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然如元昼所说,赤玉箫将那木门抵得紧了又紧。
李簪月死死地咬住自己下唇,生怕从齿缝中漏出一丝声响。
她知道自己做的不过是无用功。
他是太子,不会有人冒着性命之忧去冲撞他的云雨偷期之事。
他是太子,就算旁人听到了声音,连私下揶揄几句都要小心赭羯将士的斧钺。
他是太子,所以纵然她再三陈情,自己是他人之妻,他也能任性施为,恐怕谢夫人这个称呼,还能为他添上些亵-玩别人妻子的乐趣。
元昼强压着她的下颌,把那已然被她咬出血渍的下唇给放了出来。
他摸了摸自己新鲜的抓痕、咬伤与陈年伤疤纵横交错的后背,那锋利的指甲嵌进他背上的时候,他一点也不怀疑,李簪月是真心想靠着这一点微末的气力挠死他。
“当真是个狗儿转世,不是抓就是啃的,”元昼抚弄着她濡湿了的发梢,“要是还有力气,那就起来帮孤上药。”
李簪月嗯了一声,又翻了个身重新埋回到被子里,“这么点伤,死不了人的。”
元昼熟练地掏出随身的金创药,取了干净的纱布,覆在自己那几道沁了血的抓痕上,李簪月看了后嗤笑一声,“你倒是很惜命。”
“孤若是不惜命,早就在战场上死了八百次了。”
元昼将李簪月从被窝中抱出来,他絮絮叨叨地跟李簪月说着自己身上这一道又一道伤疤的来源,这个是石堡城一站被吐蕃人用陌刀砍的,那个是潼关大捷时被谁偷袭的……
这些事儿他连对父母都未言之于口,可不知道为何,他就是想不厌其烦地说给李簪月听。
他边说着边把软成一滩春水的李簪月拥得更紧了些,谁知道李簪月却已经眼皮子打架,快要睡着了。
临着进入梦乡前,她还不忘嘱咐他,“殿下,你记得着人去给我家那个傻大个丫鬟说一声,‘我是去拜文昌帝君为夫君祈福了,才回来这么晚,让夫君莫要担心我。’”
元昼看着她紧闭的双眸,恨不得直抽自己的巴掌。
自己嘴贱与她说些什么伤疤,她才不会心疼自己几年戎马生涯的辛苦,她不盼着那吐蕃人干脆将他给砍死就算她今日吃斋念佛、心地善良。
元昼推门而出,正要嘱咐风起去准备些干净的衣衫和软烂的吃食。
就见风起眉头紧锁,面色为难,“殿下,三日前,圣人亲率的归州一役大捷;今日黎明,贺兰将军入都道畿、取光州,斩敌数万,大获全胜!”
元昼顾不得自己胸膛四敞,便拍着风起的肩膀道,“皱着一张脸做什么,待阿爷与叔父凯旋之日,我们再痛饮三升!”
风起道,“圣人只留了尉迟将军统军善后,带着那几个折冲都尉与五百骑,数马换乘,马歇而人不歇,一入城,那几个折冲都尉就来宣阳坊别业把小殿下给抱走了……”
元昼还来不及套上衣裳,就见皮笑肉不笑的内侍手捧皇卷,已然站在了他们的身侧。
王恭轻声咳了咳,仰起头展开那皇卷,其余礼部官员也顾不得太子还半-裸着,上来就乌泱泱跪倒了一片人。
王恭尖细的声音在阁楼中回荡,“此乃兵马大元帅令,只下给领十二卫大将军一人,诸位大人请起。”
所有礼部的官你看我、我看你,看得面红耳赤,还是起身退后,他们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元昼顶着个全是挠痕和咬伤的背跪下接旨。
“我谕尔安抚臣属、总领百官,尔却不理公务,只知情天情海。
我谕尔选用贤良、读书属文,尔却弃制举不顾,一味淫邀艳约。
臭小子,现在就把衣裳穿好,滚来大明宫见我!”
元昼摸了摸自己的脸皮,觉得自己这厚脸皮当真是修炼到家了,这么劈头盖脸一顿臭骂,连臊他都不臊一下。
那群礼部的官员听完后只觉得手不是手,脚不是脚,他们偷溜也不是、站着听完也不是。
王恭见元昼起身后便一直望着那阁楼中紧闭的房门,他拍了拍手,两名宫女便捧着些干净的衣衫和温水上来。
“此地有老奴为您善后,您不用忧心,”王恭明明身子是躬着的,脊背却挺得笔直,“殿下您都玩了两三个月了,也该收心了。圣人虽下了这申饬的旨意,人却不在气头上,您去好生认一下错,这事便算过去了。”
元昼点了点头后,挥手驱散了这一干礼部的官员,他重新踏上阁楼,却见那被窝中的人已然抖如筛糠。
他轻轻安抚了下她的后背,“你莫怕,会有宫女进来为你梳洗打理,待会儿风起会送你回去的。”
“殿下,”李簪月从被窝中钻出一个头,她虽在阁楼中,但也听到了底下传旨那好大的阵仗,“圣人会赐死我吗?”
她身为有妇之夫,却在制举考试之时勾引太子。
所谓的梳洗打理,不会是一条白绫、一盏毒酒、一把匕首,送她上路吧?
元昼摇了摇头,“你放心,我会在阿爷面前为你周全的。”
元昼匆忙地套上衣衫后,便大踏步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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