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来镜明着急道,“你这又是做什么!”
【“负荆请罪。”】
朝阳从云霞冒头,晨曦如金光四散,开始新的璀璨的一天。
院子里的鸟儿在紫藤花间跳跃了许久,四周寂静只听鸟啼,也不见院子里出来人。
枝头蹦跶的动静,倒是吸引了两只大黄狗对着鸟儿龇牙咧嘴;黄狗追鸟儿一圈后,又歪头摇尾巴望着孩子们紧闭的房门。
而内院子里进去的正院,石阶大亮房门也紧闭着。
屋里暗淡,银钩挂帘闪着摇曳的亮光,厚厚的床帘泛着绸缎的丝滑,迎着晨光跳动着明灭的合欢红光泽。
“要迟到了。”
“什么嘛,天都还没亮,再睡一会儿。”
白微澜抱紧挣扎的腰身,嘟哝说要睡会儿,宴绯雪就动不了,四肢被圈在怀里,大腿还被压着。
宴绯雪也还没睡醒,又闭着眼睛眯了会儿。
五感逐渐陷入香浓舒适的无尽睡眠中,如梦似幻里,只觉得有一只毛茸茸的狗正在啃自己。又像是沉入深海被水藻束缚住了手脚,背后、胸口升起了绵密又酥麻的异样。
像是沉入越来越深的海底,有些难以呼吸的憋闷和悸动。
“唔……”
宴绯雪一睁眼,就见白微澜压着自己亲,见他醒了还得意的加重了力度。
睡眠被打扰,宴绯雪一把就推开白微澜肩膀,但是白微澜不依不饶的追着撵着,最后宴绯雪只得任他做弄。
好一会儿后,宴绯雪重重喘了口气,白微澜眼里笑意还没散开,胸口就迎来了宴绯雪一脚。
白微澜没防备,冷不丁被掀开,床也够大,顺势大字摊开躺着不动了。
“干嘛这么凶。”白微澜眼神深亮不满。
“我算是看清楚了,你就是对旁人都心软,唯独对我毫不留情,说踢就踢,还踢胸口,你是想**亲夫吗?”
宴绯雪发懵的脑子清醒了,抬手摸了下还有些发麻的嘴角,看着白微澜道,“你今天是存心找架吵?”
“我不管,就连云林你都心软帮他说话,你对我就这样凶。”
“都说得到了就不珍惜,你就是仗着我一片真心,可劲儿凶我。”
……
宴绯雪刚准备抬脚下床,脚踝就被白微澜捉住了。
宴绯雪扭头,白微澜下意识缩肩膀躲避却把脚踝抓的更紧了。他没
好笑道,“孩子上学要迟到了。
白微澜一听更难过了,抓着宴绯雪的脚腕狠狠咬了口,直到印下一圈牙印,白微澜才松口。
宴绯雪蹙眉吃痛嘶声,白微澜小口呼呼了下,然后观察着宴绯雪神色,试着舔了舔。
宴绯雪脚踝发痒,但也没动了,只道,“一个云林你也吃醋,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我踢你一脚,你咬我一口,扯平了。
“云林哪值得你给他说好话,就他那贪慕虚荣的小酸菜样儿,还时不时跑来晃悠碍眼,你就是对他太心软了,所以才像狗皮膏药甩不掉。
宴绯雪不赞同,神色漠然。刚准备开口,但被白微澜抬手止住了。
白微澜学着宴绯雪的口气,一副精明算计的理智口吻,“我不是心软,我帮助他,是因为他是县令夫人。而且,从此以后他都会感激着我,今后对你生意有帮助。
白微澜一口气说完耸耸肩,看着宴绯雪哑口无言。默了片刻,宴绯雪嘴角动了下,白微澜立即抬手打住,用了然的口**了宴绯雪嘴边的话,“我真是这么想的,你要是不信也没办法。
真是贱兮兮的。
宴绯雪忍不住笑道,“随你怎么想。
此时门外几声狗叫响起,应该是接近辰时了。
宴绯雪刚想下床,取楠木龙门架上的衣衫,白微澜就双腿撂下床说我来。
“哎,媳妇儿,你这样想我当然相信啊。
白微澜张口就是鬼话,然后惺惺作态,夹着嗓子憋声憋气道,“可是,媳妇儿要是委屈自己,为了生意帮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活的这么憋屈,那我这个丈夫就是不称职的。
宴绯雪看着他没说话。而后起身让白微澜给自己穿衣服。
张开双臂系腰带时,只听白微澜又阴阳怪气道,“我是不是还不够努力呀,我觉得晏晏完全可以不用考虑我的嘛,下次云林要是再上门找你,我直接放狗喔。
