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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 沈业

小说:

被迫与宿敌奉旨成婚后

作者:

夹心猫耳

分类:

古典言情

院中寒风猎猎,空气中依稀能闻到鞭炮燃烧后的硫磺味,味道呛人得紧。

沈业脚步踉跄,一只胳膊搭在小厮的肩膀上借力往主屋走去,他喝得有点醉了,被风一吹清醒了几分,步子也重了几分。

今日他大婚。

穿过几个回廊就是王妃的院子,宾客们的吵闹声渐渐甩在身后,他只觉脑仁突突地跳,离王妃越近就跳得越快。

沈业进门时没太客气,一脚踹开房门,坐在床边的王妃吓得一个激灵,羞羞怯怯来扶他。

他坐在床边看王妃红着脸给他脱外袍,给他倒茶漱口,王妃穿着一身大红色的寝衣,昏暗的烛光下好像一朵初初绽放的红梅花,娇艳又俏丽。

不得不说王妃长得还是很美的。

一切准备好,王妃乖顺地坐在他身旁,低着头没有说话,今夜是他俩的洞房花烛,王妃年纪还小,接下来的事还得他来。

沈业原本是不想来的,他早有心上人,却不得不接受赐婚,王妃还是太后安插给他的眼线,他犯不着去招她,可不来又不行,谁知道王妃会不会因为没有圆房去找太后告密,太后再借此刁难他一回,他何必自找麻烦。

他冷冷道:“躺好,脱衣服。”

王妃一愣,轻手轻脚爬上床钻进被子,不多时寝衣裤子出现在床脚,沈业掀开被子进去,当着王妃的面脱了中衣,王妃在他身下紧张地眼睛都不敢睁,直到疼得受不了时,才颤抖着嘴唇推他:“王爷,疼…”

他知道女子初夜会很疼,也知道要先安抚她让她放松,可他不想,哪怕这也是他的初夜。

王妃抱着被子缩在角落里哭,眼泪跟断线的珠子似的没停过,她哭得楚楚可怜肩膀不住地抖,沈业斜眼瞟过,心里颇不是滋味。

脑中不由自主想起方才,他第一次和女子这般亲密无间地贴近,少女身上散发着清冽的香气,胸前的丰腴紧贴着他的胸膛,他忍不住把手覆了上去,触手尽是温软。

尝到甜头,沈业有些贪恋,他想哄哄王妃好让她再配合一次,看到王妃柔美的侧脸时他突然惊觉,相府送来这样一个美人,不就是想让他陷进去吗,他从小就知道越美的事物越危险,王妃顶着这张如花似玉的脸,带着目的嫁给他,又该怎样心怀鬼胎。

他在被子里摸到王妃的脚踝,微微用力就把她从床里拽到身边,王妃看他的眼神从羞涩变为恐惧,行动之间更是抗拒他。

沈业不满,张口重重咬住王妃的肩,直到留下深深的齿痕才松口,现如今他比谁都讨厌她,恨不能咬死她让她永远消失。

一炷香后他离开主屋,临走时还能听到王妃哽咽的哭声。

他没有心软,让人送了避子药过去。

次日他娶侧妃进门,敬茶时王妃的眼睛肿得比桃子还大。

有了侧妃,他便不再去主屋,还把打理王府的权力给了侧妃,传话的人说王妃听后也没多说什么,任王爷安排。

沈业不了解王妃是什么样的人,他只知道她是个祸害,他故意允许王妃进他的书房,想趁机抓住她打探消息的把柄,可等了两三个月,王妃都没露出半点马脚。

准确来说,他有两个月没见过王妃。

许是冬日严寒,不方便她动手吧。

待到三月春来百花盛开时,沈业身边的人出了点岔子,高门大户常有下人借主子的名头放印子钱,这是人人心知肚明的事,不闹出事也来无人追问。偏偏他身边的人收钱时闹出了人命,求他相助他才知晓,想用钱摆平时却被相国宋铮知道,居然带头在朝堂上参了他一本。

