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羽低着头,沉默不语,一副认错挨训的姿态。他知道,此刻任何辩解都是火上浇油。示弱,才是最好的盾牌。
“哼!”刘镇山冷哼一声,看着孔羽低眉顺眼的样子,心头的疑虑并未完全打消,但怒火似乎平息了一些。
他需要的是一个能打的棋子,而不是一个死掉的麻烦。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比之前给的更大一些,丢在孔羽身边的石床上。
“里面是上好的‘玉髓生肌散’,外敷!一天两次!还有三颗‘培元丹’,内服!”
刘镇山的语气带着施舍和不容置疑的命令,
“这是武馆最后的库存!别给老夫糟蹋了!三天!老夫只给你三天时间!
三天后,不管你用什么办法,爬也得给老夫爬上擂台!
柳轻烟,必须赢!否则…”
他后面的话没说,但那冰冷的眼神比任何威胁都更有力。
孔羽抬起头,脸上适时地露出了一丝后怕和感激,声音虚弱
“…明白了,教练。谢谢…您的药。”
刘镇山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似乎想从他眼中找出任何一丝伪装的破绽。
但孔羽的眼神控制得极好,只有虚弱、疲惫和一丝劫后余生的惶恐。
“好自为之。”
刘镇山丢下最后四个字,不再停留,转身离开了静室。石门再次关闭、落锁。
直到沉重的落锁声彻底消失,孔羽眼中那伪装出来的虚弱和后怕瞬间褪去,重新化为一片冰冷的漠然。
他拿起那个瓷瓶,拔开塞子闻了闻,药香浓郁纯正,确实是好东西。
他小心地解开肋下的布条,露出重新渗血的伤口。
他没有立刻上药,而是再次闭上眼,将心神沉入体内。
尝试用意念引导一丝微弱的气血流向受伤的肋下
过程艰涩,如同在生锈的管道中推动水流,远不如引导腿部力量那般“顺畅”
他一遍遍地尝试,在静室的死寂中,如同一个孤独的学徒,
不知过了多久,冰冷的提示音突兀的在脑中响起。
【神经-肌肉协同性提升→稳定性评级:中】
深吸一口气,孔羽停下了对气血的引导,
他拿起玉髓生肌散,将冰凉的药膏均匀涂抹在狰狞的伤口上。
药力渗透带来一阵清凉的麻痒。
他一边上药,一边继续用意念操控着腿部肌肉,做着微不可查的屈伸练习。
眼神平静而专注。
.......
一天后,
静室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孔羽低着头,依旧保持重伤蹒跚的姿态,慢慢挪向尽头那片嘈杂的训练场。
越走越近,接近训练场后门时,老教练刻薄的呵斥清晰的传入耳中。
“腰**吗?!发力点!脚后跟钉地里!”
“废物!这速度挠痒痒?腿抬起来!”
“李青!胳膊是摆设?再躲老子给你卸了!”
孔羽在拱门阴影里停下脚步。
喧嚣的热浪扑面。
他微微抬眼,目光越过晃动人影,钉在场子中央背手巡视的枯瘦身影上。
几乎同时,刘镇山猛地转头。
两道目光,隔着半个场子的嘶吼,狠狠撞在一起。
浑浊对沉静。
阴鸷对冰冷。
没有火星,只有心知肚明的较量。
孔羽垂下眼皮,像是被刺得畏缩,随即又抬起,带着认命的疲惫,
拖着“沉重”步子,一步一挪走进那片修罗场。
身影很快被人影吞没。
场边的刘镇山,看着那消失的、看似散架的背影,枯瘦手指在袖袍里无意识地捻动。
孔羽站在角落一个半旧不新的沙袋前。
他没像其他人那样上来就**地击打,只是伸出右手,掌心轻轻贴在粗糙的帆布沙袋表面。
闭眼。
呼吸放缓。
肋下的伤疤一跳一跳地疼,像有根烧红的针在里面搅。
但这疼,此刻反而成了锚点,让他更清晰地“感觉”到身体内部的变化。
筋肉纤维比昏迷前更紧密,像是被反复锻打的精铁。
骨骼深处隐隐嗡鸣,沉甸甸的,带着一种内敛的坚硬。
最奇异的还是神经——空气里最细微的扰动,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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