宴绯雪垂眸看他,“你想说什么,直接说。
“我是想要,把你对云林所有心软的路子堵死。
“然后,白微澜勾了勾唇角,手理着宴绯雪交领的衣衫,眼睛洞察似的看着宴绯雪,“然后,你就会发现,没了诸多借口后,你还是想要帮云林。
“我才没有,就像你说的,他那种贪慕虚荣的小酸菜,看着就膈应人。
白微澜道,“唔,他是小酸菜,那你就
是小荔枝,壳坚硬艳丽,内里白软的颤呼呼。”
宴绯雪神情一顿。
“咦,你脸怎么发烫了。”
白微澜给宴绯雪理领口,明显感觉他脖子皮肤发烫,而那理直气壮的眼神开始飘闪,还有些不好意思看他。
白微澜奇怪探究,宴绯雪抬眸瞪了他一眼。
都怪苏大夫拿荔枝说他,还说他现在浑身都像是被狠狠疼爱过的,透着娇夫的气息。
“哦~你又想偏了。”白微澜嬉笑,抓着机会亲了口脸颊,轻声道,“确实白腻腻颤呼呼的。”
见宴绯雪开始冷着脸,白微澜见好就收回归正题道,“我知道你厌恶云林,因为你们两个过往相互陪伴彼此熟稔,他身上的缺点很容易让你陷入烦躁阴暗中。”
“云林不想被打扰,你不也是努力与过去做切分,控制自己容易把人想阴暗的脑子,努力投奔我温暖善良的怀抱。”
宴绯雪睨他,白微澜眨眨眼又道,“但你本身就很善良啊,那些控制不住阴暗的想法,只是潜意识遇见危险的自我保护。”
“只要我给你足够的依靠和信赖,你就能做最纯白的底色,会心软会怜悯,也会学着表达自己的感情。”
“你看你现在,不肯承认自己心软善良。总是自欺欺人的,给自己找很多看似算计、权衡利弊冷漠又理智的借口。但实际上,遮掩的借口再多,一颗真心赤忱是不变的。”
“你也害怕……”宴绯雪受不了白微澜的剖析,冷眼道,“话太多了,孩子上学要迟到了。”
白微澜强硬的亲了一口宴绯雪嘴角,“怕什么,做什么事情都有你男人给你兜底。”
“要是谁敢辜负你的善意,我会让他一辈子活在懊悔中。”
宴绯雪别开脸,耳朵微微泛红,白微澜耍了一通男子气概没人应声。
最后,宴绯雪推开门的时候,回头对颓气的男人看了眼,眼里闪过一丝笑意。
“嗯。”
白微澜耳朵动了下,抬头不确定道,“你再嗯声听听?”
夸张道,“好美妙的幻听啊。”
“脑子有病,要迟到了。”
白微澜快速穿衣服,边穿边抱怨,“孩子上学懒觉都睡不成了。”
两人出院子,见两只大黄狗正扒拉孩子们的门扇,门扇被狗爪子拍的啪啪响,里面听到三个孩子着急忙慌说要迟到的声音。
昨天孩子们玩的太累了,加上第一天学习费了
脑子,今早倒是起晚了点。
王婆准备了四五样点心,锅里烧着水,正等着几个孩子和两个大人起来下面。
此时也都来不及吃了,就用牛皮纸包着紫藤花饼和桐叶粑粑在路上吃。
白微澜把小栗儿扛肩上,叫孩子慢慢吃,迟到了就迟到了。
“不能,开学第二天就迟到,先生就不会继续夸我了。”
小栗儿嘴里含着花饼,含糊糊道。
前面俩孩子边走边吃,宴绯雪基本在后面给他们看路了。
白微澜叹口气,宴绯雪真是一副冷漠脸又生了操不完的心。
“媳妇儿,下午的时候咱们安装一个马车,要是下雨了,孩子们不可能走着上学嘛,还有现在这起晚了,要是有马车,不挺方便的。”
白微澜刚说完,就见主街临着衙署那侧,堵了一路的马车。
马车里的少爷不耐烦的催促,前面赶车的小厮急地焦头烂额。但是秦少爷今天起晚了,这赶上学道最赌的时候,他也没办法啊。
要是迟到了,进不了山门,出去耍一天,家里人也不知道。
正当秦敦这样想的时候,正见放鹤三人边走边吃,身后还跟着两个大人。
果然是孙正清说的,乡里土包子充脸面才用了**句读棒,出门上学连马车书童都没有。
他本来打算翘学了,想起昨天放鹤几人的折腾,顿时气不打一出来,非要去学院给放鹤颜色瞧瞧。
可这马车堵在学道上是完全不动。秦敦怕误了进山门的时间,他初生牛犊不怕虎,夺过小厮手里的马鞭子,驾的一声,狠狠打在马屁股上,企图让自家马冲出一条道来。
“都通通给我让开!”
