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雪檀从荷包里拿出一锭银子,拍着萧寒暮的肩头。
他想吃什么随便点,今日她请客。
萧寒暮盯着银子,微微挑眉,打趣她今日倒是大方。
她平日里不是爱财如命吗?
怎么来了洛阳转了性子?
秋雪檀的笑声戛然而止。
她眨眨眸子,挠挠脸颊,目光扑朔。
萧寒暮忽而凑近她,莫不是心里在打什么鬼主意,怕他知晓?
秋雪檀微怔,连连摇手。
她哪打什么鬼主意,只是不用待在王府,出来游玩喜悦罢了。
萧寒暮沉眸。
王府是龙潭虎穴吗?她就这般厌恶?
秋雪檀的身子往后仰,双手死死抓住桌子边缘。
她喉咙微动,解释一番。
王爷误会了,她只是成日待在王府十分无趣,并不是厌恶。
她瞧着萧寒暮步步迫近,只觉得一股寒气袭来。
六月中旬,酷暑难耐,这抹寒气并非乐事。
萧寒暮又凑近她一些。
她不是日日都去清风雅韵,又不待在王府一整日,怎么又觉得王府无趣了?
秋雪檀哑口无言。
这……这……
她眉心微皱,此刻,她的身子快仰平了,手指愈发用力,快要将桌子边缘刻出痕迹。
忽然传来店小二的吆喝声和脚步声,她吓得打了个激灵,手没抓住,整个身子往后倒。
不会吧?她初来洛阳便要出糗?真是倒霉。
就在她闭上双眸,以为要重重摔在地上时,一只强有力的手扶在她的腰间,随即用力一拉,扑入一个结实的胸膛。
秋雪檀愣神片刻,抬头一瞧,萧寒暮的目光柔情似水。
她的双手扶在萧寒暮的胸膛,不由得抓了两下,脑海中浮现他沐浴的模样,瞬间脸颊泛红。
片刻,四周传来掌声。
秋雪檀回过神来,推开了萧寒暮。
她低着头,咬着唇,道了声谢。
萧寒暮勾唇浅笑。
还说对他没有非分之想,手可不老实。
方才那两下,他是要讨回来的。
?
秋雪檀猛然抬头,正对上他的双眸,险些吻上他的唇。
他……他何时离她这般近。
她的脸颊愈发红了。
她攥着帕子,讨回去?怎么讨?总不能让他摸回去?
那可不行!
若是王爷觉得吃亏,那她……
秋雪檀转动眸子,咬了咬唇,从钱袋里拿出一枚金锭落在他面前。
随后,她扑闪着双眸憨笑。
“王……”秋雪檀扫了一眼四周,连忙改口,“夫君,这是给你的补偿,为我方才的唐突……”
“你这是何意?”
萧寒暮横眉。
这是将他当成了花楼里的小倌?
他可是堂堂安定……
秋雪檀连忙轻咳几声,捂住了他的唇,附耳细语,提醒他莫要忘了他们如今的身份。
他们可不是安定王和王妃,只是一对富商夫妇,来洛阳游玩。
这可是出发前王爷叮嘱他的,切记不能暴露身份,可能会引来祸患。
王爷莫不是自己忘了?