岳父参女婿,女婿还是王爷,这可真是前所未闻。

沈业为此受了责罚。

下朝后他坐在书房发呆,王妃居然很开心般来找他,手里拿着一支海棠。

他看到王妃就想起她父亲,想起宋铮言之凿凿参奏他时让人厌恶的嘴脸,父女俩果真是蛇鼠一窝,联起手来害他。

分明就是她告密,居然还敢在他面前炫耀。

沈业抬手就是一巴掌,恶狠狠让她滚。

王妃流着泪失魂落魄跑了出去,在屋里大哭一场。

十几天后沈业才发现自己错怪了她,送了首饰当做补偿,王妃欣喜收下,看他的眼睛又亮起来。

这姑娘可真好哄。

又过了几日,王妃对他说喜欢他。

沈业暗讽,装得也太不像。

既要做眼线,好歹多学点新鲜的,一上来就说喜欢,装作一副跟他交付真心的模样,任谁看了都觉得假。

天长日久,王妃往他身边凑的次数多了,偶尔让下人送块手帕给他。

天蓝色的手帕上绣着一朵桃花,绣功看着不错,可是侧妃给他绣的帕子已经不少也用不完,要王妃的做什么,他随手把帕子丢在一旁,没去管它。

王妃喜欢出府玩,打扮成普通百姓的样子溜去街上,沈业派人跟了几回,发现她有一半时间是跟一男子见面。

他还以为是她的老相好,让人盯梢后发现两人在一起只是喝酒聊天,再就是吃小摊上的东西,连手指都不曾碰一下,听来的几句话里也没半点暧昧之意。

沈业觉得不妥,一个姑娘爱喝酒本就不是什么好事,还出去跟男人喝,这算什么。

想来想去还是得问王妃,得知只是少时好友,他竟松了口气,叮嘱几句出去玩不要闹出事端,而后作罢。

只要王妃不缠着他,别在他面前晃悠,怎么都好说。

但也有不好说的时候。

王府花园那么大,假山凉亭又多,出门总会遇见几次,他陪着侧妃逛园子时看见王妃,王妃就会跟他搭几句话,他不咸不淡,王妃也不恼,依然笑盈盈。

她笑起来,是很好看,比侧妃还好看。

沈业看不得王妃这般假惺惺,故意整她,给她吃酸掉牙的果子,往她身上扔小虫吓唬她,看她露出猝不及防的呆傻表情时莫名地满足。

王妃第一次抱他,也是在花园里。

沈业一个人在假山闲逛,碰上没带任何侍女的王妃,王妃在假山下坐着剥莲子吃,见他来赶忙放下莲蓬跟他打招呼,再次将喜欢二字说出口。

她说:我是真的喜欢王爷,不全是因为王爷长得好看,王爷能不能也喜欢我一点点?

沈业侧目,王妃可真是厚脸皮,哪有女子整天追着男人说多喜欢人家的,她倒好,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

不对。

王妃未必喜欢他,只想取得他的信任吧。

他讨厌王妃,是王府谁都知道的事,王妃自己应当也知道。

要不他怎么会为侧妃跟她吵架,她的待遇也不如侧妃。

沈业嫌弃地白她一眼,转身要走,忽然身后受力,王妃从背后抱住了他,又跑到他面前欲言又止,下一刻竟踮起脚尖想亲他,沈业下意识别过脸,伸手推开她。

这个女人,真是可怕。

简直不知羞耻。

当晚沈业做梦,梦里头一次出现王妃的身影,她在花园里又笑又闹,在追一只雪白的兔子。

繁复的衣裙绊住了她的脚,她狠狠摔在地上疼得直皱眉,却一颗眼泪都没掉,爬起来拍拍裙子上的灰尘,又笑着去追兔子,兔子不知何时出现在他手里,他递过兔子王妃却没接,惊慌地看他一眼就跑开了。

沈业醒来分外生气,王妃凭什么嫌弃他。

琴棋书画样样不通,诗词歌赋一个不会,就这点,哪里比得上侧妃。

他低头看着怀里熟睡的侧妃,轻轻吻上她的额头,心中释然。

只要有侧妃在,王妃好不好都不重要,王府不缺钱,好吃好喝养着她,做一辈子相敬如宾的夫妻也就是了。

但显然王妃不这么想。

还是一如既往地爱闹腾,想法子往他跟前凑,找不到他就去找侧妃,打牌钓鱼出府,反正没有消停的时候。

那几日侧妃刚好得了风寒,沈业担心地不得了,回府就守在她身边,偏巧王妃屋里的下人来传话,想请他过去吃饭。沈业脸色沉了下来,王妃也太会争宠了,见他宠着侧妃就这么急不可耐,要把他叫走。

