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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噩梦

小说:

婢妾

作者:

步烟云

分类:

现代言情

寒意自脚底蹿遍全身。

她是要嫁给季云昭的人,断不能再同除季云昭以外的任何人有所牵扯。

还有,陆绥已经死了,她亲眼所见,看他立在船尾,心口正中一箭,坠入河中,鲜红血色自船底蔓延,断无生还的可能,她不能因为一个咬痕自乱阵脚。

乔瑛瑛哆嗦着浸入水中,用帛布拼命擦拭咬痕,可无论如何用力,始终洗不去,反倒搓红了皮肉,正往外渗着细密血珠,齿印越发清晰。

“娘子?娘子?”

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是翠珠,“娘子,二公子又回来了。”

乔瑛瑛脸色惨白,这个时辰,季云昭折返回来,莫不是要与她行房,可……

她低头看了眼胸口,慌忙从水中起身去扯衣裳,无论如何,在咬痕未消之前,她不能再与季云昭亲密。

慌慌张张穿好衣裳,乔瑛瑛才稳住心绪,只神色依旧紧绷,开门迎接季云昭时,她勉强堆起笑,“季郎,天色不早了,还有要事吗?”

门外风雨交加,季云昭手里还撑着油纸伞,“的确有件要事,方才忘了知会你,是我母亲。”

提起平康伯夫人,乔瑛瑛脸色并不太好,从季云昭决定娶她的那一刻起,她便彻底开罪了伯夫人。

想起母亲交代的话,季云昭心中忐忑,倒未曾察觉乔瑛瑛的心不在焉,“我母亲出身望族,虽是旁支,却也是受过礼教规训的贵女,极重规矩,我母亲的意思是,你我既要成婚,还是不能让你独居别院太久,不若明日你便随我一同回府?”

往常乔瑛瑛最是心思细腻,但此刻她满心惴惴,也未觉出季云昭脸上一闪而过的歉疚之色。

他原是许了正妻名分,顾念乔瑛瑛孤身一人,无人送嫁,特意择了别院作出阁之用,好补偿她一场风风光光的大婚,然而他刚安顿好乔瑛瑛,伯夫人那边来了准话。

若季云昭非乔瑛瑛不娶,往后伯府便同他再无瓜葛。

最终母子各退一步,伯夫人准许乔瑛瑛进门,但只能是妾室身份,季云昭不忍舍弃乔瑛瑛,忍痛答应。

既要做妾,悄悄抬进门即可,毕竟季云昭如今未有正妻,纳妾之事不可大操大办。

这也是季云昭耽搁大半日的缘由,只是他过来别院时,乔瑛瑛已然晕厥,他不好明言,先前回府的路上忖了又忖,还是决定回来试探一番,倘若乔瑛瑛实在不愿,他再设法说服母亲。

乔瑛瑛囫囵“嗯”了声,并未言语。

季云昭小心翼翼觑着她的脸色,“瑛瑛,你……可会怪我?”

他的试探,终是让乔瑛瑛回过味来,她垂眸抿了抿唇。

正愁要如何回避季云昭几日,眼下倒是个不错的借口。

“季郎此话何意?是要我做妾?”

季云昭神色尴尬,不敢直视乔瑛瑛的眼睛,“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是母亲她……”

回想起伯夫人挑剔乔瑛瑛的言辞,季云昭不敢说下去。

他还是打心眼里爱重乔瑛瑛,想同她厮守一生的,毕竟这是他第一个女人,总归特殊些,况且当初也是他先许诺终身。

季云昭不言,乔瑛瑛也能猜到,伯府无非是嫌她身份卑贱,又非清白之身,给季云昭做妾都不配,伯府肯容她进门,已是莫大的恩赐。

乔瑛瑛眼下正心烦,索性推他一把,故作恼怒,“既然伯府瞧不上我,那季郎还是请回吧,我也不去伯府叨扰夫人了。”

说罢便要掩门,季云昭慌忙阻拦,“瑛瑛,瑛瑛你再给我一些时间,我回去再设法说服我母亲,定八抬大轿娶你过门,决计不叫你受委屈。”

“那便届时再议,我累了。”

季云昭金尊玉贵的公子哥,头一回吃了闭门羹,纵然他再好脾气,亦有不虞,只是不等他发作,门内便传出少女极力克制的哽咽。

听得美人落泪,季云昭一颗心又软了下来,几乎是扒在门缝处哄着,“瑛瑛,都是我的错,你莫要哭了,都怪我……”

