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揽下了筹备吕晴瞬生辰的事务,邹鸣沁在礼部官署忙活了整整一天。
冬日的天本来就黑得早,她从官署出来时,外头已是夜幕沉沉,万家灯火通明。
天一冷,夜越深,人心里就越盼着回家。
官署外有马车在等她,邹鸣沁上了车,把帘子拉好系紧。
车厢内比外头要温暖许多,车子行驶间伴着轻微的摇晃。
邹鸣沁倚在窗边,一手撑着额头,不知不觉便有些犯起困来。
忽然,窗帘被风吹得翘起了一角,而后又立即贴了回去。邹鸣沁皱了皱眉,忽然觉得有些不对。
马车外的风向是往里吹的,窗帘怎么会向外面翘呢?
她还没思考明白这件事,头顶上忽然传来一声巨响,马车也随之强烈地颠簸起来。
身体比意识反应更快,邹鸣沁往旁边一滚,正正躲过上方刺来的弯刀。
她反身重重踢向了那柄刀,用了十成十的力道,金属制的刀面发出闷响,竟然真的被她揣弯了一半。
邹鸣沁听到车夫的惊叫,立即弓着身子往前冲了两步。
她一手挡在身前,一手摸向袖中的暗器,破开帘子一跃而出。
视野终于清晰,不再局限于车内。她看见车夫从车前摔下,滚了几圈,正缩在地上龇牙咧嘴地叫唤;
而身后……
刀刃劈开寒风的呼啸倏然袭来,邹鸣沁侧身一步,堪堪避开这一刀,同时振臂一挥,袖中飞镖连出三枚,直击来者!
虽然命中的概率很低,但趁其躲避的时间,邹鸣沁迅速观察周围情况,疾步后退,与面前身着黑衣的蒙面刺客拉开了距离。
看样子,情况不算太坏,只有这一个人,暂且没看见别的同伙。
对方刚刚的一招一式都直逼她要害,绝非是吓唬人的虚把式,而是真心实意、准备充分地要杀她。
邹鸣沁因着在官署呆了一整天,所以为了守规矩,身上并没有带剑,除去刚刚扔出的三枚飞镖,她身上也就还剩些银针、药粉了。
她侧了侧身,微微挡住身后的车夫。
“还在这干什么?快走!”余光瞟到那车夫跌跌撞撞地爬起来,邹鸣沁连忙喝道。
马车现在的位置,正是在一条小街巷中,周围住户不多。
穿过这条巷子,再兜两个弯,就到她家里了。
她身上没带剑,只能靠闪避、无法直接回击,继续和敌人周旋不是个好办法。
邹鸣沁深吸一口气,紧紧盯着对面的蒙面人。
那人直直冲过来,她仍然挡在原地没动。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直到刀锋快要挨到邹鸣沁的鬓发——
她双脚稳稳地扎在地上,上半身猛然往后一仰,紧接着双手撑地,盯准那人的手腕,往空中迅速飞踢。
邹鸣沁用了巧劲,不算费力,却将所有力道都集中于一个落点,逼得那人手腕一震,不得不松手,刀也随之飞了出去。
“喝啊!”
她一见刀落了地,立即趴在地上将腿一扫,那柄刀被踢到了更远的地方。
这套连招还没完,邹鸣沁抱着必让敌人一失足成千古恨的决心,挥袖将手中药粉尽数洒向那人的眼睛。
而后,她在地上连滚了几圈,直至刀柄被她牢牢握进掌中。
“呃啊啊啊啊……”那蒙面人的眼睛被她的药粉灼伤,手腕的痛楚也还未缓解,此刻正面红耳赤地在地上翻滚。
邹鸣沁轻巧地转了转手腕,带动着刀锋在风中甩出残影来,最终指向那人的喉间。
“谁派你来的?”她一手挑破那帘面巾,另一手从衣襟中扯出手帕,冷静自若地擦了擦脸颊边蹭上的尘土。
那人并不说话,面部肌肉隐隐用力,神色却痛苦不已。
她笑了笑,刀刃抵着他脖颈处的皮肤,割开一条浅浅的血缝来:“别想着努力咬舌自尽了,现在整张脸都麻了吧?眼睛痛不痛?”
敌人专门挑了她没带武器、孤身一人的时候下手,还特地等到四周人迹稀少时才行动,想必是自以为算无遗策。
然而,到底还是轻视了她。
邹鸣沁毕竟幼时体虚,练武根底不算好,所以武功只能说是能打,但够不上真正的“高强”。
她胜在心思缜密、毫无畏惧。
无论是什么样的情境,邹鸣沁永远冷静,永远能够保持思考,然后选择性价比最高、最好实现、对自己最有利的办法。
敌人只有一个,武功与她不相上下,所以邹鸣沁有任其近身,而后夺刀的底气。
再者,既然带不了武器,那以她的警惕心,带在身上的其她防身品就必然不会简单。
这药粉是特制的,没有毒性,但可致人灼痛感强烈,与此同时伴随着麻软无力之感,时效长达一整天。
“你主子既然只派了你一个来,恐怕不是真的决心要杀死我……而是想要告诉我点什么,对吧?”
邹鸣沁一字一顿道。
“我不介意给你个痛快。”
他狠狠地瞪大双眼,目光锁在邹鸣沁的脸上。
真遗憾,看来他没有要说些什么的意思。
她不再浪费时间,旋即用力往下一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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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鸣沁翻遍刺客全身,没有找到任何可证明其身份、来由的物品和象征。
马车已经翻在地上,马儿倒是还在原地,但车夫方才也已经跑走了。
她提着鲜血淋漓的刀,思考了片刻。
此处不宜久留。另外,她还得叫人来收拾一下这个场面才行。
正这么想着,一阵隐秘的刺痛从手臂处蔓延开来。
邹鸣沁清晰地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扎进了自己背部的肌肉中,她再一回头,只能看见几抹残影朝自己闪过来。
啧,果然没那么简单!
不出意外,刚刚刺进来的银针是带毒的。
贸然运功只会让毒素扩散更快,邹鸣沁克制着自己躲开这一击,而后举刀砍下。
这一刀挥空了,但也给了邹鸣沁喘息的空隙。
这回出现的刺客不止一个,而且在短暂的对招中,对方的水平是好是歹,邹鸣沁已经心知肚明。
她中计了!
既然不能硬刚,那就只能尽己所能逃跑了。
虽然家就在不远处,但邹鸣沁不想把危险带给楚嫦和长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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