沈业训斥了来传话的下人,让她转告王妃以后别来找他。

这年冬日京中的雪来得格外晚,下了第一场雪后,皇帝太后去温泉行宫,王爷公主们随行。

沈业不想带王妃去,直到出发前一日侧妃才劝他,王爷出行不带王妃只带侧妃,不知会招来多少口舌,他才不情不愿带上王妃。

这回王妃倒知情识趣,没再往他身边凑。

沈业受命外出查看行宫布防,绕过一无人的院落时忽然听到里面传来女子的轻笑声,好像还不止一个人,他还以为是没有规矩的宫娥胡闹,穿过走廊前去查看。

院里雪花飞扬,几名女子在打雪仗,最中间是他那不消停的王妃,王妃穿着一袭鹅黄色的齐胸襦裙,披着斗篷毛茸茸一团,跟梦里的兔子一模一样,正弯着腰在地上拢雪,团成雪球向身边的宫娥们扔过去。

雪球没扔到宫娥身上。

扔进了沈业心底。

他看着蹦蹦跳跳的王妃,忽然很想把这只雪兔子揪着耳朵抱在怀里揉搓,看看白嫩无害的皮毛底下藏着些什么小心思。

嗯…怎么说呢。

就是很想吃掉她。

他这么想着就不由自主停下脚步,王妃回身恰好跟他四目相对,立刻屈膝朝他行礼问安,前所未有地端庄大方。

沈业不大高兴。

刚才还笑得那么开心,一看到他就跟被雷劈了似的,连笑都不会笑了。

巡防结束他特意绕路去了方才的院落,像是期待着什么,可是王妃不在里头。

空荡荡地没有人影,只剩一地残雪,在月光下发亮。

沈业鬼使神差般走到王妃站过的地方,慢慢蹲下,抓起一块雪团成雪球,手轻轻一扬,雪球砸在柱子上。

王妃刚才也是这样的吧。

他突然很想笑,也就真的笑出来了。

行宫温泉男女分开,王妃有自己单独的温泉,沈业换了一身素净的纱衣去找王妃,先入眼的是王妃的背影,一头瀑布般浓密的发丝披在肩头,纤细的手臂搭在池子边上,拿着酒杯自斟自饮。

沈业走到王妃身后,手搭在她肩上,刚想说话就听到王妃说:来得还挺快,用点劲儿,昨晚没睡好脖子疼。

感情王妃把他当成了来按摩的宫娥。

沈业没有否认,掌握好力度给她按摩,从脖颈到肩膀,移到肩胛骨,再移到脖颈。

他想起新婚之夜少女的躯体,想起手心的柔软,想起她呜咽时的腔调,心中涌出一阵无名火,燥得他难受。

沈业朝前探了探身,恰好看到王妃胸前的羊脂白雪,手底的动作不知不觉就慢了下来。

王妃不明所以,口中说着怎么了,回头看见是他大惊失色,立即捂着胸口退到温泉的另一边,沈业玩心顿起,抬腿下了温泉,一步步朝王妃逼近。

王妃结结巴巴地让他别过来,想往池子外跑,一起身湿透的布料全贴在身上,倒让他看了个遍。

王妃羞恼极了,缩着脑袋退回池子,沈业进一步她就退一步,直到退无可退,才认命不再躲闪。

她闭着眼睛引颈受戮的样子实在过于可爱,可爱到沈业只想一直看着她,直到真正会按摩的宫娥进来才打破这份少有的亲近,沈业拧干衣角的水,依依不舍离开。

回京不久就听闻王妃病了,病得在床上起都起不来,沈业想去看看,都快走出书房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干什么。

他从前最不想见到王妃,甚至还恶毒地想让她死,想让这个祸害永远消失在他面前,现在听到她病了他居然会心疼,居然想去看她。

怎么可以。

他忘了王妃是谁的女儿了吗,忘了她处心积虑接近他要做什么吗…

沈业坐回椅子,心底一片荒芜。

王妃一病就是两个多月,沈业还以为她会像以前一样借着生病闹着要自己去看她,结果一次都没有,王府静悄悄地再没听到王妃的声音。

她像不存在似的独自养病,独自吃药,甚至还拖着病体出门见朋友。

有什么好见的,不就是个男人,他也是。

怎么不来见他?

