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试？”戚妄呆呆地问了一句。
苏溪点头。
戚妄，“试什么？”
苏溪一噎，打量戚妄的表情，发现他是真的没在状况里，忍不住笑了下，“我发现，如果不跟你说得很清楚，你是真的不明白。”
戚妄看着她。
苏溪一字一顿说，“我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吧。”
戚妄沉默了很久，没有表情，没有情绪，也没有反应，苏溪安静地站在原地等。
许久，戚妄有了反应，他像是突然想起人应该要呼吸才对，溺闭一般长长吸了口气。下一刻，眼睛红了。
目光有些无措地看着周围一切，似乎都在发光，耀眼的厉害，苏溪的眼睛更是尤其的亮。
她在看着他。
戚妄伸手遮住苏溪的眼睛。
忽然被盖住眼睛，苏溪愣住。盖在她皮肤上的手正在颤抖，掌心灼热，烧得她眼眶都热了。
苏溪有点想落泪，哪怕是这种时候，这兄弟俩反应都很相似。
苏溪抬手握住眼睛上的手，轻声说，“别哭。”
苏溪轻轻拿下那只手，重获光明的那一刻，她看到戚妄通红的眼眶。
苏溪上前一步，紧紧抱住他。
戚妄立刻回抱住，将苏溪整个揽入怀中，彼此气息包裹交融。
“咕嘟、咕嘟——”水在锅中沸腾，腾升起庞大的蒸汽，整个房子都变得湿漉温暖。
苏溪安心地靠在戚妄胸口，“水开了。”
戚妄没有说话，双臂用力，紧抱着不放。
苏溪笑了下，“我饿了。”
戚妄这才慢慢松开，只是一只手还揽在她腰上没有离开。
苏溪握住那只手，拉开面前两张椅子，和戚妄并坐在同一边，“今天想吃点重口的，酸辣的都要来一点，你呢？”
戚妄安静地看着苏溪的侧脸，“我都可以。”
就算说着话，他的目光也舍不得离开。
虽然现在只有一只手空闲，苏溪还是稳当地倒了两碟调料。
等待菜煮熟的这段时间，苏溪被蒸汽和空调弄得浑身燥热，才想起自己帽子外套都没脱。
苏溪松开戚妄的手，摘掉毛线帽，头发凌乱的在头上炸开。
苏溪歪着脑袋整理头发，突然感觉背后多了只手。转过头，就见戚妄在给她整理肩膀上的头发。
苏溪愣了下，她是不是应该去厕所整理才对，现在这个样子应该不是很好看。
戚妄没发现苏溪走神，慢慢地替她整理乱发，整理到下颌处才对上苏溪望来的视线，手一下停住，“不喜欢被碰头发？”
苏溪摇头，“不是。”
苏溪盯着戚妄又看了会儿，“我现在一点形象也没有，不会觉得我很丑？”
“不会，我从来没觉得你不好看过，而且……”说到这里，戚妄停住。
苏溪目露好奇。
戚妄语气平静地说，“这些都不重要。”
苏溪静默，低头笑了下，重新握住戚妄的手，两人十指相扣，“嗯，知道了。”
“糟糕。”苏溪皱眉看着面前的菜。
“怎么？”戚妄问。
“我们少买了香菜。”
“我看看。”戚妄扒拉那一堆菜，“是少买了。”
听到苏溪失望叹气，戚妄起身说，“很想吃？那我下去买。”
苏溪一把抓紧戚妄的手，把他摁在位置上，“别去，也不是很想吃，有这一大堆也够了。”
……
吃完火锅苏溪帮忙收拾餐具，放在旁边的手机传来声音，是各自到达目的地的消息。
到江陵的第一时间苏溪就发过了，现在发消息的是邓学阳，习媛确诊骨裂，情况比预想中的要好。
苏溪回了消息，手机叮咚两声。
苏溪手指在屏幕上慢慢敲着，一只手猝不及防的出现在视野里，摘掉她刚才擦手后留在手背上的纸巾残屑。
苏溪敲屏幕的指节微顿，朝戚妄看了一眼，对上他的眼睛。
戚妄问，“已经2点了，我现在送你回去？”
苏溪正要说话，手机震动一下。
邓学阳：【OK。】
苏溪看了一眼，按下息屏，把手机放在琉璃台上，“你这里能住人吗？”
戚妄愣住，苏溪说，“送完我你再回去都要4点了，能住的话，明天再走吧。”
戚妄安静说，“可以，但只有主卧能住。”
气氛沉寂片刻，苏溪说，“那你去铺床吧，我去洗漱。”
苏溪转身往外走，走出去几步，停下，“牙刷有的吧？”
戚妄，“在洗手池下面的柜子里。”
苏溪朝洗手间走，戚妄还站在原地。
苏溪在柜子里找到备用牙刷，牙膏就在洗手池上摆着，开过封，旁边还有一柄蓝色牙刷，是一件套。
池子上很干净，戚妄应该很少来这边。
刷完牙，苏溪看向里面的淋浴间，出去卧室，里面戚妄正在换四件套。
听到动静，戚妄朝苏溪看了一眼。发现苏溪头发被盘起来了，插着一根……筷子？
见戚妄看着自己的头发，苏溪反手摸了下，“没找到发绳，只能先救急用了，不介意吧。”
戚妄，“很好看。”
苏溪摸头发的手顿了顿，“那你有机会给我买根发簪。”
戚妄看着苏溪的面容，像似在打量什么样的发簪最衬她。
“好。”
“你洗漱完了？”戚妄问。
“还没有。”苏溪说，“你这里有睡衣吗？”
“有两套，但是……我都穿过了。”戚妄想了想说，“就一次。”
苏溪，“没关系，在哪里？”
戚妄来到苏溪旁边的衣柜前，从里面找出一套灰色白边睡衣。
苏溪接过来，回头看了眼床铺，“你一个人可以吧？”
戚妄，“可以，你先去洗。”
“嗯。”
苏溪转身出了卧室，戚妄听到浴室门被关上的声音。
他沉默地看着门的方向，过了会儿走到床沿站着，那里摆着一个刚拆掉枕套的枕头，是他当时随手买的，只有一只，还不是成对的。
现在，
今天晚上，
这张床上会有两个人一起睡。
……
这是一个独居男人的家里，还是个不怎么住的房子，所有东西都是单件的，苏溪洗完才发现浴室里连浴巾都没放。
她头发用毛巾胡乱包裹着，赤/裸地站在满是雾气的空间里，想着要不要用脏衣服将就下，或者用纸巾？
最后，苏溪放弃了。
苏溪将门打开一丝缝隙，冰凉的空气立刻窜进来，苏溪感觉到皮肤上升起了密集的疙瘩。
“戚妄。”苏溪站在门内喊，“你这里有浴巾吗？我忘记拿了。”
脚步声快速接近，玻璃门上倒映出戚妄的身影，“浴巾？有，我现在拿给你。”
苏溪关上门，冷风终于不再往里窜。过了没多久，脚步声再次响起，以及敲门声。
苏溪打开一丝狭窄地缝，手伸出去。
外面安静了几秒，苏溪感觉手里多出了一样柔软的东西，“谢谢。”
穿好衣服吹干头发，苏溪脸蛋润红地去了卧室。
“我好了。”苏溪对戚妄说。
“嗯。”戚妄拿着自己的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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