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比恩小镇一整天都热闹无比,前几天持续的沉静和不安迎来了爆发,大家都来到了街上,杀人事件凶手水落石出,大家肆意讨论着这件骇人听闻的事情。
尽管镇长说凶手遁逃了,但是对于小镇上的居民来说,作为凶手的药剂师,虽然下毒很厉害,但是身体不太好——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小镇还有佣兵们保护,一旦药剂师离开小镇,那么潜入就很困难了。
大家心有余悸,但是生意总不能不做,日子还得过下去的。
维里斯熬到快天亮才睡去,醒来时候已经是傍晚,他随意洗漱了一下,背着自己的手风琴出门了。
见大街上的人比前几天多了不少,便知道杀人事件有着落了,看来镇长那些人破案速度还挺快的。
他到餐馆里吃了晚餐,等出来时候太阳已经下山,月亮爬上夜空,酒馆就在前方街口,他看见那边早已亮起灯营业,浓郁的酒香和佣兵们的声音一起飞来。
手风琴装在大背包里,沉甸甸地勒着肩膀,对于维里斯来说是日常。
他迈开步子朝酒馆走去,思考着杀人事件告一段落的话,那么勇者估计很快就会离开阿尔比恩。
如果不早点出发,等这小子找到魔王的老巢,估计都得二十岁了。
这么一想,维里斯顿时感到生活充满了盼头,勇者的出现只是短暂的打乱了他的生活节奏,很快就会恢复正常的。
“诗人先生!——”
维里斯脚步一顿,面无表情想道,果然不能惦记,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他回过头,看见一头耀眼金发的阿诺德高兴地朝他挥手:“我总算找到你了!”
少年跑过来:“奎克大叔说你傍晚时候才起床,我等了好久呢!”
维里斯:“你有什么事吗?我上班要迟到了。”
阿诺德两眼放光,兴奋道:“我想跟着你!”
维里斯的眼中流露出显而易见的疑惑:“跟着我?你不继续找魔王了吗?”
“没事的,我昨天就说了,我要跟着你!诗人先生可以把我当做不存在,我不会打扰你的生活的!”
维里斯藏在袍子里的手差点要捏成拳了,他看着面前一脸诚挚的勇者少年,默了默,最后脸上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好吧。”
然后转身快步朝酒馆走去。
他真的上班要迟到了。
酒馆里是人满为患,柜台只有一个小伙计收账和搬酒壶,老板马丁忙前忙后,在酒馆里穿梭,吵闹的声音不绝于耳。
维里斯是从后门进来的,酒馆里有个小台子,那是他的位置。
有时候大家乐意听他讲故事,有时候大家只顾着自己讲,和同伴交流着最近的大事件,维里斯也不在乎,只要有工资拿就行。
每个酒馆几乎都有一个类似于维里斯这样的吟游诗人,早在两三百年前就约定成俗了。
如果新开的酒馆里没有吟游诗人弹奏吟唱的身影,那么决不能说这家酒馆正宗。
哪怕他有满墙的美酒,齐齐整整的桌椅,实惠的价格,老板也乐善好客,但是喝酒的顾客总觉得缺了什么。
后门的门帘一掀起,马丁的视线就敏锐地投了过来,发现维里斯的身影后,迅速穿过一张张桌子往他那边走去。
准确来说是小跑过去。
原本吵闹的大家,话题马上一转,有人高声问维里斯,今天要吟唱什么故事。
“最近的杀人事件会写吗!”
“事情还没个结果呢,维里斯还要等等吧?”
“嘘,都听维里斯说!”
一下子,酒馆里都安静了下来。
大家都看向了马丁旁边的清瘦青年,对于维里斯的能力,他们是格外认可的,毕竟没有哪个吟游诗人——按他们去城里的各个酒馆喝过的酒起誓,可以像维里斯一样,有说不尽的故事,哪怕是些老掉牙的故事,维里斯也能翻出个新花样来。
维里斯掀了掀眼皮,朝大家笑:“今天要讲的是恶魔遗址,是我这两天新写的故事,足足有四十页呢。”
四十页!新写的故事!