沈业觉得自己害了相思病,说出去都丢人,他梦到王妃的次数明显多了,比之前更想见她,想对她做一些很坏的事。

王妃病好了,又去见朋友。

沈业从没有像现在这么生气过,那个小白脸哪里好了,不就是比他白比他瘦,喜欢装腔作势故作优雅,文文弱弱像个女人,王妃干嘛总跟他搅和在一起。

沈业喝了两坛子富水春,借着酒劲推开主屋的门,王妃刚洗漱完要就寝,那正好,跟他一起寝。

王妃不愿意,小小的人力气倒挺大,他费了好大劲才把她按下去,她又哭,嘴里嘟嘟囔囔说着你不喜欢我还来招我做什么。

我喜欢你。

沈业这么想,他甚至快要说出来了,话到嘴边却道:你爹把你送过来,不就是让你勾引我的吗?

他绝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自己喜欢王妃。

对仇家的女儿动心,是会死的。

王妃也不能知道。

他下手就狠了些,一年没碰她他折腾到凌晨才罢休,王妃身上遍布红痕齿印,他有些得意,他的王妃就是比别人好看,哪哪儿都好。

沈业不敢在王妃屋里过夜,他怕自己忍不住想要亲她抱她,怕流露出任何不该有的情绪,他依旧没忘记让人送避子药过去,只不过名义上是避子药,实际却是调养身子的汤药。

他想跟王妃有个孩子。

有了孩子,王妃就会真心实意对他了吧。

沈业破例宠幸王妃,第二日王府所有人都知晓了,他见到侧妃就有些心虚,明明他说过只会爱侧妃一个人,王妃不过是个摆设,结果刚过一年,他就把之前的誓言抛在脑后。

沈业去找王妃的次数勤了起来,假借着太后逼迫的由头半个月就去一次。

王妃始终不肯,他每次都要强迫她才能得偿所愿,事后看她泪水涟涟不免心怀愧疚。

这种又爱又恨的情绪让他很不安,好像一边吃毒药一边吃解药来消耗自己的生命那般疯狂,他想从对她的爱意里抽离,又不由自主地沦陷,他怕自己爱她,又控制不住地想爱她。

可王妃呢,她眼里是不是只有她的任务,她口中的喜欢,又有多少真心。

沈业开始讨厌王妃那个所谓的朋友,他隐隐有些吃醋,羡慕他能跟王妃自然地说说笑笑,羡慕他可以带着王妃去逛街,能不用掩饰自己的情绪。

那凭什么不能让王妃为他吃醋。

侧妃有孕的第二天,他故意很高兴地告诉王妃,要她担起王妃的责任,他试图从王妃脸上看到不悦的表情,王妃只是点点头,一句话都没多说。

沈业觉得她就像个刺猬,让他无从下手。

王妃失踪后,他心都要碎了。

和离书上有她签下的名字和指印,只有短短几句话,王妃说恭喜他和侧妃终于有孩子了,她知道自己不受待见,他也不喜欢她,王妃之位是她占了侧妃的,现如今她走了,把王妃的位置还给侧妃,从此再也不见,就当没她这个人吧。

和离书在手里捏得又碎又皱,沈业只觉得自己要呼吸不上来,凭什么她说和离就和离,分明是她用尽手段让他动心,现在她说走就走剩他一个人陷进去。

王妃失踪是大事,沈业不敢宣扬,只能先看看能不能找回来。

徐津说王妃失踪那一天,他在街上见过王妃和那位姓李的公子,沈业无法相信两人居然会私奔,既然这样,那就别怪他心狠,只要被他找到,他一定不会放过他们。

他让手下找遍方圆百里每一处馆驿客栈,紧锣密鼓找了个整整两个月,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沈业还没有这般无力过。

