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上好烫。
柯莱特说过,她的体温偏低,而他似乎正相反,比正常人的体温高。之前,她还能以她刚在外面受了冻,自然觉得他暖和为理由,告诉自己这是合理的。现在这个理由也作废了。
奇妙的灼热感从手蔓延到心,揪紧了她的呼吸。手心上他衬衫内的柔软体温,眼前是一片漆黑的混乱情况,她努力定下心神。
“什么意思?”她声音极低。
他没回答,笑轻得只剩下一声气音,炙热的手一点点往下摩挲。西装外套是一块遮羞布,挡住的一切都不为人知。在绝对的黑暗里,用手测量变成一种他对她的独特求知方式。
“别。”
她不知道他在干什么,怕他被针不小心伤到,心惊肉跳。
一手还留在他光滑的腰畔,另一只手反手抓去,强带着他的手腕向下,挪到了她礼服露背的交界处,那里镶嵌了一圈鼓起的廉价水晶。
当当。
他用指甲随意地在上面敲了两下,清脆似敲冰。
他不在背上留恋,在她的引导下找到了新的方向。手如同一条白皙的蛇,见了缝隙就要钻。
黎语千的脸蓦然红了。
她就算再窘迫,也不会在那里藏东西!
“停下……”
他当然不停。
那些礼仪与风度全被丢掉了,他现在只好奇自己手上的触感。
“唔!”
情急之下,她拧了他一把,没顾上控制力道。他吃痛地喘了一声,在人与人之间相互推搡的乱糟糟的声音里不明显,却全溜进她的耳朵里。
“说了我会疼的。”
他生气了,语气更轻,极度厌烦也像一时的撒娇。手更不听话,往更不该去的地方伸,去报复她,下巴勾在她脖子上,吸她胸膛里留下的苹果味道。
砰的一声,伴随枪响,水晶吊灯整个亮起。
随后,全会场的灯一齐亮了。
阮言利落地把手抽出来,轻轻搭在她的肩上安抚她,却一眼也不看她的表情,好像刚才在黑暗里的人不是他。
见她死死盯住舞池前方,阮言温柔地摩挲她的肩膀,安抚道:“别害怕。”
她当然不害怕,枪声就在她耳边划过,她听得出,落点正是阮成寿所在的方向。
下一秒,阮成寿完好无损地走过来,他身后,给他送信的那个西装男已经倒在地上,胸口一个血洞。
没人发出尖叫声,惊愕的抽气声依旧压低了整个宴会厅的气压。
凶手还没抓到。
阮成寿和身边的保镖说了一句话,他直直走到黎语千面前,压迫感十足。
“刚刚你在哪儿?”
“和我在一起,她吓坏了。”阮言抢先回答,一只手臂挡在她身前,不允许他们咄咄逼人的样子吓到她,一只无辜的小白兔。
“你们一直在一起?”
“当然。”
警员赶来,初步的调查十分钟内就完成了。
“有人从舞池开枪,射向死者所在位置。在场的所有人,稍安勿躁,配合排查。”
场内的人没有半点抱怨,只怕自己受到怀疑。毕竟,凶手想杀的八成不是现在冤死的替死鬼,而是阮成寿。这个罪名,是谁都担不起的。
根据监控,警方几乎立刻锁定了舞池中的一名背头青年男子,开枪时他就在黎语千的旁边。经过比对,确定他并未受到邀请,通过别人的邀请函,冒名进了会场。
他就在站在人群中最靠后的位置,拿其他人的身体挡住自己,已经惴惴不安了很久,眼睛瞄着来来往往的警察。
冷不丁一下,四名警员从身后死死按住他的双肩。
他一个踉跄,一咬牙,无声咬破了口中含着的胶囊,头向后一仰,一句话也没有留下。
他死了。
“阮言,过来一下。”
阮成寿无视了黎语千,站在几米外,叫阮言过去。阮言很可惜地松开她的手,走到他父亲身边,依旧恋恋不舍,频频回头。
“抱歉。”他跟在他父亲身后,快步走开。
不能坐以待毙。
黎语千拢紧西服外套,思考着以自己现在身上带的东西,能够做些什么,才懊恼自己做的准备还不够全面。
一名穿酒店制服的服务员从她面前走过,手上端着一盘花型飞镖。
“今天也有飞镖比赛?”
“这些飞镖太危险了,经理说得全部丢掉。”服务生已经从惊险的暗杀事件中恢复过来,回到了平时厌倦工作的状态,甚至打了个哈欠。
其实她也知道,飞镖是无辜的。但是留下也没什么用,上次连靶子都被打坏了,游戏是玩不了了。以经理现在害怕的程度,就差让厨房的厨师把切菜的刀也给丢了,这不比飞镖要有杀伤力多了。
“全丢掉?”黎语千看着散落在盘内的花型飞镖,花团锦簇中唯有一点白色,不知道这只百合花是不是她用过的那支,“我买下来吧。”
“买?算了,你要就送你了。”
服务生觉得这东西很廉价,她愿意捡走就捡走。黎语千接过飞镖,放在宽大的西装口袋里,撑起一个鼓包。
人已经抓到,受邀者陆陆续续地离开。
黎语千混在其中,逗留在庭院里,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披着这件白外套,人人都知道她是在等阮言,无处可去很正常。
她在把窃听器黏在那支百合花飞镖上,绑好了鱼线,在拢头发的瞬间向上掷去。
飞镖正好落在窗边。
它以一种落叶般的弧度斜着落下,无声隐没在黑夜里,像是一朵被风吹来的礼物。
窗户关得很严,幸好,还是能听到对话的内容,蚂蚁一般,微弱而清晰地从耳上爬过。
第一句话,就让她下意识睁大双眼。
“我知道要杀我的是谁。柯莱特,哼,我和你提过他。”阮成寿的语气很笃定。
“我记得。”阮言恭顺答道。
“当时我们是同学,都只有二十岁,他很聪明,但他没有研制出日光片的本事,所以一直想要得到配方。可惜,现在的配方他到死都研究不出来,他自己是最清楚这一点的。”他的语气很怀念,如果不是言语嘲笑,倒像是在说起学生时代最亲近的好友。
阮言安静地听着。黎语千捏紧拳头。
日光片的初版配方是柯莱特提出的!如果不是他联合米亚执政官垄断原材料,那么柯莱特当然也能继续研究下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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