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温窈**
主殿离斋堂有些距离,等谢怀瑾从里面出来,不远处的天边早已滚起浓烟。
他脚步微凛,忽然变脸,疾步朝那处奔去。
“斋堂走水了!”有位小沙弥猛地拽住谢怀瑾袖子,“施主,里面的横梁已经塌了,快跑!”
话音刚落,只听轰的一声,屋顶又沉了大半。
众人连忙惊叫着跑远。
斋堂内为了过冬,储备了一大堆做饭用的油,油一遇火,大罗神仙来了都难救。
谢怀瑾的心顿如寒风呼啸,急促的喘息着,眼神一瞬不瞬地盯着那处,丝毫不敢挪开。
到了门口,此次同行的人刚好路过。
谢怀瑾神色焦急激烈,“夫人呢?”
有人怔住,“夫人何时在里面?”
谢怀瑾闻言,心底大骇,想都不想就往里面冲。
明明是隆冬,可屋内的火烧的极旺,滚滚热意扑面而来,仿佛要将人皮肉直接烫下。
“咚——”又是一颗横梁砸落。
谢怀瑾心像熔岩喷发,在火海中失去理智,满室的红刺的他眼瞳沉郁凄厉,“夭夭!”
像是在海上航行没有灯塔的游船,谢怀瑾直接徒手去挥开砸下来的碎屑。
漫天尘嚣在上,火舌、舔过他的衣摆,烧伤他的手背,他却如同失去知觉。
直到追随他们路线而来的清吏司官员赶到,冒着危险冲进去拽他,“谢国公,斯人已逝,你若发生危险,你家夫人在天之灵也无法难安!”
一句斯人已逝,如重锤直捣妄想。
回想近来,从殚精竭虑的筹谋智斗,再到出宫奔赴自由。
他们机关算尽,殊死一搏,好容易才叫命运偏爱一次,可这一切却像一场镜花水月,过眼云烟。
他和温窈之间的缘分,当真稀薄至此么?
谢怀瑾不信命。
他能从滔滔江水活下,也必能把她从里面救出。
清吏司的人被甩翻在地,气急大喊,“谢怀瑾,你是疯了不成,你怎能为一个女人置永州百姓不顾?!”
图纸的另外半份他早已给了长宁公主,就是没有自己,永州堤坝也能顺利修葺。
可要没了他,谢怀瑾不敢想,温窈该怎么办。
犹记起回来初见她那日,她哭的肝肠寸断地叫他夫君,当晚,他去查了她生平记档。
出生被家人不喜,三岁重病,送入尼姑庵养至七岁,八岁后回来不是跪祠堂就是挨板子,等终于有了心爱之人,过了几年安稳日子,却在大婚之日被弃。
温家厌她,萧策利用她,她说过她只有自己了。
他又怎舍得相负。
谢怀瑾心痛到麻痹,浓烟不断侵入肺里,一个咳嗽没注意身侧,被贸然砸下的横梁打中后脑。
闭上眼前,久违失去的记忆如潮水般纷至沓来。
……
不知过了多久,谢怀瑾从惊梦中醒来,忽感心悸。
可一转头,床边跪了一群人,老夫人正坐在他身侧,捂着嘴哭,“怀瑾,阿窈去了,你要多珍重……”
“不,不可能。”谢怀瑾猛地掀开被子下床,跌跌撞撞地走了出去。
温窈的遗体就停在旁边屋内。
**是不能躺在锦被上的,谢怀瑾进门看到的便是一具面目全非的焦尸,就这么直挺挺地放在床板中。
他一瞬间仿佛忘记了呼吸,就这么攥着她手。
人前光风霁月的国公大人,此时竟有些癫狂地要将那尸体抱起。
谢怀瑾下巴贴着那面目全非的额头,魔怔地蹭了蹭,“夭夭,我记起来了,我全都记起来了,你答应过等我回来,我们生个孩子,你怎么舍得不等我……”
怎么舍得抛下他。
如果那日斋堂他带她一起离开……
如果那日他们没有迈进那间寺庙……
谢怀瑾沉痛地湿了眼眶,将她搂的更紧,“你当年说他们都不要你,别怕,无论你变成什么样我都要。”
“我带你回家。”
“回我们的家。”
……
未央宫。
一早众嫔妃便来了温语柔这请安。
本以为把温窈盼出去后,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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