男子汉大丈夫,自该一言九鼎,言出必行,既许诺了人家姑娘,就该做到才是,是他让自己的女人受了委屈,他有什么资格置气。

季云昭自责不已,又连声哄了许久,保证会娶她为妻。

乔瑛瑛躲在门后,绞着袖摆虚伪啜泣两声,待男人哄得差不多,她这才敛下哭声,换上一腔柔情蜜语将人打发走。

屋外,春雨如注,男人的鞋靴踩在积水的青石板路上,激起细密涟漪。

乔瑛瑛听得脚步声远去,方松懈下紧绷的脊背,夜色中,那张莹白温柔的小脸不见丝毫情绪,轻拢的黛眉泛着一抹浅淡倦意。

她选择季云昭,一是对方好拿捏,二是为了过富贵安稳的日子,可不是为了进门后看人脸色的。

世族与庶民本就隔着天堑鸿沟,这门亲事是乔瑛瑛高攀了,可她也拿出了诚意,以那个死鬼男人留下的万贯家财做陪嫁,尽可能不让伯府吃亏。

可伯夫人总是那副高高在上的刻薄脸,一边觊觎她的嫁妆,一边污言秽语将她说成勾栏妓子,乔瑛瑛心里多少不痛快,又碍于对方是季云昭的母亲,不好顶撞。

既如此,索性叫她儿子同她闹去。

反正季云昭私下里不止一回同乔瑛瑛坦白,道伯夫人如何强势霸道,又如何处处贬损于他。

那一刻乔瑛瑛便明白,季云昭性子软弱温吞,又总受母亲摆布,不曾有过自我,遇到个温顺又惯会伏低做小的女子需要他时,便能唤醒他骨子里的男子气概。

伯夫人越是阻挠,越要拆散他们,他越是爱得死去活来。

乔瑛瑛此刻只管柔弱委屈,季云昭自会为她奋力出头,为她争取一切。

说到底,这又何尝不是为他自己抗争?

所以乔瑛瑛乐见其成,她可不管他们母子如何争执,她哄好季云昭已经够累了。

翠珠依照季云昭临走的吩咐,进来添置新的炭火,又将缠枝牡丹翠叶熏炉中的安神香点上,这才轻手轻脚退了出去,临走时,贴心地给门窗留了缝隙。

被这番打岔,乔瑛瑛只余疲累,晃晃悠悠上榻安寝,转眼入了梦乡。

雨夜中,少女呼吸绵长,已然熟睡,案几上青烟袅袅,是她喜欢的晚香玉。

虚掩的房门“吱呀”轻响,颀长黑影踱步进来,凝盯榻上熟睡之人时,幽邃黑眸宛若潜伏暗处的银隼般锐利。

冰凉的指腹缓缓摩挲着乔瑛瑛的唇,随着力道加重,那唇瓣如同染了花液般殷红。

良久,男人喉间溢出一声冷笑。

“好一张花言巧语的嘴,骗我一个不够,还想骗两个?”

……

乔瑛瑛这一夜睡得并不安稳,睡前熏的安神香反倒成了枷锁,将她捆缚在噩梦中不得安宁。

她又回到陆宅,回到陆绥赐她的那座无名小院,狭窄的四方天地,轻易困住了她,她仿佛又成了那只任人亵.玩的笼中鸟雀,每每入夜,都会被那极具压迫性的高大身影攫住。

红浪翻滚,金铃摇曳。

昏聩的视线里,她细指无措揪紧床褥,呜咽哀求,不要了,她真的不要了。

她知错了,她不该求陆绥收留,后来更不该在他的眼皮底下耍弄手段,她不该近陆绥的身。

可男人不听,面上一贯的冷淡霜色,因她的绞缠染上艳红,掐着少女腰肢的大手愈发用力,断了她所有退路。

没有温柔,没有安抚,只有凉薄冷淡的笑问落在耳畔,“躲什么,不是爱我么?”

“不是爱到……要给我下药么?”

“不爱了,我不爱了……”

乔瑛瑛哭得凄惨,连连摇头。

陆绥那般厉害,又岂会不知她当初所言皆是哄骗之语,她们之间又何曾有过欢爱。

况且,从一开始,这一切就错了。

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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