他不得不对外宣称王妃病逝,找来与王妃相似的女尸易容后放进棺材。

这样是仓促了点,可总比让人知道王妃失踪要好得多,身为王妃与人私奔不清不白,沈业自觉不想莫名其妙戴绿帽子,只能用病逝来蒙混过去。

这无疑是授人于柄。

弹劾他的奏折一封封飞向紫宸殿,大都是说他苛待发妻不仁不义,沈业都认了。

他对王妃不好的事王公贵胄间多少都知道一点,也都知道他喜欢侧妃,没什么好辩驳的。

故而皇帝让他去西境求亲将功折罪,他也没说什么。

只不过偶尔还是会梦到王妃。

她怎么那么可恨,偏偏要给他留些念想。

沈业翻着桌子上一条条绣好没来得及送出去的手帕,还有几身没做完的衣裳,针脚细密绣纹精致,一看就知是用了心的。

莲儿的话一句句灌进他的耳朵。

我家小姐是真心喜欢王爷的,老爷为着小姐不肯讲王爷的事骂了小姐好几次,小姐眼睛都哭肿了,一个字都没说出去。

小姐说她不想让王爷为难。

小姐说她第一次见王爷的时候就喜欢王爷了,王爷忌惮她的身份没关系,只要她对王爷好,王爷早晚会知道她的心意。

他知道了,却是在王妃对他失望透顶之后。

去西境的路上沈业始终失落魂魄,任自己沉浸在丧妻之痛里无法自拔,直到再次看到那张熟悉的脸。

他刚到安西都护府就收到土萨部落打劫中原商队的事,他带兵去救人,却看到了王妃。

王妃灰头土脸混在商队里等着放人,四处乱看时恰好与他对视,她二话不说上马就跑,他哪能放过,打昏她把她带回了都护府,亲自为她换上干净衣裳。

沈业不知道王妃为何会在这里,他只想抱她,像抱着丢失已久的珍宝不舍得放手,他趁她睡着时亲吻她的额头,目不转睛地看她。

王妃被他抱在怀里人都僵了,他却心满意足。

可她总有能耐逃出他的手心,跑了一遍还不算,居然用石头把他砸晕。

沈业在一个女人手里输了好几次,越是这样,他越想征服她。

他练兵之际不忘寻找她的下落,哪怕是海里捞针,他都要尽力一试。

再次相遇,是她自己撞进来的。

还打扮成那般模样,她知不知道她有多美,沈业的占有欲作祟,不想让任何人看到她的光彩,宴会结束当夜他去了她的茶馆,听她发热之际还在叫李长季的名字,他都要气死了。

分明给她擦脸照顾她的人是自己。

他生生压住邪念,在天亮前离开。

沈业也没想到,王妃会求到他这里,只为了找七公主,他更没想到,王妃会连着救他两回。

她几乎箭无虚发,一连数箭护他几次,眼神坚毅勇敢,跟在王府完全是两个人。王妃为救他受伤,手臂鲜血直流,他心口发疼,宁愿伤的是他自己,也不想看她这么痛苦,他好不容易找到她,不想再一次失去她了。

然而沈业没能带走她。

王妃当着他的面亲了李长季,他恨不能将李长季挫骨扬灰,哪怕他们打小就认识,可李长季的手搂上王妃的腰时,他还是想杀了他。

沈业留了眼线在西凉,隔十日往上京送一次王妃的消息,从王妃与李长季定情,到订婚准备成亲,他日日夜夜心急如焚。他本不想反,但想到王妃说她不能名正言顺的留在他身边时,沈业还是冒险反了。

成了算他命好,败了是他棋差一着。

五王劝过他刚登基最好别离开上京,他不听,国事交由五王代理后他立即前往西境,好在一切都来得及。

王妃再怎么为李长季哭得肝肠寸断,终究还是他沈业的人。

那时他才明白,被喜欢的人彻彻底底地恨着讨厌着的感觉,实在很不好受。

王妃看他的眼神不再温柔,连一点平和都没有,她眼里的仇恨像数万支利剑般朝他射过来,从她的眼睛里,沈业看到遍体鳞伤的李长季,看到一地狼藉的茶馆,她在为她的心上人哭,连半点情绪都不愿给他。

相处的日子久了,沈业发现他提起李长季的名字王妃就会多说几句话,就算是吵架,只要能逗她多说话,他也愿意。

帝王之尊,沦落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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