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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贾朵回来

小说:

谋兄

作者:

咕噜老梅

分类:

现代言情

藏春将两盒玉梳送到了孙员外府上。

孙家是临安城里有名的茶商,孙夫人尤爱设宴雅集,走进庭院,果见几位穿戴雅致的夫人正围坐在紫藤花架下品茗说笑。

藏春上前见礼,取出锦盒中的玉梳。

温润的和田白玉,一看便是上乘之作,孙夫人喜笑颜开,当即拿起梳子分赠给在座的姐妹,得了这等精巧物件,夫人们个个眉开眼笑,赞不绝口。

有丫鬟奉上一盏新沏的日铸雪芽茶,盛在细腻的瓷盏中。藏春这才想起柜子里还放着戚焕买来的雪芽,她嫌弃味道寡淡,都没拿出来喝过。

藏春端起时先轻嗅其香气,才小口啜饮,“孙夫人的茶真是好,”藏春笑得温婉,“汤色清亮,滋味回甘,怕是宫里的娘娘尝了也要称赞的。”

众人喜爱藏春温吞如棉花般的软性子,说话行事总顺着人,孙夫人拉着她的手,邀她一同坐下叙话。夫人们也知晓她是戚宝斋的二小姐,见她谈吐有礼,容貌出挑,都乐意与她攀谈几句。

尤其是一位穿着藤萝紫縠衫的夫人格外热络:“二小姐,你家兄长小戚公子,真真是风华绝代的人物,都说他不仅相貌俊逸,那双手更是比姑娘家的还巧,不知他可曾定了亲事,我家有个外甥女,生得跟水葱儿似的,性子也极好。”

藏春浅浅一笑,拈起碟中一枚盐炒南瓜子,慢条斯理地嗑着:“多谢夫人美意,只是家兄如今忙于铺中生意,实在分身乏术,令甥女这般品貌,岂能许给一个常年不着家的人。”她语气温软,摇摇头又说了一遍,“那是绝计不行的。”

众人听她如此说,只觉戚风堂眼界甚高,连妹妹都帮着推拒,便又将话绕回藏春身上。

藏春面前已嗑出了一小撮儿瓜子壳,柔声道:“女儿家的婚姻大事,自是听从父母之命,我一个闺中女子,不敢妄言的。”

她又饮了几口茶,便得体地起身告辞。

回到戚宅,刚进正院,便见兰翠弯着腰在院角的橘树下,她从八角井里打了水,用一只包了铜边的木桶,细细浇灌着树根周围。

当年戚风堂送来这棵橘树时,尚不及藏春肩头,如今已是亭亭如盖,远高房檐了,藏春嘴角噙笑,走过去轻轻靠在兰翠背上,“翠姨,你真好。”

“不过是浇个树,就成好人了?”兰翠拍了拍手上的泥尘,嗔道,“平日帮你浆洗衣裳,打理床铺,看顾铺子时,可不见你这般嘴甜。”她挥挥手,“站远些,仔细弄脏了你的新裙子。”

藏春却不挪步,绕着兰翠打转,半是玩笑道:“翠姨,这个家里,待我最好的便是你和哥哥了,你可千万不能离开我,尤其是…不能跟柳先生走了呀。”

这话说得兰翠面上有些不自在,“小小年纪,倒学会打趣你翠姨了,大小姐都快定亲了,你还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似的。”

“翠姨想多了,哥哥做事细致,既是应下了大姐姐的事,定会把那张进士的品行、家世、师承、过往都查得清楚明白,还不知要多久呢。”

兰翠突然想起什么,忙从怀中掏出一封信:“对了,有你的信,是贾家小姐从汴京寄来的。”

