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时安入屏风消耗的阳寿被赵前叶用灵力补足。
如今他不费分毫就已引气入体,身体各方面都要比普通人强劲一些,耳聪目明,往后道心不变,定会有一番造化。
魔修已死,魔器被仙门中人加封,朔城的百姓从外地奔回家中,慢腾腾地修缮城池,一座死气弥漫的城在人的操持下恢复了生机。
出一次公务,见到师兄很多面,纵然道远也不虚此行。
即便不是真的师兄。
几人休整一番,御剑回程。
踏上剑的一刻,赵前叶被任时安叫了一声。
回头见他别别扭扭地道歉:“我之前说话不中听,你别与我一般见识。你虽干扰了我的案子,但你杀了凶手,保下了许多无辜之人的命……我……我不应该……”
小辈们都在等着,赵前叶自己也没有太多耐心等他把话说完,颔首一笑打断:“再会。”
御剑回程。
来时的愤懑,卷入幻境中的紧迫,此时都化作一团棉线,轻轻拎起一角散开。
人吸纳灵气成仙,世上好似再没有难的事。
原本一生难见一次面的人,腾云驾雾几瞬便可得见。金钱、欢愉,在漫长的寿命之中也被蹉跎没了趣味,像河滩里失去棱角的石头。
如果缺少执念,是不足够支撑他们活下去的。
所以,成了仙的人,往往都拥有撼动一切的执着。
山门口。
楚千霜像过去一样在那里等她,仿佛当日凉山谷地的对峙不曾发生过。
“此行还顺利?”
赵前叶应声,将情报叙述一遍。
“魔修以与我的仇怨生事,往后再有,烦请师尊替我解决。”
楚千霜想问她自己为什么不做,要拜托给他,而后想到可能是徒弟讨厌麻烦,不愿再出山沾惹,便及时收嘴,不惹她厌烦。
“你的师弟,师侄们如何?”
“可堪大任。”
赵前叶绕开寒暄:“师尊,上次我伤到柳姑娘的事有些眉目,可否请您移步剑阁一看究竟?”
楚千霜自然没有推拒的道理。
他带头走在前面,身后跟着赵前叶等人。肖萧萧与令越风互相对视,嵇晨钟则一人走在他们后面拉开距离。
赵前叶回头望他一眼。两人目光在空中对视,嵇晨钟将头别开,望向坡下的不知春树。
一半败落,一半开花。这是仙山的树,和这里的人一样有两副面孔,看上去光鲜亮丽,内里却与腐烂的死人无甚差别。
剑阁的空室里,赵前叶安排嵇晨钟与自己面对面站着,向楚千霜表明情况。她体内的不知名力量需要生死的刺激,只要有一道伤害她的法力出现,那股力量就会短暂操控她的身体替她解决危机。
一切就绪,赵前叶闭上眼睛等待嵇晨钟的攻击。
但是等了许久,周身半点灵力波动都没有。
睁开眼,嵇晨钟还在那里原模原样站着,连目光都没变。
“你有问题?”
“非要弄清楚吗?”
“你不想弄清楚是什么伤害了你的妻子?”
“……”
嵇晨钟于是摆正姿势,双手握剑。
已经证实并非赵前叶故意伤人,他以为这事没有再继续深入的必要。
又或者说,后续如何,他不再想参与进来。
先后经历了两场幻境,就算修炼之后身上没有了疲惫,他的精神上也受到了折磨,很想回去洗澡休息。
可是还要在这里处理赵前叶与柳依依之间的事。
想清楚是柳依依自己去找茬挨打后,他就想从这件事中抽身出来了。
这两个女人,名义上和他关系匪浅,但私下都与他保持着相当的距离,颇有冷感。
从同门那里听到的柳依依与赵前叶交涉的话,甚至可以用匪夷所思形容。
因为柳依依并不是那种会为了他去求别人的人。她虽然竭力隐藏,但多年朝夕相处,嵇晨钟感受得到她的高傲,她绝不会为了儿女私情把自己在别人面前搞得那么难看。
他大概只是一个她们争端的借口。
然而就算是借口也要强迫自己配合。
谁让她是赵前叶呢,掌门捧在手心的小徒弟。
他忽略楚千霜的目光,硬着头皮在昭明剑上覆盖灵力,朝赵前叶劈去。
直到最后一刻,剑光落下便要斩断她半边肩膀,那道从她身体中迸发而出的法力都没有现形。
嵇晨钟急急收住剑刃,道:“这样没用,你应该找个对你有杀心的人试验。”
赵前叶眼中讶异:“你不想?”
嵇晨钟无语地将剑收进剑鞘,与楚千霜行礼告辞。
他走后,空室只剩楚千霜与她两人,两位师侄回了各自师父那里报备。
赵前叶便也收剑告辞,“他日我会另找人选请师尊作证。”
楚千霜怎会感受不到她的生疏,心里有火却不敢发,担心把徒弟推得更远。
“你还没说你从哪知道的流光石的事。”
赵前叶道:“流光石不能碰吗?”
楚千霜端详她片刻,观察出她是真的不懂,心下松了口气:“不能碰,尤其修道之人,流光石会要了修士的命,损毁寿元。”
赵前叶思忖片刻,流光石的确有让人衰老的功效,或许量大之时真的能将修士耗死。
“四百四十四颗会要命吗?”
楚千霜骇然:“你弄那么多做什么?一颗就够要你的命了!”
赵前叶只当他吓唬人,顺从答应不再碰,回去以后照样收集。
只是太慢了,一天只能收一颗,她还要这样几百天。
赵前叶坐在山下小筑院里,指头瞧着扶手思索。
这种石头还有谁会收集,她能从什么地方获得大量的石头。
若是师兄还在,应该会有头绪吧?
她人缘不好,认识的只有师门的那几位,与姜扶生结识还是因为他是师兄的朋友。
“……”
赵前叶抚了抚头,木着脸收这天的流光石。
她的岁月太长了,长得看不到边际。
她又特别有耐心。
她可以从繁春等到冷秋,从严冬等到花暑。
无数人来她门前探望,见她打坐调息又不敢打扰,悄悄离开。
只有锐意会来她这边和她说说话。
他说嵇师叔越来越强了,已经比沈师叔还要厉害,才一年多而已,不愧是纯净之魂,与灵气同宗,他的进益比得过常人百年修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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