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景元帝看着桌案上垒的高高的折子,站起身,伸了伸脖颈,缓解颈肩的酸涩,忽的想起了太后说的话,眼眸转了一下,走出大殿,对着要跟上来的高公公吩咐道“朕一个人就行,不必跟着。”
“嗻。”高公公恭敬的应道,而后目视着景元帝修长的身影渐行渐远。
永福宫离着交泰殿不远,景元帝走了约莫一刻钟就到了永福宫门口,他站在门边难得的感到几分局促,片刻后似反应过来嘲笑自己:宣礼啊宣礼,不过是一个女子,真是没出息。
而后摆上镇定自若的神情,迈步走了进去。意料中的行礼拜见声并没有响起,景元帝一脸狐疑的望去,只见硕大的永福宫,看不到半个宫女的身影。
他眉头皱起,继续朝着里面走去。待走到院中,朝着四处看了看,才终于在屋檐回廊边的护栏下,一片五颜六色的菊花前看到一抹杨妃色的身影。
他提起脚步,朝着那处走去。走近才发现,女子似乎趴在身前的桌上,睡着了。
景元帝居高临下的看着趴在案桌上的女子,目光顺着下移,看到桌上铺着一张足足有三尺长的画卷,画纸上画着一些从未见过的线条模样。
他带着几分好奇弯下身,仔细的朝着画纸上望去,只见画纸上勾勒出一朵朵花朵,赫然是面前的几盆菊花,作画手法不似当今盛行的画风,挥毫泼墨,甚是洒脱。
而是用小楷加黑墨仔细勾勒出每一片花瓣的形状,其中有一朵还描上了颜色,上色手法也从未见过,只见花瓣的颜色深浅,过渡自然,花瓣上的纹理皆清晰可见,就像是朵真花开在纸上一般。
景元帝面上浮现几分惊讶,意味不明的看向那趴在桌上的女子,目中带上几分深思。靠近了才发现那女子眉间似乎染上一抹红,他忍不住凑上前去,伸出手想要抹掉那个痕迹。
睡着的嘉蓝察觉到脸上传来的若有似无的痒意,随意的扶手挥开,嘴里还嘟囔着“旺仔,别闹。”
景元帝错愕的看着自己被挥开的手,带着几分被气笑的神情,正打算继续上手。
忽的一旁传来一声惊呼“皇..皇上!”
打盹的嘉蓝听到立夏的喊声,惊的一下坐起,景元帝看着那沉睡的人睁开了双眼,紧接着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忽的的凑到自己眼前,二人眼观鼻鼻观心。
嘉蓝目瞪口呆的看着景元帝英俊的脸,一时间呆住,片刻才反应过来,二人距离极尽,呼吸的气息都附在面上,忽的意识过来,连忙站了身,踉跄的朝后退去。
景元帝皱着眉头,看着她冒冒失失的举动,没忍住伸出双手牢牢握住她的双臂,沉着脸道“你有身孕,当注意言行举止,这般冒失,伤到孩子如何是好?”
嘉蓝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严肃的神情,似乎受到几分惊吓,半天没回过神来,愣愣的看着他。
屋檐下的立夏连忙惊慌失措跑过来,躬身行礼“参见皇上!”
景元帝面色浮现不满,看着面前的主仆二人“天气转凉,蓝贵人竟在院中睡着,你这奴婢怎的不提醒主子,跑到哪里偷奸耍滑?”
皇帝动怒,小宫女何曾见过这等局面,吓到跪到了地上,口中直呼着“皇上恕罪,皇上恕罪。”
嘉蓝回过神来,看向脸色阴沉的景元帝,急声说道“皇上恕罪,是我…是臣妾贪吃,吩咐立夏去后院给臣妾采些橘子,立夏并不知情,还请皇上不要责怪她人。”
景元帝看着面前的主仆二人,一脸的小心谨慎,似乎自己很吓人的样子,不自觉缓了缓神色。
“朕记得,你还有一个侍婢,这个去采橘子了,还有一个呢?”景元帝朝着院子里打量了一眼,漫不经心的问道。
谁知嘉蓝和立夏被问道,面色却变了变,吞吞吐吐着“冬至,冬至她去……”
“娘娘,你看,奴婢烤出你要的叫花鸡了,咳咳咳……”冬至手上拿着一只插了棍的,烤的焦黄的鸡,面色黑一块灰一块的出现在一旁的门口。
嘉蓝和立夏目瞪口呆的看着冬至举着一只焦香酥嫩鸡,得意的看着自己的作品,一脸满意的神情,二人面色浮现难言的神情。
冬至等了半天也没听到二人的夸奖,奇怪的转头看向院内,就见皇上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身旁站着面色僵硬的嘉蓝和立夏,二人正一脸欲言又止的看着她。
对上天子那双威严的双眸,她吓的一抖,连忙弯身行礼“参加皇上!”