随着马蹄扬起,马儿扯着马嘴嘶鸣一声,受惊地往前直冲。
学道上顿时嘶鸣一片,横冲直撞响起此起彼伏的碰撞碎裂声。
走在沿街商铺下的白微澜几人闻声看了过去,全都惊讶愣住了。
只见一匹马拽着四分五裂的马车撞击在马车之间的缝隙里,中间一个壮胖的少年扬着马鞭,嘴里一阵兴奋的哟哟声。
小栗儿坐在白微澜的肩膀上,视野最开阔,第一眼就看到了秦敦。
他立即道,“父亲,就是那个人欺负我们。”
白微澜顺着孩子手指的方向看去,那男孩儿看着和放鹤差不多大。站在马车车辕上,像是立了个山包似的,在混乱骂声中,脸色笑得越发得意。
原
本是缓行的学道,此时一片狼狈拥挤的水泄不通。只见马车纷纷掀开了帘子,从里面跳出来一个个少年,指着那胖子骂。
白微澜心里评估了一下,只是匹夫之勇,刚好可以拿来给孩子们练练手。
不过,秦家,他这笔账记在了心里。
因为秦敦这胡乱一通挥鞭子,很多人弃车下来走,学路上的人越来越多了。
宴绯雪喊两个孩子注意看路,糕点可以留着课间吃。
本来以为会迟到,哪知道他们身后还有很多学生,一个个气喘吁吁的朝山脚下赶来。
孩子们本来焦急的心情,顿时就不着急了,尤其是看到后面有好几个班里的学生。
“咱们不着急了,慢慢爬吧,不过后面赶时间的这腿要断了。放鹤幸灾乐祸道。
刚在山脚下,就听到空中林鸟叽叽喳喳的欢快啼鸣。
原本就爬山力竭的学生,爬到山腰上的时候还不得不一鼓作气冲上山。在天屎雨林中,祈求气运与速度能战胜这些鸟师兄姐们的恶趣味。
学生们跑的上气不接下气,汗珠挂在通红的脸上,山长正负手一脸笑眯眯的看着他们。
“今天是落在肩膀上了喔。
“啊~
几个少年的颓败声传到山下,宴绯雪因为有入学第一天的滚烫教训,此时早有准备。
他手里拿着几个竹蔑笠斗,和村里下雨天遮风挡雨的很像,但是更加轻便。
骨架只是用两圈竹蔑固定,上面先简单的用紫藤藤枝缠成圆形,再用针线固定住披肩的绢布。一个简单的类似遮阳、遮鸟屎的帷帽就出来了。
这帷帽的唯一优点就是比油纸伞轻便,拿在手上不费事。
不过时间紧促,宴绯雪只是先做出雏形敷衍下,这几日再做好看精致点。
他们五人带着帷帽,绢纱飘飘的,像是江湖武林高手似的,迈向山脉之巅。
见他们不慌不忙的走着,旁边学生盯着他们的帷帽很是羡慕。
小栗儿没走到一半就嘿咻嘿咻的气喘吁吁,最后还是爬上了白微澜的肩背上。
一群学生中,唯独两个大人十分抢眼。
忽视容貌,这是山长少见有父母亲自送孩子上学的。
顿时对宴绯雪两人印象好上不少。
三个孩子齐齐弯腰鞠躬朝山长问早安,山长笑眯眯的,摸了摸小栗儿脑袋,“上学还习惯吗?
小栗儿咧嘴一笑嘿嘿的喘气,“喜欢
!
山长欣慰的叹了口气,“喜欢就好。
三个孩子和大人招手后,山顶上的钟声响起,孩子们踩着点进了学馆大门。
原色的酸枣大木门,此时还溅着昨天的墨水,一圈圈的纹路显得十分清晰。乍眼一看,和李先生鼻子、嘴角之间的纹路很像。
没等三个孩子回到位置上,李洛狄出声质问,“宴鹤,昨天叫你清洗学馆,门上的墨水怎么解释?
放鹤转头,一脸茫然的看着李洛狄,“先生,你昨天是叫我清洗后排位置的墨汁啊,后排我都擦洗的很干净,还换了三桶水擦呢。
“这个门口的墨汁,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回去的时候门扇还是干净的。
李洛狄见放鹤说的没问题,看他脸色还一旁谷雨的脸色都看不出来。切确的说是,谷雨还是如昨天僵硬着脸,看着冷冰冰的。
至于小栗儿,完全被挡在了课桌行间里。
他此时正把自己带的糕点,沿路分给班里同学。
三个孩子虚惊一场,落座后,都给放鹤竖起了大拇指。
新的一天开始上课还是一样的流程,底下的学生自己拿着书去找先生背昨天学的。
背熟稔后,先生再抽查汉字,直到先生认为过关后,才开始下一次的上书。
学馆里书声琅琅,每个学生的声音不大不小,既不会打扰到别人,又能听清自己吟诵的什么。
不过细细听,还真每一个学生嘴里念叨的都不一样。认真的和开小差的,自律和不自律的一目了然。
三人先是拿出宝蓝色绢布小册子,翻开里面的汉字相互出了一遍,确认没问题后,信心大增。
小栗儿依旧是打头阵,三岁半孩子的脸还没书本大。走在课桌行间里,额头上的胎发毛茸茸的,随着他坚定的步子一闪闪的。
这奶娃娃还挺认真,挺像那么回事儿的。
周围学生几个眼神交换,摇头晃脑都停了,就连躲在书本后面说小话,斗纸牌的学生都抬起脑袋看向了小栗儿。
李洛狄正眯着眼,睡着回笼觉,学馆里嗡嗡助眠声没了。一声清脆稚嫩的声音入耳,带着孩子特有的朝气和欢快。
“先生,我来背诵啦。
“哦,没想到是你这个奶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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