秋雪檀扑闪着双眸,俏皮一笑。
萧寒暮沉默片刻,拿开了她的手。
他没忘,方才不过是考验她。
秋雪檀瞧着他一脸傲娇的模样,掩唇一笑,坐了回去。
萧寒暮刚想开口,店小二端着菜肴走来,香气扑鼻,他倒也有些饿了。
他瞧着王妃那眸光闪烁的双眸,轻叹一声,拿起筷子。
罢了,日后,慢慢讨回来。
她,别想将他甩掉……
-
绫绮宫。
云紫音坐在茶室里点茶。
自从上次圣上连续几日在她宫里用膳,太后近日也未曾责难她,她管起后宫事务愈发得心应手。
圣上也一直未纳妃,虽有朝臣提议,但都被圣上以尚未及冠,有皇后一人足以给回绝了。
众人皆以为他们夫妻恩爱,不知他们至今未圆房。
索性太后也不曾催促生子,表面夫妻尚可维持。
若是有那么一日,她会亲自为他选妃,再找个由头离开皇宫,去过自己的小日子。
云紫音恍惚之际,手没拿稳,滚烫的茶水撒在了手背上,不由得喊了一声。
绣心见状,小跑着去冰鉴里拿冰给她敷上,又差宫人去请太医。
云紫音却让她不必惊慌,也不必声张,小伤而已,冰敷即可,何须劳动太医。
绣心叹气。
她家主子如今是皇后,这不是在相府,不必忍着。
云紫音低头看着烫红的手臂,苦笑一声。
绣心所言对,她如今是皇后,不是那个相府不受宠的嫡小姐。
从前在相府,她一个没了亲生母亲的大小姐,面对父亲和继母,只能做小伏低,忍气吞声。
索性她还能上学堂,知书达理,衣食虽比不上妹妹,但也可以。
从小到大,但凡是妹妹喜欢的,她必定相让。
她并非心甘情愿,只是有那么一次,就那么一次没有让给妹妹,父亲便下令打她。
那一刻,她认清了自己的处境,从此便隐忍度日。
她本想着有朝一日离开相府,像那位李娘子一般,开一家小店,过自己的日子,却没想到终究成为了太后争权的牺牲品。
可她,可不是轻易认命之人。
她亦不能认命。
什么皇后,她才不稀罕。若是今生无法遇到互相倾心之人,那她便独身一人过一生,未尝不可。
云紫音抬眸,但愿那样发日子不会让她等太久。
绣心见她双目无神,担心是不是手背太疼了,还是宣太医来瞧一瞧为好。
她不顾云紫音的阻拦,亲自往太医院跑去。
云紫音轻叹一声,拿开冰块,手背没有半分变化。
罢了,请太医来瞧一瞧未尝不可。
她如今是北燕皇后,不必再看他人的脸色了。
这时,一个宫人匆匆而来,说是长公主来了,在前殿,是否要带她来茶室见娘娘?
萱儿来了?
那便将她带来此处吧。
她起身,命宫人收拾了桌子,她则坐在了一旁的茶几前,并命人端来茶水点心。
没一会儿,萧灵萱踏入茶室,柔顺福礼,问了声安。
待她凑近,瞧见云紫音手背发红,忙关心她是怎么了?
云紫音示意她入座,她只是点茶时走神,不小心被茶水烫伤,不必惊慌,无碍的。
萧灵萱捧起她的手,满眼心疼。
都红了那么一大片,怎能说无碍?可有请太医?可有告知皇兄?
云紫音掩唇一笑。
绣心去请太医了,至于圣上……此等小事,没必要告知他。
她眸光一沉,告知他又如何,他们又不是真夫妻。
萧灵萱着急,众人皆知皇兄与皇嫂十分恩爱,此事岂有不告知皇兄之理?
皇兄若是事后得知,怕是要自责没关心此事了。
若是她能有如此恩爱的夫君就好了,真羡慕皇兄和皇嫂,还有皇叔和皇婶。
云紫音笑着,抬手捏了一下萧灵萱的脸蛋儿,她定然能遇到白首不相离之人。
不过,说起安定王夫妇,他们半个月前去了洛阳,想必此时已入洛阳城。
她倒是有些羡慕他们了,如今她贵为皇后,却少了些许自由。
萧灵萱低眉含笑,皇嫂若是想出去游玩,便告知皇兄一声,他如此爱皇嫂,定会欣然应允。
云紫音淡淡一笑。
爱她?
众人的眼,终究是被表象迷惑了。
她和圣上之间,何谈有爱?
云紫音微微眨眸,眸光流转,险些忘了问她来是否有要事?
萧灵萱攥着帕子,小声嘟囔,若是没有要事,还不能来找皇嫂谈天说地吗?是嫌她碍着皇嫂与皇兄恩爱了吗?
她噘嘴皱眉,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
云紫音拉起她的手,咯咯笑了几声。
怎么会?她想来便来,何来妨碍?
她倒是巴不得萧灵萱日日来,最好留下用膳,省的她与圣上独处时觉得尴尬。
萧灵萱欣喜。
言归正传,她确实有事找皇嫂。
云紫音洗耳恭听。
萧灵萱环顾四周,凑近云紫音。
她咬了咬唇,犹豫片刻,吐出几个字“乞巧节将至”。
?
云紫音眨了眨眸子。
乞巧节?怎么了?
她翻阅过宫事志,以往乞巧节都是皇后带着后宫嫔妃穿针引线,做巧果,拜七姐等,以求心灵手巧。
只是如今,后宫只有她一人,她想着乞巧节独自拜七姐便好。
萧灵萱扑闪着双眸。
可如此,乞巧节太无趣了。
她倒是有个主意。
云紫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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