可怜幼小又无助的神经丛。
得益于刚刚一整场超规模的特技飞行秀,卡比现在浑身上下简直就没哪处对劲:
所有骨头都散发着随时就能散架的淡淡死感,叫嚣着抗议;最严重的掌心差点儿没给烧穿过去,腐蚀性蛛丝贯掌而过,骨肉外翻的样子活像是一只濒死挣扎的软体海葵;更别提每眨一下眼睛都剧痛个不停的额侧面皮——
她烧焦发黑的头发还粘在上面。
该死的,
但凡换任何一个普通人在这儿,都得当场暴毙!
卡比用反应炉蒸馏出的冷凝水迅速清洗了一下伤口,然后熟练地咬下上身的T恤衫下摆,给这些惨不忍睹的伤口临时包扎了一下——
嘿,等她找到了自家塔迪斯,用它的分子治疗仪一扫,一切都能搞定!
卡比怪模怪样地活动了一下面目神经,疼得抽了口气。
她看向前方,四脚翼龙仍在飞行。
不知道是否因为刚刚那声音速扳手模拟出的巨兽吼叫实在太过炸裂,身下这只凶残的肉食性翼龙显得异常乖巧。兢兢业业地顺着她扯动的方向,充当一只称职的跨纬度飞行坐骑。
雾气扑在脸上,显得有些潮湿。不多时,脸上、身上和发丝上都已挂上了晶莹的露滴。
湿度在莫名上涨。
眼前,黑色的高塔越来越近,很快在浓雾中显出它的身形。
这是一座纯黑色的巨塔,直通天际、完全望不到塔顶;
它似乎由某种复合材料筑成,虽然有一些岩石的肌理,但却散发出某种金属类似的深邃光泽;
以及,它的形状颇为古怪。最起码在卡比看来,黑塔完全不符合任何物理学法则——远远看去就像随手在画布上涂上的一团乱线,带着涂鸦的凌乱、粗犷、无序、甚至有些张牙舞爪。
但看得久了,似乎又有种独特的美感、仿佛它们就是所有结构与美学的「终极」。
卡比摸着下巴,试图用任何已知的物理学常识解析它的构成。但还没等她得出什么结论,
“嘶呜——!”
不知道是跨越了哪个临界点,就在卡比几乎要触摸到高塔边缘的时候,身下的四脚翼龙却猛地瑟缩一下。卡比猛地一拉背带,稳住身形。
“扑棱棱棱——!”
四脚翼龙却高高昂起脖颈,奋力向反方向扑动起翅膀,不管怎样都再不肯前进。
正在这时,黑塔似乎整个颤动了一下。
某种无形的立场瞬间铺开,猝不及防地扫中了卡比。
“啊!”
脑仁儿像是被刺穿了,她听到某种东西在尖鸣,像是什么水烧开了、或是刚刚经历了爆炸袭击——耳朵一直叫个不停!
什么鬼!
“滴————————————”
卡比痛苦地猛捶脑袋,牙齿咬得喀拉直响,疼得几乎要昏过去——眼前突然开始充血、发黑,进而一种奇异的白色闪光从视网膜深处骤然亮起,白茫茫的,幕布一般,占据了她能看到的全部东西——
什么东西从那团白芒中逐渐抽出身形,最后分出色彩、化成无数人形。
她似乎看见了另一地的情景。
是个超市,花花绿绿的商品、货架与人群——
托尼…托尼和约翰似乎在和什么人争执,
“嘿!我说了,我们要出去找人!让我们出去,现在,立刻,马上!”
小胡子富豪情绪激动,瞪圆了他焦糖色的大眼睛,急得脖子都红了,就差没抄起手里的东西对庸碌的人群爆发他无限趋近于零的近战能力。
他周围有谁?谁在和他争执?
哦斯拉夫硬汉正在托尼身边不远,约翰威克这个大家伙…但不是他——他甚至隐隐搭好了防卫架势、正在维护托尼——看来这两个小爆脾气相处得还不错?
不不、她得看得更清楚些,
卡比死死摁着自己额骨眉心,竭力在疼痛中运转起思绪——一股难以形容的热流骤然从脑仁儿最深处蹿出来,涌入她的眼睛,然后无限制地伸展出去。
她睁开眼,“看”向不可知的另一端。
她看清了!
那是个留着深褐色长发的女人,头发披散,面色不善,格外巨大凸出的双眼让她整个人显出某种难以形容的神经质。
她正站在一座超市货架的最顶端,恼人的口齿一张一合,看向下方的托尼和约翰威克:
“是他们!是他们惹来了上帝的愤怒,要用这场天灾来惩罚我们这群可怜的羊羔!!!”
她大大咧着嘴角,站在货架最顶端向下俯视,双手虔诚地向上张开——像是要代表上天审判下方的罪恶:
“出去?不不不,这是蔑视!是不尊!是亵渎!”
“他们——这些自以为是的聪明家伙,蔑视我们的信仰,嘲笑我们的虔诚,并对神圣的上天不屑一顾!现在他们甚至执意要为我们招来更可怕的东西——天啊,那些出门的可怜人,不,这种事绝不能再次发生!”
张开的手掌倏然垂落,指向托尼与约翰威克:
“杀了他们!”
“砰!”
约翰威克开枪了,却不可思议地发生了偏移——一个壮汉猛地和他撞在一起,子弹擦着陌生女人的头颅,只在她左眼上方斜拉出一道狰狞的血痕。
“杀了他们!杀了他们!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女人尖声喊叫,恶魔撒旦还有什么别的宗教辱骂肆意尖锐。
下方所有人一拥而上,乌泱泱一大群,将托尼和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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