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没有,我这就出去!”乔洛回过神,忙跑出了丁似霰的卧室。
郭大夫道:“这丫头,一看就没怎么去过医院。”
丁似霰捏着丁小胆的尾巴,淡淡说道:“挺好的,一辈子都感受不到才好呢。”
退烧针是很短暂的,真正又漫长又难熬的是这个需要输上好几个小时的红霉素。
丁似霰血管有些细,小时候经常有打针被扎穿的情况发生,渐渐地他也有些麻木了,每次都是把手伸出去,然后闭上眼听天由命。左手扎不了就再换右手,总会有一针能扎进去的。
乔洛进到卧室的时候,就看到了这一幕。她一瞬间还以为丁似霰睡着了。
好在郭大夫技术比较好,很少出现给他扎穿了的情况。
乔洛这才注意到,墙上的挂钩原来是用来挂吊瓶的。
不知道第一瓶输的是什么,反正还挺快的,郭大夫给他换上了红霉素又调好滴速才准备离开。
因为丁似霰房间里只有一个椅子,当然不好让大夫站着等,反正乔洛也在煮罐头,也就没怎么进卧室,只是告诉他们有什么需要就叫她。
“很高兴为您服务。”她帮丁似霰拿钱的时候,还笑得十分灿烂。
郭大夫收拾好东西,“实在难受就再调慢一点,快输完的时候喊我,我来给你拔针。”
“大夫,我会拔针,是不是除了这个不用别的啥操作了?”乔洛道。
“呃……你确定会拔?”
“弄不死他,没事的。”乔洛这个答复属实让人有些难以信任。
但丁似霰可能胆子比较大吧,“没事,郭姨,你不用来了,洛洛可以。”
乔洛向来不会做逞强的事,不会的或者不想做的她会直接撂挑子不干了,但只要她说可以的事,确实至少丁似霰还没见到出过任何问题。
况且,不过就是拔个针,大不了肿了明天换只手扎,洛洛主动说了,他当然乐意得很。
送走了郭大夫后,乔洛蹲在丁似霰床边,笑眯眯问道:“我煮了罐头,你要不要尝尝呀,再闷一两分钟就可以了。”
本来乔洛就是随口问一下,毕竟感觉丁似霰也没什么精神,眼睛虽然睁着,但总感觉他下一秒就要昏睡过去。
他竟然点了点头,虽然笑得很勉强,但确实还是笑着说的“好啊”。
乔洛端着罐头水进屋的时候,丁似霰已经坐了起来,闭目靠在床头。
他听到声音,睁开眼:“这是什么?我还以为是黄桃罐头。”
“你可以理解为……梨汤,我感觉喝着会感觉嗓子挺舒服的,”乔洛感觉丁似霰这把旋转椅真的很不错,她又把椅子拽了到床边,坐下来,用勺子舀起罐头汤,喂了过去,“这个季节我要是能搞到黄桃,那也是很有能耐了。”
丁似霰非常满意地点点头,“好喝。”
“那是,也不看看谁做的,”乔洛很受用。
把一小碗罐头汤喝光是对大厨最好的肯定。
丁似霰重新躺回床上后,乔洛拿起空碗,“你困了就睡吧,这药一时半会也滴不完,我去把锅刷了,马上就回来。”
他抬手扯住乔洛的衣角,“不用弄了,一会输完液我刷就行。”
乔洛忙把他手放下,这大兄弟抬起来的是扎针的那只。
“老实待着,三二一睡觉!”说完,乔洛就转身出了卧室。
她回来时,丁似霰确实闭着眼睛。乔洛刚刚踮起脚尖,提起……好吧,没有裙边,反正就是轻手轻脚走到他床边,结果发现这人的拇指正抠着食指的关节处。
她直接上手掰开了作案现场,还好丁似霰没留指甲,不然照这样抠,这会估计已经破皮了。
乔洛轻轻搓了搓他手上泛红的指甲印,“你困了就睡嘛,我盯着吊瓶,不会有问题的。”
“这东西要输很久……”
“不就是五六个点吗,天黑了我妈来接我。我还没和你说吧,前两天我家买车了,黑色的,可好看了,我和我妈一起去奉州提的。
等我成年了学驾照,邀请你当我的乘客,放心,绝对撞不死。”
丁似霰听到这里,忍不住笑了起来,但是一笑起来就会咳嗽,场面多少有些惨烈。
“哪有你这么……咳咳,邀请人的……”
丁似霰侧身掩着口唇咳了一小会,乔洛轻轻抚着他的背。似乎都是这样给人顺气的,虽然她感觉没太大用处。
“那多余的我也保证不了,实话实说呗。”
“但,我睡着了你也会很无聊的。”丁似霰还在企图找理由劝乔洛回家。
乔洛坐回椅子上,从她的背包里掏出了好几捆玉线,“这你就不用担心了,我最近准备编几个小吊灯,正好快过年了,就先弄红灯笼,这东西可费时间了,你睡醒都看不到成品。”
她弯腰向前伸出手,覆在丁似霰眼睛上,“好了,睡吧,说不定睡一觉醒了吊瓶打完,什么反应都没有。”
“好。”
卧室里的窗帘本来就是并拢的,乔洛刚来的时候是开了灯的。
她起身,关灯。
“这么暗你怎么编东西?”床上的人又睁开了眼睛。
“眼睛闭上,”乔洛回头瞪了他一眼,“哪有人开着灯睡觉的。”
丁似霰知道他现在最好的选择就是老老实实睡觉,乔洛决定了要陪着他,说什么也不会走。
于是他换回了平躺的姿势,自己扯了扯被子,闭上眼,“好,我睡觉。晚安,玛卡巴卡。”
“晚安,唔西迪西。”其实乔洛还记得依古比古、小点点和叮叮车,但现在就不一一道晚安了。
谁家好人中午十二点说晚安。
光线明暗确实并不影响乔洛干活,因为她压根就没准备做。她只是有一个大致的想法,但并没有想好具体如何操作,还是得先画一下想要什么样子的灯笼,再拆成几个小部分去编织。
她画了一小会便没了兴趣,便放下笔,趴在桌子上看丁似霰。
丁似霰睡觉的时候确实挺乖的,规规矩矩平躺在床上,好长一条;头微微偏向了乔洛这边,输液的手放在身侧,另一只手随意搭在身上……好像不是随意,大概是搭在了胃上。
这拔凉的爪子搭在上面到底有什么用?
