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哒
年岁喝了一口水，随手将水杯放到桌面上，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半，她还没有休息。
夜色的工作是标准的朝九晚五，她一般会在六点上线游戏开始直播，直到播满八小时，这样一来，她两点才能下播，两点半还没睡就可以理解了。
年岁一边喝水，一边查看直播的情况，因为那一条全服通报，她的直播间内涌入了大量看热闹的人，收益虽然提升了不少，混乱程度也是可想而知。
一般有些名气的直播间都会有场控引导舆论，她没有签约公司，也暂时没钱去雇一个人，舆论的风向却比她想象中要好很多。
年岁的手指飞快在虚拟键盘上敲击，不多时，几个看似无心却引导过直播间风向账号单独出现，她查了一下账号的ip、注册时间、活动痕迹，都没有发现什么端倪，那些似是而非的话，难道真的只是巧合？
将光屏收起来以后，年岁揉了揉眉心，她身体本就不算太好，做两份工作还是勉强了些，幸好明天是休息日，她可以多睡一会儿。
想到这儿，年岁放松了精神，她没有去管用过的水杯，转身躺在了床上。
不知是不是因为今天发生了太多事，年岁很久都没能睡着，迷迷糊糊之间还做了一个不太好的梦，梦里一直有人在用尖利的声音咒骂着，她听不清对方在骂什么，却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恶意。
叮咚——
叮咚——
年岁猛地睁开眼，从床上坐了起来，看见眼前杂乱破败的景象，半晌之后她才回过神来。
叮咚——
门铃持续响着，年岁深呼吸了两次，平复着极速跳动的心脏，片刻后她起身下床，一把将门拉开。
“岁……岁岁，你是不是生病了？”
门外的司灵看着年岁苍白的面容和散乱的头发，有些担忧的问道“还好吗，不然我陪你去医院看看？”
“没事，”年岁招呼着司灵进来，又笑了笑说道“只是有点儿累，睡过头了，又做了个不太好的梦，没什么大碍。”
“没事就好，”司灵还是有些不放心，见年岁气色好些了，她才说道“生病了就不要撑着，万一小病拖成大病，那可就遭了。”
司灵的爷爷就是这样，他原本的病不算严重，却因为心疼钱，没有及时治疗，后来越拖越重，现在只能去主星的医院才能治疗。
“没事，坐吧。”年岁笑着将司灵带到了房间内唯一一把椅子前“抱歉，这些天有些忙，没怎么整理房间。”
“没关系，”司灵摇头坐下，她环视周围，房间虽然还算干净，但确实挺乱，看得出来这里的主人没有强迫症，不然这些东西也不会随机出现在房间的任何一个地方“嗯……我今天是看了你的直播后才过来，你真的很厉害，一下子就接到特殊任务了。”
“这没什么，运气居多吧。”年岁梳了两下乱蓬蓬的头发，她是天生的卷发，如果不打理就会像炸毛了一样，显得特别凌乱“对了，你今天来找我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嗯，”司灵认真的看向年岁“岁岁，我昨天想过了，我觉得你如果认真学习的话，一定能考上很好的高等学院，说不定连首都星的高等学院都能进去。”
昨天司灵被红酒的事吓得不轻，忘了年岁的成绩，回家以后她才想起这件事，又发现明、后两天双休，她都见不到年岁，幸好她知道年岁住在哪儿，就干脆直接找过来。
“文科类的东西以记忆为主，你可能没学过，所以成绩才不高，”司灵一边说着，一边把自己复习用的文件传给年岁“你先把这些基础的知识记下来，剩下的我再帮你整理。”
“这太麻烦你了，”年岁看着司灵传过来的文件，她阅读的速度很快，几十秒就能看完一页密密麻麻的知识点。“如果我想学直接去星网上找也是一样，你本来做两份工就不容易，还要费时间弄这个。”
“不麻烦，反正我最近也在复习，哪怕没有你，我也是要总结知识点的。”司灵见年岁的一缕发丝落到了额前，她忍不住伸手将发丝撩开“你的头发太长了些，还是梳起来比较好。”
从她见年岁第一面起，年岁总是这样披散着一头长发，好看是好看，就是有些麻烦，稍微动一动头发就会到前面来。
“啊，”年岁也注意到了头发，她从旁边的抽屉里拿出发圈，将头发随意一绑“你不说我都差点儿忘了，我在家的时候都是把头发绑起来的，只有去上班才不绑。”
“为什么？”司灵忍不住追问“难道不应该是去上班的时候打理一下自己，在家的时候随意一些吗？”
“因为我不太会梳头发，”年岁漫不经心的说道“夜色对员工外表有要求，我不会梳什么特别好看精致的发型，只好披散着头发，若是随便将头发绑一下恐怕会被主管骂的。”
的确，年岁这个随便一绑，甚至没有用梳子的低马尾很是粗糙，甚至有两缕发丝偷溜出来，如果顶着这个发型去介绍红酒的话，那未免也太不讲究了些。
不过，不会梳头发，是不是也太……
司灵用探究的眼神打量着年岁，她忽然想起年岁刚来夜色时的事。
夜色的工作轻松，给的工资又高，应聘的人自然层出不穷，除了外形条件要好以外，智商、反应能力也要不错，至少不能出现慌慌张张给客人开酒，或者连酒水常识都背不下来的人。
年岁去应聘的时候，主管很满意她妍丽又明媚的外貌，可她似乎没做过相关工作，就连推餐车和开酒这两件没什么技术含量的活计她都做的笨手笨脚，要不是记忆力超强，只要看过一遍酒水介绍就能一字不落的背下来，主管估计不会选择雇佣她。
现在看来，不仅仅是开酒，年岁好像连家务、打理头发这种小事都做的很生疏，难道……她的出身很显赫，这种事不需要她亲自动手做，久而久之才变成了生活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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