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觉得,谁该让来当这个储君?”
皇帝的发问在殿内悠悠回荡,六位尚书大人全都低着头,无人吱声。
“不敢说,还是没有合适的人选?”
景弘微微低头扫过群臣:
“说吧,今日御书房议事,只有君臣七人,既然要立储,总得有个人选才对。”
“咳咳。”
身为心腹重臣的黄恭先行说道:
“龙生九子,各有不同。诸皇子皆品行上佳,德才兼备。然微臣以为,其中最优者还是当属翊王、齐王、淮王三位殿下。
若要立储,怕是只能从三位殿下中选其一。”
这也是满朝上下心知肚明的事,换做多年以前,最接近储君之位的无非只有景翊和景霸,但这两年景淮立下不少功劳,逐渐在朝中露脸,已经有不少朝臣在底下议论,六皇子亦有帝王之风。
“唔,那就是三选一了。”
景弘眉头微挑,继续发问:
“可该选谁呢?都不说话?那就夏大人说说吧,既然你先提出立储,心中总该有个人选才对。”
“陛下发问,微臣就斗胆直言。”
夏甫屏气凝神,十分认真地说道:
“自古君王立储,当立长,俗话说长兄如父,立长方能保社稷之本,翊王镇守南境多年,屡败南越,战功卓著,德才兼备,在朝野、民间皆有声望。
微臣以为,当立大殿下为储君!”
夏甫的回答并不出人意外,满朝皆知夏家乃至江南士族与景翊交好,能不支持翊王吗?
“夏大人所言不假,大皇子为国征战,确实劳苦功高。”
又有一道声音响起:
“然微臣觉得,立贤方能使国家强盛、社稷永固。齐王素有孝心、仁心,满朝皆知,亦曾率兵在东境平叛,立下赫赫战功。
微臣以为,当立三殿下为储君。”
开口说话的乃是刑部尚书孙尧,他还有另外一个身份:
景霸的亲舅舅。
孙家可是京畿周边的大族之一,祖孙三代入朝为官,皆官至尚书,门生故吏遍天下,影响力极大。
“孙大人这话或有不妥了吧?齐王东境平叛不假,但是若论战功,还是翊王更胜一筹,毕竟翊王殿下带兵的时间更久。”
“呵呵,战功嘛,岂能以带兵的时间来算?”
两位大人你一言我一语,互相争执。
礼部尚书黄恭与兵部尚书严承弼并未结党,这种场面下不能偏袒任何一方,对视一眼默不作声。工部尚书夜昌星则更偏向于景霸一方,因为他儿子夜辞修早年间一直跟在景霸身后为幕僚,只不过现在和景淮走的更近。
不管是景霸还是景淮当储君,夜家都可以接受。
户部尚书程砚之左看右看,小心翼翼的说道:
“陛下,诸位大人,微臣觉得六殿下文儒尔雅、德才兼备、素有爱国爱民之心,亦有领兵平叛之功,也可为储君。”
此话一出,殿内迅速安静下来,几人都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他,黄恭犹犹豫豫地说道:
“六殿下确实勤俭爱民、德才兼备。可淮王的身体……”
满朝皆知景淮自幼体弱多病,长大了方才好一点,但依旧需要太医院每月开药。身体不好,怎么当储君?如果白发人送黑发人,不是白立了?
“诸位爱卿的意思朕都明白了。”
景弘终于开口,缓缓道来:
“夏大人说得对,立储一事关乎国本、社稷安宁,所以当慎之又慎。立长立贤立德,到底立谁为储君,还得容朕思量思量。”
六位尚书对视一眼,齐齐躬身道:
“臣等明白!”
“陛下,陛下!”
就在景弘准备挥手散朝之时,一名近侍突然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扑通往地上一跪,颤抖着说道:
“翊王府传来消息,说翊王**吐血,昏迷不醒!命在垂危!”
景弘的瞳孔骤然一缩:
“什么!”
……
翊王府内彻底乱成了一锅粥,婢女们慌张乱跑,端着水盆汤药来回穿梭,从宫内赶来的太医们聚在一起把脉问诊,探讨病情,鬼知道景翊好端端的怎么就**了?
寝殿内,浓重的药味几乎令人窒息,往日里英武不凡的翊王此刻一动不动地躺在锦榻之上,面色呈现出一种无力的青灰,仿佛生命力正从他体内急速流逝。
他眉头紧蹙,双眼紧闭,唯有极其微弱的呼吸证明他还一息尚存。
三四位须发皆白的老太医围在榻边,个个面色凝重,额上沁出细密的汗珠。张院判枯瘦的手指正搭在景翊的手腕上,感受着那细如游丝的脉搏,他每探一次眉头就锁紧一分。
“殿下所中之毒,当真罕见啊。”
张院判收回手,声音干涩,对着身旁的同僚低语。另一名太医小心翼翼地用银箸撑开景翊的嘴唇,可见其舌苔呈现不祥的紫黑色,唇边还残留着暗红血渍。
这明显是身中剧毒的症状!
一名内侍颤巍巍地端来刚煎好的解毒汤药,试图喂入景翊口中。然而那浓黑的药汁大多顺着他的嘴角滑落,染脏了衣襟,能勉强咽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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