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籽回到家,连口水都顾不上喝,就迫不及待地把新买的书拿出来。
这个年代的农村用煤油灯比电灯多,只不过光线有些暗,她用剪子拨弄了几下灯芯,屋里顿时亮堂了不少。
叶籽先翻看高三的物理化课本,那些公式和定理像老朋友一样熟悉。政史地就没这么从容了,尤其是政治,有很多生疏的地方。
如果考文科的话,政史地需要抓紧背一背,如果考理科会轻松不少,只背政治就可以。
叶籽没怎么纠结选科的问题,她上辈子就是理科生,为了好就业选择了计算机专业,也确实如愿以偿,大四校招就拿到了薪资丰厚的大厂offer。
但是这回她打算换个专业,现在是改革开放初期,到处都是机遇,上辈子那些天坑专业放到现在都很吃香。
在学习方面,叶籽向来是个行动派。
她快速用中午的剩饭做了个蛋炒饭填饱肚子,又泡了一缸子浓茶,茶叶是张桂兰前几天塞给她的,提神醒脑的最佳选择。
捧着热气腾腾的茶缸回到书桌前,叶籽翻开政治课本开始背诵。
“上辈子差三分,这次一定要上北大!”叶籽在心里给自己加油打气,煤油灯的火苗轻轻摇曳,在土墙上投下晃动的影子,直到深夜才渐渐熄灭。
学得太晚,第二天叶籽依旧没听见村里的广播大喇叭。好在昨天新买的闹钟准时响了起来,把她从睡梦中惊醒。
叶籽迷迷糊糊地按停闹钟,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强撑着爬起来用冷水洗了把脸。
院子里,几只芦花鸡“咯咯”地围着她打转。
叶籽蹲下身,从鸡笼里掏出两个鸡蛋,又顺手从菜地里拔了一把嫩绿的小青菜。
叶籽去了厨房,铁锅烧热后倒入菜油,然后麻利地打入鸡蛋,等透明的蛋清在热油中迅速凝固成雪白的颜色,再倒进开水,加入一把面条。
叶籽很少下厨,觉得做饭太费时间,但偶尔兴致来了,做的还挺好吃。
一碗热气腾腾的荷包蛋面很快出锅,她往面里滴了几滴酱油和香油,再淋上一圈醋,香气立刻在屋子里弥漫开来。
“还挺香。”叶籽自言自语道,把面条吃了个精光,虽然她大部分时候都懒得做饭,但这碗简单的荷包蛋面却让她吃得心满意足。
吃完饭,叶籽把碗筷收拾干净,往大队部走去。
自从她给公社干整理资料的工作之后,大队经常会让她帮忙做一些文书性质的工作。
秋天的晨风带着凉意,吹得路边的杨树叶沙沙作响,她拢了拢衣领,脚步轻快地走在乡间小路上。
王德海正站在大队部门口抽烟,见她来了立刻招手:“你来的正好,公社要刷一批新标语,你去知青点那边写几个样板。”说着递过来一张红纸,上面是这次要刷的标语。
叶籽爽快地应下了这个差事,她挺乐意干这类工作的,既能挣工分,工作内容还轻松。
知青点的屋子里,几个知青正围在一起,眉飞色舞地议论着什么。
有人透过窗户远远地看见叶籽走来,面面相觑。
“要不要告诉她啊?”
“还是说吧,恶人有恶报对苦主来说也是一种安慰。”
李红梅犹豫了一下,拉住叶籽:“叶同志,北京来信了,周昕义和顾雪柔的丑事已经彻底败露了。”
叶籽早就料到会是这样,但还是想要八卦一下,她凑近了些,问道:“怎么回事?快说说。”
“是孙志恒来的信,他爸爸是周昕义爸爸的下属,对这件事几乎目睹了全程,现在他们那个圈子里都传遍了。”李红梅绘声绘色地讲了起来——
周翰林刚恢复工作,不好休息太久,又或许是不想放过到手的权力,总之身体还没休养好,就拄着拐杖回去上班了。
周翰林在工作场合遇到了顾雪柔的父亲,两人私交不错,正互相寒暄着,突然被不知道哪个同僚打趣了一句:“哟,亲家唠嗑呢。”
两人都是一愣。
顾雪柔的父亲疑问的是,两家分明没有儿女姻亲,同僚为何会这样打趣?
而周翰林的反应则更为复杂,他先是困惑对方如何得知两家儿女的私情,随即心头一凛——连外人都知道了,这不正说明儿子的丑事已经传回了北京?
周翰林一下子就面色铁青。
其实这天本是周翰林复职后第一天报到,偏巧在走廊里遇见了上级领导,他连忙上前问好,谁知领导面色阴沉地瞥了他一眼,虽未当场发作,却将他叫进了办公室。
“你的工作先放一放。”领导语气冷淡,“身体要紧,不用急着回来上班。”随即话锋一转,又意味深长地补充道:“如果家里的事情处理不好,也不必再工作了。”
这最后一句说得格外重,分明是严厉的敲打。
尽管领导顾及周翰林的颜面没有当众训斥,但这圈子里没有不透风的墙,不到半日,周翰林被再次停职的消息就传得沸沸扬扬。
很快,议论的焦点就转向了周家儿子与顾家女儿的丑事。
顾父起初并不相信,他矢口否认,与同僚据理力争。
直到领导亲自找他谈话,他才不得不面对这个残酷的事实。
顾父铁青着脸冲回家中,质问女儿。
至于父女二人究竟谈了什么,外人无从得知——顾家大门紧闭,同僚们再好奇也不可能去趴墙根。
只不过次日清晨,有邻居看见顾母带着顾雪柔去了医院,母女俩都戴着口罩,头上包着丝巾,步履匆匆。
——李红梅说完了,叶籽听得津津有味,甚至还想嗑瓜子。
几个知青本想安慰安慰她,但看叶籽脸上毫无痛苦或忧伤的情绪,有的只是看热闹的表情,和她们这些八卦群众没什么区别。
知青们忍不住拉着叶籽开始八卦:“顾雪柔这个节骨眼上去医院干啥?该不会有了吧?”
叶籽笑眯眯道:“谁知道呢,做过的事情总会留下痕迹,我们就等着看吧。”
叶籽说罢,哼着知青们没听过的陌生曲调,给粉刷师傅打下手去了。
轻快的旋律在秋日的阳光下流淌,知青们小声讨论:“叶籽还挺能想得开的。”
“名声扫地丢了工作的又不是她,有什么可想不开的。”
“你们说周家真的愿意就这么算了?我总觉得他们会来找叶籽麻烦。”
“不会吧,周昕义他爸工作都没了,哪敢这么猖狂……”
叶籽就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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