可惜,今天乔洛没带暖贴。书包里的暖贴都是给杨可期准备的,乔洛一向不用那些东西,就算是现在这个温度,穿上羽绒服插着兜在大街上走,她手脚也是暖的。
本来今天打算剪完头发就去姥姥家,她包里就只带了玉线、签字笔和白纸,还有昨天和云锦书逛商场买的杂货忘记拿出去了。
这种编织图的草稿不太需要铅笔,主要是因为乔洛不喜欢处理橡皮屑,所以只带了签字笔。
她这才想起来,刚才郭大夫说要是他血管疼的话,用热毛巾敷着可能会好些。于是乔洛又像做贼一样踮着脚出了卧室,去打了盆热水。
有个问题,他家那些毛巾乔洛也不知道哪一个是丁似霰的。
不过很巧啊,包里那些杂货就有两条毛巾,本来准备过年换新毛巾的,算了,明天再买一条就好咯。
咦,夹层里怎么还有个暖贴,哪天和杨可期出去的时候放进来却忘记拿出去了?
她撕开包装,把暖贴贴在了丁小胆的肚皮上,然后拎起丁似霰的手,塞进被窝里,让丁小胆趴在了他身上。
丁似霰迷茫地睁开了眼。
乔洛用毛巾蘸了热水,又拧干敷在丁似霰手臂上,“没事,这样可能会好受点,你继续睡吧。”
他没说话,又闭上眼睛睡了去。
果然,迷迷糊糊的人最好忽悠了,啊不对,最听话了。
丁似霰说的没错,真挺无聊的。
乔洛从他的书架上拿出来两本冒险小虎队,又拿了个垫子,坐在丁似霰床边——那个旋转椅有点高,不是很得劲。
然后,她伸出手,从下面握住了丁似霰那只正在输液的,“拔凉的爪子”。
或许是感受到了温暖,丁似霰把手握紧了一些。
就这样,一只手握着他,另一只手翻两页书,再重新热一热毛巾敷上去,倒也不无聊了。
昏暗的光亮,寂静的房间,真的很适合看冒险小虎队这种书,虽然长大后再看这东西已经没什么恐惧感或是带入感。
不过有一件事很难受。
这家伙怎么两本书里面都没有解密卡!每个问题都不知道答案,乔洛有点想立刻把丁似霰喊醒让他去找卡。
当然也只是想一想,不会真的这么做。
随着太阳落下,屋内的光线越发昏暗,乔洛已经看不清书上的字迹。
她凑近了些,开始数丁似霰手背上另一条血管上面针眼留下的疤。
算了,太多,数不清。
她又开始以自身所在位置为圆心,任意长为半径观察着丁似霰的卧室。
咦?乔洛才发现,丁似霰床头的吊灯下面吊着的根本不是灯泡,是一个亚克力盒子。
盒子里面,是乔洛高一时编的那个捕梦网香囊。
所以这台灯是被他拆了?好可怜的灯泡。
丁似霰醒来的时候,吊瓶里的液体已经所剩无多了。
此时,乔洛正单手拧着毛巾。
“呀,醒啦?”她又把毛巾放回丁似霰的胳膊上,随手在自己衣服上蹭了两下把手擦干,然后用手背试了试丁似霰脑门的温度,“好像不发烧了,头还晕吗?”
丁似霰摇了摇头,“你怎么坐在地上?”
虽然说有地暖,但是地板还是有点硌屁股的。
“得劲啊,”乔洛举起书,“你为什么一张解密卡都没有?”
她刚才去换热水的时候,也去换了两本书,依旧没有卡!
丁似霰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都弄丢了,但有一本是还在的,你没选到。”
“行啊,还是我看的速度不够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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