贾朵是她幼时结下的玩伴,即便后来贾家迁往汴京,两人也常有书信往来,互诉近况与南北风物,她拆开信笺浏览,贾朵在信中提及不日将随家人迁回临安旧居,盼着与她重聚。

藏春面上扬起笑意,她一抬头,看见廊下那个携栀子的清癯身影,藏春促狭地挑挑眉,将这方寸天地留给他们二人。

刚踏入翠园,便听到里面传来人说话的声音。

“我爹当着满船坞师傅的面,把我辛辛苦苦造的金丝楠木舵给劈了,还指着鼻子骂我废物点心,你说,天底下有这样的老子吗?他把我当儿子吗?我看他压根没把我当人!”何郝连气得在屋子里直踱步。

戚风堂正用小锉刀修整金片边缘,闻言给他倒了杯湃在冰鉴里的薄荷凉茶消消火气,附耳与他不知说了句什么,何郝连脸色一变,支起来身子,“靠,你不是跟我开玩笑吧?”

藏春恰在此时走了进来,“郝连哥哥也在呀?”她笑盈盈地招呼。

“藏春妹妹来了?”何郝连立刻换上一副笑脸,“几日不见,妹妹愈发光彩照人了。”

“郝连哥哥也愈发英姿勃发了。”藏春温声回应。

两人这一套“哥哥妹妹”的寒暄,已是多年习惯。

戚风堂在一旁听得牙酸,放下锉刀:“行了。”何郝连冲他翻了个白眼:“我跟藏春妹妹说句话怎么了?难得有人正经叫我一声哥哥。”

他转头又问藏春:“对了妹妹,我近来几次登门,怎的总不见文芝,她近来很忙?”

“不知道。”藏春与戚风堂异口同声。

何郝连是出了名的大嘴巴,若让他知晓文芝与张进士之事,怕是不出半日,整个临安城该传遍了。

说笑了一阵,藏春才想起正事:“对了,你们还记得贾朵吗,她家要搬回临安了。”

“贾朵?就是你们家开私塾时和我一块来的那个,我记得那丫头,白白净净的,看着挺规矩本分。”何郝连抢着说。

戚风堂手中锉刀再次被放下,沉吟道:“自然记得,听说贾家在汴京经营得法,与占城国也搭上了线,收那的茧缫丝,所制的孔雀金锦可是夺了皇商的名头。”他对商道行情向来敏锐。

“哥哥,你说我该送她什么贺礼好呀?”藏春问道。

戚风堂略一思忖,努力在脑海中勾画贾朵的模样:“你铺子里不是收着那枚烟霞冻玉雕的耳坠子,紫色雅致,样式大方不挑人,正合她。”

“那既然知道了,我也回去琢磨份贺礼,好歹做过一日同窗嘛。”说罢何郝连便告辞离去。

待他脚步声渐远,藏春立刻凑到戚风堂身边,压低声音:“哥哥,你可千万不能跟郝连哥哥去逛什么花楼瓦舍呀,那样可不好的。”

戚风堂轻掸了下她额头,笑她能操心。

刚走出翠园外间,何郝连抬眼看见檐下高悬的匾额,上书四个苍劲大字“智圆行方”。

他对着那匾额“呸”了一声,小声嘀咕:“‘还智圆行方’?

‘方’是装老实骗鬼,‘圆’是算计着赚人,戚风堂这家伙,人前装菩萨,人后做阎罗,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奸商。”他越想越气,临走还踹了一脚门边的青石墩子。

信到不过几日,隔壁贾宅便响起来噼啪作响的百子鞭,门前石板地上铺满了厚厚的彩色碎屑,喜庆热闹。

既是近邻迁回,日后少不了走动,宋明音携藏春带上贺礼,登门道贺。

贾夫人热情地将二人迎入花厅,丫鬟奉上香茗与精巧的果子,宋明音与贾夫人絮叨着两府旧事,说起孩子们幼时在私塾念书的光景,笑语晏晏。

何郝连也在席间,提及当年那位严厉的柳先生,如今境况似不佳,贾朵听了便接话道:“正是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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