景元帝看着主子不像主子,奴婢不像奴婢的三人,面色神情难测,好半晌看向一脸无辜的嘉蓝,悠悠开口道“朕就不打扰你的雅兴了,慢慢享用你的烤□□。”
说完,脸色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转身离去。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外,三人才像活过来一般,喘了口大气。
立夏细声细气的说道“娘娘,奴婢都要吓死了,还好,陛下宽宏大量,没有为难我们。”
嘉蓝筋疲力尽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颓废的支住了下巴“谁说不是呢……”
目光转向冬至手中的烤鸡,一时胃口全无。
晚间,太后正准备休息,孔嬷嬷眉眼含笑的走上前“皇上今日去了一趟永福宫宫,回来就吩咐了一位擅做点心小食的厨娘,专门听永福宫的使唤,给蓝贵人准备吃食点心。”
太后听完,立马来了精神“他这是听进哀家的话了,不错。”
孔嬷嬷看着她面上的笑意,眼中闪过一丝担忧,压低声音道“太后,您对蓝贵人如此关爱,就不怕薛贵妃……”
孔嬷嬷后面的话并未说完,而是目光中带着深意看向太后,太后读懂了她的意思,只听她轻哼了一声“你是怕她会对蓝贵人不利?”
孔嬷嬷见她说出自己心中所想,目中露出不解的神情,似乎不理解太后为何这么高调的表达对蓝贵人的看重。
“哀家就是要敲打她,以及她背后的薛藩,生了皇子也不代表她薛家可以为所欲为,若是胆敢对大雍朝做出不义之事,哀家绝不留情。”
“恕老奴愚钝,太后难道不怕她们狗急跳墙,做出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孔嬷嬷看着太后坚决的神情,问出了内心的忧虑。
“她不敢!”太后坚定的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为何?”
“如今蓝贵人怀孕,其他人不说。于她来说,那可是寝食难安了。自嘉蓝有孕起,她的一举一动自然会受到无形的关注,若是嘉蓝出了什么事,后宫中唯独她生了皇子,她无可厚非的会受到怀疑,所以,她更不敢去做些什么,让自己的局势愈发被动。”
“再说,如果能趁这个时机,刺激薛藩,他若是沉不住气,暴露其狼子野心,也不失一件好事。”
孔嬷嬷看着太后,不安问道“那蓝贵人,她……”
说道嘉蓝,太后面上的冰雪消散,她面上柔软了几分,柔声感叹道“但愿她,是个有福的。”
而后转过头,双手合掌,对着窗外的月色,一脸虔诚的祈祷“天佑大雍……”
宽敞明亮的花厅内,季大人季夫人端坐上方,面上透出几分焦虑。
“爹,娘,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季云河走进厅内,看着坐在上方的季大人,季夫人随口问道。
季大人和季夫人对视了一眼,面上闪过几分古怪的神色。
季夫人站起身,走到季云河面前,犹豫着说道“云河啊,这…薛夫人托人送信,说薛公子对你甚有好感,上次身体不适,这次想再和你见一面。”
季云河原本还算平和的脸一下塌了下来,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的季夫人“娘,这种鬼话你也相信,上次那个样子你又不是没有看见,哪里像是生病的样子,分明就是不耐烦。”
季夫人面上闪过一丝尴尬,犹豫着道“上次或许是一个误会,误会。”
季云河转而看向她身后的季大人,目光带上几分无辜“爹,娘,难道你们也要做那卖女求荣的黑心父母吗?”
季大人听到她浑不逆的话,板起一张老脸“逆女,你这说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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