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凤学习了一个月的骑马,进步十分迅猛,阮娘子对此很是满意,只是随着青凤熟练度的提升,新的问题很快又产生了。梅山菀的地方太小,只能坐在马上绕圈,可是要随公主围猎,一定得学会骑射才行。
这事被青凤报给了徐氏,徐氏略一思考,便让青凤暂时去京郊的庄子上住着。这处庄子是文平伯府的产业,周围有一片林子,平时村里的佃户也会去捉个兔子野鸡打打牙祭,是目前最适合青凤练习捕猎的场地。
而且庄子上有一处修缮好的宅子,里面的仆人都是跟府里签了契的,有不少还是家生子,就算徐氏不跟着去,青凤住那里也是可以放心的。
这事很快就定了下来,梅山菀留了两三个看房子的婆子,其他人都跟着青凤走。而除了这些,徐氏还点了两个年老的嬷嬷跟着,又从文平伯那里借了个能干的长随充做管事,总归是未出嫁的小娘子,总不能真随随便便就扔在外面了。
晏玉娥听了这事不太高兴,青凤当初不过和公主说了两句话,现在简直是要上天了。又是学骑马,又是要去庄子上住,不知道的还以为公主有多看重她呢。
她坐在徐氏下首,看着徐氏一样样地吩咐下去,心里酸溜溜的不得劲儿,其实她早就在家里呆烦了,也想到庄子上玩,但现在开口跟着去,又好像自己老赶着往梅山菀那人身上贴似的。
徐氏瞧自己的小女儿一脸幽怨,不禁笑了起来,这个年纪的孩子在想什么,真是一眼就能看穿。她对晏玉娥招了招手,搂着她坐在身边,一边摸着她的脸蛋,一边慈爱地问道:“好好的怎么做出这副模样,你是不是也想一起过去?”
“我才没有,又不是没去过,”徐氏一问,晏玉娥就再也憋不住,撅着嘴抱怨了起来,“我只是觉得她太张狂了,在家里还不行,非要去庄子上学什么骑射。”
徐氏眼角漾出几分笑纹,但她语气沉了沉,假装正经地问道:“是你觉得她太张狂了,还是没从她那儿弄到马,觉得她太不给你面子了?”
晏玉娥本来低着头,听徐氏这么说,还以为她生气了,急急抬起眼睛对着徐氏撒娇:“我怎么会为了那种小事斗气,母亲也太小瞧我了……哎呀,您怎么拿我玩笑。”
徐氏看着小女儿使性子,心里又怜又爱,这件事她没有替晏玉娥撑腰,但不代表就不疼她了,青凤的脾气太过刚强倔强,就算自己和她说,她也决不会同意把马借给晏玉娥,到时候再闹上一顿,想一想就让人头疼。况且这确实不是普通的马,如果将来荣昌公主把青凤忘了,它成了文平伯府的东西,给晏玉娥玩一玩也没什么。但现在,这是殿下点名送给青凤的,她不同意借,其他人也实在不好多说。
“你心里想什么,我这个当娘的还会不知道?我带你也去庄子上住个两三天,现在天气好,全当到外面疏散疏散,”徐氏看着晏玉娥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脸上的笑意越来越盛,“庄子上也养着马呢,你想骑,难道咱们家就没有?到时候叫人给你挑一匹,多大点事,还用非要别人的?”
晏玉娥高兴了,青凤就很难高兴,她还以为终于可以离文平伯府远一点,结果没想到徐氏和晏玉娥也要一起到庄子上。幸亏徐氏事忙,只能在外面住个两三天,晏玉娥也得跟着一起走,这才勉强让青凤不太愉快心情收获了平静。
她们这次坐了两辆车,因为不是一起回去,总要留下一辆给青凤使。徐氏把自己的旧车给了青凤,虽然它看上去不如另外一辆光彩,但只要不和晏玉娥坐在一起,青凤就觉得连车里的空气都是甜的。
一行马车出了内城,路上的人渐渐少了起来,因为没有别人在,青凤便把车帘子撩开,喜滋滋地朝外面看去,现在地上的青草已经很茂盛了,越往城郊走,路边的大树和麦田就越多。
青凤看着这些,不由自主地生出亲切之感,所以她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脸色红润有光,笑容十分情真意切,开心地让晏玉娥多看了她两眼。
徐氏坐了大半天的车,身上困乏的很,没力气再搭理两个女儿的眉眼官司。庄上的宅院是早就收拾好的,但总有些零碎东西还需要整理,她坐在大圈椅上见了这里的管事娘子,说了几句话后见青凤和晏玉娥待着无聊,便叫丫鬟领她们去后面的屋子里休息。
青凤和晏玉娥一前一后地走出来,两个人一句话也不说。领路的丫鬟是主宅里头出来的,本来想讨好她们一番,看能不能得到哪个主子的青睐,再调回文平伯府去,结果小姐们都面无表情,她只好又把殷勤之语吞了回去。
分给姑娘们的小院子挨得很近,晏玉娥带着人往右边去了,那里种着一院子芍药,风一吹便香的很,是徐氏特意留给晏玉娥的。青凤打了两个喷嚏,跟着丫鬟去了左边,这个院子修的简朴,只在墙边种了两棵细柳,青凤瞧了几眼,对着朱桃笑道:“是个清净地方,好歹不招虫子。”
几个人坐了许久的车,吃了饭便休息下来。等到第二天跟徐氏请了安,阮娘子才对着青凤问道:“姑娘要不要出去转一转?我昨天来的时候见宅子外不远处有一片平地,咱们可以过去骑马试一试。”
青凤立刻应了下来,来这里就是为了这点事,干嘛不早做准备。而且徐氏也已经说过了,带好下人就可以自行游玩,她又何必硬坐在屋里装相。看好时间别回来晚了就是。
她带着几个丫鬟婆子,阮娘子拉着马,一群人慢慢悠悠地走了过去,只是没成想刚一到地方,就发现已经被人占了。
晏玉娥骑着一匹不知道从哪找来的黄色的小马,马头被文平伯那个长随牵着,几个人众星捧月,护着她在草地上转圈,一边走一边还夸赞不绝,说晏玉娥天赋极佳,刚骑上这马就服服帖帖。
青凤听了这话差点笑出声,被这样的马屁拍着,晏玉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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