酒馆内爆发出欢呼,看来维里斯今夜不会经常跳下台去喝酒了,他们可有一整晚的故事听,再和同伴聊上半天,简直是太美好了。
“不过这是前半场的故事。”维里斯又补充了一句。
他中场休息还要喝酒呢。
然而大家仍然高兴,前半场,那岂不是说维里斯今晚只会下场一次吗?
阿诺德从正门进来的时候,就看见维里斯被簇拥着上了台,抱着一个看着有些旧的手风琴,酒馆内依旧热闹,他向伙计要了一壶酒,找了一个角落的位置坐下,有些窘迫。
周围点着油灯,最中央的天花板是一个会发光的矿石,酒馆内的光线算不上多好,但放在其他的酒馆,绝对不算差。
头发半长的青年抱着手风琴,坐在高高的椅子上,修长的手指按在琴键上,音节流出,他似乎在调试手风琴,断断续续的音节不断发出。
阿诺德发现,虽然坐在角落里,也能听见手风琴的声音。
好神奇。他想。
旁边的一个年轻佣兵和他搭话:“你是新来的那个吧,叫什么……”
“我是阿诺德。”阿诺德朝他笑了笑。
年轻佣兵打量着他:“你是刚来阿尔比恩的吧,口音像是安伯里的人,我听奎克说安伯里山脉那边出事了,你是过来玩的,还是逃难来的。”
说着话时候,这人压低了声音,显然没打算声张。
阿诺德却是一愣,不知道想到什么,表情有些难过:“没错,恶魔山脉发生了魔兽暴乱,我的村子都被入侵了,我刚好在外面放羊,才捡回一条命。”
维里斯的调音结束,悠扬的乐曲在酒馆上空回荡,他白皙的手指按在琴键上,半长的头发垂下,遮掩了一半的脸庞,但是苍白的下巴清晰可见,又坐在高椅子上,阿诺德一扭头就可以看见他。
头顶的矿石散发的光芒落在头上,周围的酒鬼成了一层层阴影,匍匐在他的脚下。
他的衣衫算不上华美,只能是整洁,扣子会一丝不苟地扣到喉咙处,在这个季节让人忍不住怀疑这样会不会透不过气。
也许是因为穷困,他的身形清瘦,姿态相当的好,这里没有任何人和贵族打过交道,却总觉得,维里斯的姿态比那些贵族老爷还要让人惊叹。
维里斯听过的故事不多,大部分是牧师来传教的时候,听到的教会故事,有关于七大神明,和教皇大人。
他盯着高椅子,蓦地想起了破旧故事书里的某页,有关于天使的一则传说。
失去翅膀的天使,在月光下,用手指拨动华丽的竖琴,哭泣着向……述说自己的委屈和痛苦。
向什么人来着……?
他刚才吞下的酒似乎起作用了,脑子有些混沌。
身边的年轻佣兵却再次开口:“维里斯是本时代最伟大的吟游诗人。”
阿诺德扭头,睁大眼,好像在震惊他的发言。
坐在他身边的佣兵,年纪不过十九岁,从胸前的徽章看,他已经从业有三年了,也就是说在阿诺德这般大的时候,他就跟着小队深入安伯里山脉猎杀魔兽。
“为什么?”阿诺德也正如他所预料的,发出了疑问。
年轻佣兵侧过头看着阿诺德,他有着一头卷卷的棕色头发,眼睛偏圆,脸上有雀斑,却不明显,他看着阿诺德笑,笑容很是无害。
他说:“因为,从我出生起,维里斯就在这里了。”
“他比你年纪大,这并不——”阿诺德下意识道,但是下一秒,他瞬间想起来昨天第一次遇到维里斯的时候,对方和他说的话。
有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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