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一夜后,宋凛玉醒来时,宋沅溪已经在捣鼓昨日的药草了,闻着熟悉的味道,宋凛玉条件反射性的想流泪。
宋沅溪告诉她说这个药经过他改良之后,现在不仅味道已经不冲鼻了,而且药效还更好了。
动手取下了宋凛玉的面巾,宋沅溪看着阿姐基本恢复好的面容,不由晃了下神。
“阿姐!你脸好了?!诶!我阿姐真漂亮!嘿嘿,我也好看!”
看见弟弟又犯傻的样子,宋凛玉伸手在他脑袋上可劲儿揉了揉,团成鸡窝才罢休。
宋凛玉带着宋沅溪去了新阳村,跟几个村长互相介绍了一下,没看见苟林,刘正说他去山下搬东西去了。
现在新阳村房屋快搭建好了,最近青松山的村民打算拓宽和加固出村的大路,方便以后出行,毕竟多了那么多人。
村口大家在帮忙抬大米和衣物,都是到俞峰县门口领的赈灾物品,很重,但是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感觉生活终于有了盼头。
看着这一切,宋凛玉也能放心离开了。
刚想招呼宋沅溪跟他说高的那个就是苟林,转头发现这人皱着眉头,盯着苟林一动不动的。
“怎么了?沅溪?”
“啊?没什么,阿姐,那人好生眼熟,但是又不可能,我应该是看错了。”
“你到处游历义诊,或许还真见过也不一定,苟林以前在洪县生活,后来家乡发大水一路逃难过来的。”
“也是,那就不可能是了。”
在他的印象中,那人被三司核验过身份,早就已经葬在了皇陵中,不可能出现在这里,但是他还是很惊奇,这世间怎么会有两个人长得这么像?
宋凛玉带沅溪下去和苟林认识了一番,结果她就和刘正说了几句话,一转头宋沅溪眼珠子像是黏在了苟林身上一样,还不停打探人家的来历家世!惹得周围村民纷纷不停打趣宋小公子是不是给阿玉姑娘相上夫君了。
宋凛玉一脸黑线,没忍住给了宋沅溪脑袋一爆锤,惹得围观的人哄堂大笑。
然后宋凛玉尴尬地向苟林道歉,苟林也尴尬地挠头,幸好黝黑的脸庞看不出是不是脸红了。
宋沅溪双手抱头,不好意思地朝大家笑笑,然后跟着阿姐逃脱了令他丢人的圈子,一路上挨了好多阿姐的飞眼。
“阿姐,陈伯传信了,说李卓山大人已经到了俞峰县,正在和县令部署,说要分散难民,不然俞峰县情况不太好,粮库也支撑不了多久。”
“走吧,现在天色尚早,我们去趟县衙,你这儿还顶着都尉一职呢,是吧?宋都尉!”
宋凛玉和柳村长他们知会了一声,然后骑着马经过新阳村时,大家又是一阵打趣的笑语声,宋凛玉不得不把惟帽拉低,减轻自己的尴尬,苟林也摆手让大家干事去。
到了俞峰县城门口,难民已经排起了长队,都是领粥的人,后面还有源源不断赶来的难民,还有好些大户人家的人在帮忙施粥。
放眼望去,城门外黑压压的一片,绝大部分的人瘦得跟皮包骨头一样,佝偻着身子。
宋凛玉心里微酸,天灾人祸,受苦的,始终都是平头百姓。
期间有些长得凶狠的官兵,甩着鞭子往难民身上招呼,气得宋沅溪就要上前教训,被宋凛玉一把拉住。
“阿姐,为什么不让我去?那些百姓都已经苦成这样了,他们还要欺负别人!”宋沅溪不理解,又不敢反抗姐姐。
“正是因为难民苦久了饿狠了,所以这些官兵才必须更凶狠一些,不然镇压不住里面的饿狼!”
“什么意思?”
“你看刚刚那人,虽然衣衫褴褛,形象邋遢,但他可不似一般的难民那么瘦骨嶙峋,想必路上也是欺凌弱小豪夺粮食之人。而且他来得晚,排在后面,可他却一路推搡前面的人就冲到前面了。如果难民都像他那样,你猜今天这儿又得死多少人?又得出多少乱?所以这些官兵才动手的。”
“我明白了阿姐,难民人多势众,受难久了突然抓住了救命稻草,混乱间容易发生暴乱。县衙官兵若不强硬些,底下的人就压不住。”
前面听到宋家姐弟的对话的一个富家子弟转过身来说道:“二位通透,在下城东洪符,应冯大人之募令,特前来支援赈济。”洪符抱拳行礼。
“公子大义!”宋凛玉二人回以一礼。
“冯大人仁义之官,对俞峰县百姓的生计向来是事必躬亲,深受百姓爱戴,平日里县衙的人也是经常帮助百姓。只是之前放粮施粥,有不良之人欺辱弱小,抢夺他人口食,县衙的人这才不得不动手的。”
“噢!原来如此,多谢洪公子告知原委,是在下错怪衙役了,抱歉!”
谢过洪符后,宋沅溪跟着宋凛玉找到了冯武,一同回了县衙。李卓山父子和府衙的人正在大堂议事,见宋沅溪走进来,纷纷拜见。
“下官李卓山拜见宋都尉。”宋沅溪抬手,示意起身,宋凛玉也颔首见过李卓山。
李卓山:“宋都尉,我们打算在运城各州县,一齐开仓放粮,将难民吸引过去后安置在各州县,分散各县压力。”
宋沅溪:“正有此意,李大人与本官想法不谋而合。各地州县若有异议,那就把五皇子喻信张贴,若有不从者,当革职查办!有些蛀虫,是该清一清了!”
李卓山:“是,下官遵旨,五皇子心系天下,是大安百姓之福啊!”
一众官员堂内商议具体的引民措施,宋凛玉在县衙外告示栏边驻足查看。看着一张张略显陈旧的流年碌事,上面写了许多县衙为百姓做的一桩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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