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本琴谱有什么问题?
庄宓想回答朱危月的问题,无奈朱聿把她抱得太紧,都快让她喘不过气了。
她轻轻推了推,朱聿面沉如水,纹丝不动。
“陛下……”
直到她仰起脖颈,柔声细语地唤他,盈盈水瞳中半是无奈,半是央求,澄明的眸光中完整地倒映出他一个人的影子,朱聿才觉得心头稍稍舒服了一些。
朱危月是个炮仗性子,为了脑海中陡然炸开的那个猜测,身上更是犹如火烧,这会儿看着朱聿还要做怪,竖着眉毛,话几乎是吼出来的:“等她告诉我答案了你再腻歪成不成?”
她急于得到一个答案,好让她证实那个让她期盼之下又隐隐生出胆怯的猜测。
朱危月急火之下声音很大,惊雷似地平地炸开,朱聿面色无波无澜,并不觉得有什么,庄宓却是浑身不自在。
朱聿低头拨了拨那团透着绯色的耳垂,很软,带着和他指尖温度截然不同的暖。
一串白玉珠怯生生地晃。
像是某些时候,她望过来的眼波。
他旁若无人的亲昵让庄宓心生疑窦,细长的颈像琴弦一般绷得极紧。
她知道,他们二人之间一点儿真心都没有,也不可能有。他想坐实她包藏祸心、意欲对北国国祚不利的罪名,以此名正言顺地对南朝发难。
她终日战战兢兢,他高高在上,将一切都看在眼里,却越来越过分。
方才还风和日丽的天色不知何时变得阴沉,寒风裹着细微的雪粒吹来,梅花的清寒香气也跟着那只纤细温软的手轻轻伸进了他氅衣之下。
朱聿眼里飞快闪过一丝暗光。她终于忍不住了,想在大庭广众之下勾.引他?
那只柔曼的手顺着劲瘦紧实的腰线一路往下。
朱聿垂下眼,看着她眼睫乱颤,脸颊红得发烫。
他嗤了一声,现在知道羞耻了,手上动作倒是一点儿都也没停。
一阵陌生而尖锐的痛意传来,朱聿面色微僵,脑中的绮思戛然而止。
庄宓发泄完怒火之后才有些后怕,借着氅衣遮挡,她飞快缩回手,迎上朱聿比先前阴沉了许多的视线,怯怯地露出一个笑。
她还敢笑?
朱聿面沉如水。
他的臀还在隐隐作痛。
“等孤回去与你好、好算账。”
见朱聿丢下这句话之后就转身走了,一张脸黑沉沉的,衣角掀起的罡风几乎要化作锋锐剑光,把周围的人都砍得七零八碎,众人心中一紧,不知道他们的陛下为何又突然犯病。
“殿下,这本琴谱是从前教妾琴乐的老师所赠,到妾手中也已有五六年的光景了。”庄宓没有关注那道怒气冲冲的背影,对着朱危月温声道,“殿下若感兴趣,妾改日抄录一份琴谱着人送去府上。”
朱危月看向她。
旁人遇上这样的情况,早骇得手脚发软,忙不迭开始思考往哪块儿石头上碰死来得利落,她却还有心思回答她之前的问题。
朱危月心里对她又多了几分好奇,接着追问:“你那位老师姓甚名谁?家住何方?可还健在?”
问到最后,她声音微颤,向来洒脱的人脸上竟然露出凝重之色。
庄宓点头,一一说了,朱危月反复咀嚼着‘燕追夫人’这个名字,听着庄宓说着她那位永远隐在帘后,不喜有人接近,连教她学琴也是如此的奇葩做派,脑海中蓦地浮现出一张冷艳雪白的青年脸庞。
孀居在家、长发委地、性情孤傲、一手好琴艺……
看着莫名大笑起来的朱危月,庄宓下意识裹紧了身上的氅衣。
奇怪,突然有些冷。
……
朱危月兴冲冲地走了,亭中又只剩下庄宓几人。
庄宓转头看着玉荷等人俱是一脸忧心忡忡的表情,微微笑了笑:“回去了。”
玉荷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庄宓,见她表情平和,不见有忧愁之色,想劝几句,眼前霎时又浮现出先前陛下为难贵妃的样子,话浮到嘴边又咽下去了。
陛下要和贵妃算什么账?从前陛下没有与人算账的喜好啊,都是直接杀了了事。
回了温室殿,庄宓一切如常,直至临到就寝时,仍不见朱聿,她也没说什么,吩咐玉荷她们多留几盏灯之后就睡下了。
第二日醒来,她下意识伸手往枕边探去,触手一片冰凉。
“陛下昨夜没有回来吗?”
见玉荷摇头,庄宓轻轻噢了一声。
那句‘等孤回去再与你好好算账’仿佛是他随口许下的,又带着恶意的咒语,像是被雨雾积得沉甸甸的乌云悬在温室殿众人头上。
偏偏朱聿人未至,但他这几日干的好事却如一道疾风刮过每个人的耳畔,吹得人通体发凉。
一行前来刺杀他的死士不幸被反杀,朱聿命人用银针封住他们的血脉关窍,吊在城墙下,不断让人从他们头顶淋下会使皮肤发痒的膏药。药效发作,死士身上奇痒难耐,但只要稍稍一动,埋入关窍的银针就会刺得更深,带来剧烈的疼痛。求生不得,求死无门,可谓十分凄惨。
听着这则消息之后,玉荷她们侍奉时愈发小心,生怕下一瞬朱聿就闯了进来。
因此当老内官笑呵呵地进殿来时,玉荷下意识挡在了庄宓前面,肩颈紧绷,生怕从他嘴里听到诸如‘废黜名位’、‘拖出去’之类的话。
老内官自然不会那么做,他特地赶过来,可是为了告诉庄宓一个好消息。
“陛下回宫了?”
庄宓描花的动作一顿,那双澄明柔软的眼眸看向他,绕是老内官早已心无旁念,满心满脑都是冰雪可爱下任明君的小太子,也被这样明珠生晕的美貌惊得失神一瞬,紧接着反应过来,又连忙点头:“是,陛下如今就在紫宸殿,贵妃可要前去陪伴陛下?”
玉荷眉心微动。那可不就是羊入虎口么?
庄宓点了点头:“我炖些甜汤送去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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